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忘卻抒情散文
這幾日,憋得慌,從自己的思維到自己的身體。早出晚歸,孩子要么睡了,要么還沒醒來;妻子要么手握著手機睡了,要么邁著急促腳步去街邊粉店唆粉,上班去了。
每天,我都可以猜想一天的某個時段,孩子在干什么,妻子在干什么,父母在干什么。但反過來,兒子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回家,妻子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什么時候熄燈睡覺;父母不知我的歸期是何?未知的行蹤和生活,總會讓人無名惶恐,尤其是與自己朝夕相處的人。是的,不管在哪里,在忙什么,請記得告知在乎你的人,你在干什么。
這幾日,我似乎深深懂得了這個道理。其實,我們每個人的腳步都很具體,作為活著的人,日子不可能過得像孫悟空一樣騰云駕霧,而是一日三餐地過、三言兩語地活。當然,讓自己的親人“看不見”自己,很多人不是故意為之,而是生活得忙碌而無意忘卻。有時,一個電話,一條短信,一句微信,一封郵件就可以讓你的生活具體而有形,如是這樣,就算身體隔著不可抵及的時空距離,也會讓在意你、關心你的人放心。
如此邏輯,往下溯之。生活,就是一門有形的藝術、是一種記得的情懷。記得,會讓生活變得有滋味。
在日常生活中,妻子都會有意無意地敞開自己的某扇門,等待我去關上。尤其是晚上,或者疲憊之時。倘未領悟此意,她會含淚而睡,或者噩夢而寢,或者郁郁不安。她睡前可能想到了類似未知的問題――未來關燈是否有意為之?久久未歸是否路上遇堵,又抑或是自己的某一言語撞傷過敏的神經(jīng)……這每一個問題都讓她輾轉反側,誠惶誠恐。
才1歲半的兒子,雖尚未嫻熟于表達,但已善于記得。每天某個時間段,他都記得該喝牛奶了、該玩陀螺、該和自己圈里的`小伙伴們玩,爸媽該回,該熄燈,享受媽媽的擁抱、爸爸的呼吸。如果在孩子們的生活軌道里,該出現(xiàn)的沒有到場,大多以哭泣表示反抗,以大鬧企求爸媽記得他的感覺和訴求。
而此一生中,最記得自己的是父母。漸老的他們,只能徘徊在家門口守候,蒼老得只能做一些粗茶淡飯,但他們總會記得我們兒時的嗜好、兒時的歸期、兒時的毛病,且越老越記得,尤其是在生日、中秋、春節(jié)這樣的日子。在這個時候,他們都會做上最好的飯菜、以最好的精神狀態(tài),渴求孩兒們來品嘗,來嘮嗑,來把時光定格。
事實上,一生最真心在意你的人,不可能成山成海,只不過是屈指可數(shù)。因而,不論生活多么忙碌,請記得用電話、用腳步、用呼吸、用真心,去準時關掉妻子晚上等待的燈,送上兒子習慣的呼吸,吃兩口父母做的飯菜。
歲月流轉,全世界都在忘卻,且行且珍惜。只有記得你所在意的人,向往的生活才會記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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