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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塵梅影美文欣賞
杭州友人來電說:“杭州的梅花正怒放著呢,有空能來嗎?也許還能接續(xù)那一個未了的緣分呢?”我笑了笑:“孤山的梅花又開了,好想去,但今年怕沒有功夫了。至于那緣嗎?都盡了,那里去尋舊夢!”
杭州賞梅有兩處,一是超山,一是孤山。
超山超然突峙,遍地植梅,香雪成海,蔚為壯觀。素有“超山之梅天下奇”而聞名遐爾。超山探梅在唐朝時就負有盛名,宋朝時已成海內(nèi)勝景。幾年前,我去超山賞梅,我曾看到兩株千年以上的古唐梅,宋梅,冠蓋如傘,枝干如鐵,旁逸斜出,滿樹花繁。超山峰上有含光閣,登其上品名小憩,依窗遠眺,十里梅花,雪海香濤,一片燦爛;遠處錢塘蒼茫,花煙氤氳,云蒸霞蔚。
孤山,是杭州西湖中一座島嶼,所謂“錢塘之勝在西湖,西湖之奇在孤山!彼纬[士林和靖鐘情孤山,二十年未入城市,手植數(shù)百多株梅花,留下了“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的千古佳句。
我還是數(shù)年前乘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春日來杭州的。并同杭州的友人,專程到杭州探梅。白天去超山,晚上踏著月色到孤山。其實,這種雅興還是在郭沫若先生的啟示下產(chǎn)生的。當年郭先生和妻子住在上海,某天郭先生接到一封字跡娟秀的信,深情款款,邀請郭先生于陰歷十五,月亮正園時到孤山賞梅,并約定那天將在梅花下等候。憑空里掉下這段艷事,郭先生心猿意馬,竟瞞著夫人,撒了個慌,乘火車去杭州赴約去了。春寒料峭,郭先生在孤山飄逸的梅香中凍了一夜,才知道上當了,悻悻而歸。
梅花苦寒清高,色香韻姿俱佳,尤其在月白風(fēng)清之夜其,情其景更得其妙。古人說:“月下賞梅、疏影暗香”,當月華朦朧,暗香飄遠,俗事塵心都回消弭在清涼月光中,心便高遠起來,“月下幾枝梅。為誰今夜開?”我們在清逸冷幽月中梅花中漫步,突然“!”,朋友一聲驚叫。我看見遠處竟是著紅衣的漂亮女孩,朝我們迎面而來,裊裊娜娜,幾疑是天人。我的心也怦然一動,難道真有“月林下面美人來”?難道郭先生沒有寫完的詩我們也能續(xù)?我們和女孩相向走著,越來越近。我想看看他們是否也同梅花一樣姣好,驚奇何等女孩也有這等雅意?我們面對面了,月色下根本看不清她們面容,迷迷離離的,只感覺到純真和圣潔。她們也望著我們,然后相視一笑,便擦肩而過。我沒回頭,過了一會才轉(zhuǎn)過身來,四顧望去,那里還有人影,只見一片如水的月光籠罩著的梅林。
“十年修得同船渡”,這擦肩一過的緣分是什么因果結(jié)成的?多少年了,依稀記得得只是月色、梅花、幽香和紅色倩影織成的迷離,恍然如一個悠遠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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