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請自重散文精選
女人請自重
我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一雙紅紅的浮腫的眼睛,憂傷的神態(tài),略顯拘謹(jǐn)?shù)刈谖业拿媲。蓬亂的,沒加梳理的頭發(fā)遮掩不住女人的那種嫵媚。
她長得不難看,確切的說應(yīng)該算得上漂亮。
我的一個鄰居——飯店老板小于,要我?guī)椭@個女人,他說她現(xiàn)在正處在難處,出門在外,想求我這個本地人予與援手。
小于是四川人,租賃著我臨街的幾間房開了個小飯館。他老婆是山西一個山村的,他要求我?guī)椭倪@女人是他老婆的同鄉(xiāng),近幾日老在他這里食宿,因為這個女人沒有家,因為這個女人快要生孩子了。
我說我見見這個女人吧,我想和她談?wù)。小于就把她帶到了我這里后,掩門出去了。
“大姐,你能幫我嗎?”女人忐忑不安地看著我。
“你想讓我怎么忙你?說說你是怎么回事?想讓我?guī)湍阈┦裁??/p>
“我還能要求什么?只要能有一個容身之地也就行了!迸藴I眼婆娑,不停地擦拭著紅腫的眼睛。
“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會盡力幫你的,你別哭!蔽易钜姴坏萌丝蘖耍野参克。
她抬起了頭,眼睛望著窗外,向我娓娓道來:
“我家在山西五臺山附近的一個小山村里,那里有我的一雙兒女,男孩歲了,女兒也歲了,孩子他爹沒什么本事,侍弄著兩畝山地,一年的收成還不夠家里日常開銷,更別說供孩子們到外面上學(xué)了。別人家的男人都走出去打工了,每年都能掙好多錢回來,可他就是趕不出去,一來,他不識字,二來呢,這人膽小,也沒有心計,從沒出過這大山,也不敢出去闖蕩,只能窩在家里,一年到頭侍弄那兩畝薄田。我就想啊,他不出去,那我就出去吧,眼看著孩子們一天天的大了,再過幾年就該結(jié)婚了,沒錢只能打光棍不是?就這樣,一年前,我跟著鄰村的一個_/男人來到了石家莊。咱也不會干技術(shù)活,只能在一個飯館里給人家刷盤子、打掃衛(wèi)生,每個月也能掙四五百塊錢。你不知道,這都趕上家里一年的收成了。以前還真不知道外邊的.錢這么好掙!
聽了這話,我報以苦笑。
她沒有理會我的表情,繼續(xù)著她的獨白:“初來乍到,我什么也不懂,都是他照顧著我。剛來的時候,我身上沒帶錢,吃的用的都是他給,我很感激他。后來慢慢的和他有了感情,就和他……”
女人停頓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看我一眼。我用眼神鼓勵她繼續(xù)說下去。
“年前,我有了身孕。我知道,這孩子不該生下來,我想做掉,可他不讓,他想要孩子?吹贸鏊芨吲d,他沒結(jié)過婚,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要我生下來。我就依了他。
大姐,你不知道吧,他今年才歲,比我整整小了歲呢!
我驚愕得張大了嘴巴,大睜著兩眼,疑惑地看著她。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他還是個孩子啊!你怎能和他那樣?”
她羞澀地笑了笑,長長出了口氣,好似輕松了許多,繼續(xù)說著。
“當(dāng)初我也想過,他還那么小,和我只是玩玩而已,而我對他是真有感情了,我長這么大,第一次有_/男人這么對我。大姐,你不知道,他真的很疼我,處處都想著我。后來我就想,也許我們能過到一快,他現(xiàn)在就對我這么好,有了他的孩子就更不會拋棄我了?烧l承想,就在半個月前,他突然消失了,沒留下一句話,也沒留下一分錢,就這么走了。后來聽人說,是他的一個朋友勸他離開我的,說我還沒離婚就跟他在一塊生活,而且還生孩子,這是要判重婚罪的。他怕了,就跑了。后來我就到處找他,也打電話到他家,他也沒敢回家。他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了!
女人掩面而泣。
“你早就應(yīng)該想到,你們這事是不可能的,你怎么這么荒唐?!”我簡直是憤怒了,為了眼前的這個女人。
“他就這么走了,杳無音信,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還懷著六個月的身孕。因為不能干體力活了,飯店那里也不讓干了,沒錢交房租,也就沒地兒容身了。我走投無路,才投靠老鄉(xiāng)。都是出門在外的,都不容易,住的房子都是租來的,我來住,人家love/老公就得在屋外睡覺,我也于心不忍,可我真沒辦法呀,只好今天在這個老鄉(xiāng)家,明天在另外一個老鄉(xiāng)家住一晚?蛇@總不是辦法啊,臨產(chǎn)期越來越近了,我真的不知怎么好了。大姐,求求你,你幫幫我吧!”
可憐的女人,可恨的女人,糊涂的女人啊!
“你把孩子做掉呀,還留著他干嗎?”我?guī)缀跏呛傲顺鰜怼?/p>
“大姐,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個多月了,做掉孩子也得幾千快錢,我到哪找那么多錢呀?我想把孩子生下來,您給找個主,看誰家要孩子。我不要多少錢,現(xiàn)在能給我一個住的地方,管我三個月的吃喝就成啊。以后我成了凈身子,怎么著也能養(yǎng)活我自己。”她急急地表白著。
我無語了。
我突然想到了她的老公,問道:“你家里孩子他爹知道嗎?”
“知道的,他也來找過我,還要我跟他回去,把孩子打掉。可我不想回去呀,不是我不想孩子們,我是不想再跟他過了。想想過去的那些年,那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日子,我死也不跟他回去!沒出來以前,也就那么過了?沙鰜砹耍胖劳饷媸橇硪粋世界,在外面沿街要飯也比跟著他過強!”
女人說這話時,神色很堅定?磥硭氰F了心要和那個小山村告別了。
“你考慮過你的孩子們嗎?你的兒子和女兒他們怎么辦?”我說到了她的痛處,她俯下身子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女人不停地抽動著肩膀,嗚咽著:“我現(xiàn)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了呀,嗚嗚嗚……”
我心里不知是恨還是憐。我沒有勸她別哭,我知道在這種時候說這句話是如何的蒼白。我任由她啜泣著。
許久,她止住了哭聲,抬起頭幽幽說道:“我想嫁人,嫁給你們當(dāng)?shù)氐模还苌稑拥娜,老的、殘的,都可以的,我不挑!”她望著我,等待著我的答?fù)。
我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既然叫我大姐,那么你就聽我一句話,你回家吧,回到你的孩子們身邊,你的孩子需要你,他們還小,不能沒有媽媽。你知道嗎?你這么做太沒有責(zé)任感了。回家把肚子里的孩子做掉,和老公一起出來打工。那才是你該過的日子!
她慢慢站起身,擦了擦眼淚,聲音澀澀的:“大姐,謝謝你,俺再想想,麻煩你了。”
她笨拙地挺著碩大的肚子,一步一晃地走了。
后來,我想通過小于給女人一些資助,可聽小于講,她那個老鄉(xiāng)走了,不知又到哪個老鄉(xiāng)家住了。她說,她反正是不回去的,她說她一輩子不回那個小山村了。
好個固執(zhí)的女人!好個糊涂的女人!好個可憐的女人!好個可恨的女人!
我為她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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