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散文老樹細花
喜歡看老樹虬枝上綻開的細花,像三四月間昂揚在枝椏縫里的紫荊,總能叫看花人有呼喊表達的沖動。市井之舉在我眼中是枝頭的小小的燦爛,初開明艷,時間長雖會泛白但記憶猶新。
細花之一:俗稱搗拐。那時伸脖探頭,右腿搬起金雞獨立狀,引得伙伴們緊張一陣子。這等游戲玩到膝蓋腫痛才罷休。
細花之二: 撲蚊。為一只扒在高墻上的蚊子,全家總動員:男人上高凳,女人指手畫腳,小兒扶著父母親,一幅溫馨畫卷!女人善于鼓舌和指揮男人的`長處在這場撲蚊戰(zhàn)斗中表現淋漓。家不必大,溫情就好!
細花三:庭前讀云水。這是一優(yōu)雅之舉,沖這云起時,裊娜藤蔓懸窗,女人在里屋喜滋滋忙碌,有小兒陪讀,池中尖角荷出水照影,蛙聲一片!劉禹錫常與鴻儒交心,陋室不陋。此去經年,小池一幕永恒!
細花四:老頭樂。一把老頭樂,爺孫兩代人!蒲扇、俏貓、蓬頭小娃,缸中荷,籠中鳥,一小坐床,滿桌坊間小菜,恣意幸福!
細花五:摸牌。坊間流行,三五成群,高筑方城。閑暇耳語,激戰(zhàn)正酣時,鳥雀歡鳴。這幅畫是江南老人晚年寫照,這是老年人的群體生活刻畫,江浙滬地帶一般閑適者多,像海派清口也許就出一人,清口練得純青的似乎與這等場合有關聯(lián)。
細花六:洗腳。洗腳小事,三代大情!無聲的教育,細微處的感動!像今天小輩給老輩這樣做的還有多少?
細花七:拍照。童年里擁有一部相機覺得是奢侈非分之想。拍照片的場合正規(guī),意義重大,不能做作擺姿勢,不能隨意拍刪,上彩費人工,記憶里,門前干涸溝里常有廢棄的照片,于是常去翻揀去欣賞。說是欣賞,大抵是分男女俊丑而已。我常是被排斥的,嘟著嘴不情愿立于一旁,看姐姐妹妹們歡喜拍攝,我想不通為啥自己被喊成冤家?就是因為頑劣?
下棋不語真君子!細花八:對弈。午后樹下,楚河漢界,戰(zhàn)火硝煙,濃處,瞪大眼,晃著腳丫,布鞋靜靜地躺木樁邊,外老樹,枝繁葉茂,情趣酣適。
細花九:忙里偷閑讀書樂。 成人也有孩童一面。最好不過是老婆倒水,男人越是節(jié)骨眼上點時間越是懂得利用,取得一本握手,泡腳讀詩兩相宜。
細花十:花下眠。不知道這樣的老境是幸福還是滄桑?世間一世,花下千年!海棠若解相思意,奈何空余老樹花?斜倚老樹枝,鳥雀鬧耳鳴,南柯一夢,夢見的是飽腹的小米,可曾夢見念想的她?
天倫樂。細花十一,溫情一幕!樂小之樂,這是老人之樂。
女權者看見自豪的一幕:男人有孩子后,可以做到俯首帖耳的當是女子功勞。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這話反過來也對!所以,家庭主婦的大軍里也有了男人的身影。誰說女子不如男?這世道,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呵呵!
十二朵細花:觀鳥。觀念里,提籠架鳥似乎是京爺的遺老遺少們所為,帶上子嗣,樹下聽風,風吟鳥和,聲聲相吞!
老樹細花,數不勝數。燦爛千年,終歸平淡,且行且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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