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陌上花散文
幽幽陌上花,婷婷玉生雅。
相思不解苦,隨風舞天涯。
古老的街巷,幽深寂靜,長長的街道,古青古青。紅瓦玉閣,精靈的鴿子立在檐角,身著琉璃,翹動著耳朵,聽風聲,雨聲,落花聲。
陌上花開,桃花吐著芬芳,雨添了一層淡雅的妝容。是誰倚著軒窗,呢喃著唇間的愛語,乍暖還寒,池塘里的水泛著紗絹似的波瀾,魚兒吐著歡快的水泡,一串,一簇。羽白如雪的鴨,自由自在的暢游。誰的玉笛,泯入了風中,越聽越遠,越揉越散。
你噠噠的馬蹄是個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你是個過客,是個四季的過客,我還沒有來得及說再見,就化作了水月鏡花,摸不到,看不到,聽不到,卻在心里久久忘不掉。
記得蝴蝶飛舞的樣子,翼如兩張彩色的扇子,又如少女的裙擺,翩翩落落。記得蜻蜓點水的樣子,像極了書生手中的筆墨,一點一點地勾勒那輕靈的美麗。記得風箏的樣子,像一個歡快的小鳥,又像一只飛翔的鷹,又覺著像一位飄飄的仙子。那時的.我們,笑得臉上綻開了一朵花,完全忘了露著的兩顆大門牙。
自行車咯吱地行走在土路上,輪子上沾滿了土,尤其逢著下雨,塞得鏈瓦上滿滿的濕泥,我們這才放下了自己的身段,從路邊,或者是小樹上,折一段樹枝,一點一點地扣盡濕泥。路上有賣糖葫蘆的,就從補丁的衣服里翻出兩毛錢,遞過去,買一串。一手騎車,一手攥著糖葫蘆,那時的我們零食很少,不舍得吃,就一點一點地吮吸表面的甘糖。等到糖化了,流到了手里,這才舍得張大口,酸酸甜甜的,還真是那個味。
今夜月明人盡望,明月何曾是兩鄉(xiāng)。最念的還是那個月亮,庭院里的矮草,已經(jīng)在月色中甜蜜地睡去,院墻縮小了天空,星星眨著眼睛,屋里的燈光,安詳,靜謐,坐在院子里的石頭上,仰望著天空。月光如清泉從天空泄了下來,樹露著半張臉,一半白,一半黑,點點星光,妝拌的如火樹銀花,那時的我們,好奇著天空的深邃,好奇著月亮上的神話。
家鄉(xiāng)的麥田綠油油的,望去天地相接,風吹過,波瀾微微蕩漾,清涼撲面而來,在這青色的海浪里,我們的心何嘗不是自由恬淡的。要說喜悅,當數(shù)豐收。豐收時雖是盛夏,可是收獲的歡喜早已覆蓋了那份辛苦,農(nóng)民伯伯額頭的汗珠,是苦澀?不,那是快樂的淚。鐮刀的刷刷聲,已然成了盛夏的一曲悅耳的歌。
最喜歡的是聽老人講故事,看爺爺下棋,看奶奶捺鞋底。帶著老花鏡的爺爺,坐著小凳子,把棋盤放到地上,聚精會神的動著滿是繭子的手指,我們就拿片樹葉坐到地上,也仔細地觀察每顆棋子的動向,盡管看不懂,可是好奇心終歸大于耐心。奶奶喜歡拿個小籮筐,里面有五彩的針線,細如頭發(fā)的針,把布疊一層又一層,最后剪成個腳丫大小的弧形,用針線一針一針的縫,我們總是靜靜的看,時不時幫奶奶穿線。他們在心中都是善良的,都是最愛的。
天空的風箏,一線的牽掛,越去越遠,隨時光消失不見。陌上花,一季的美麗,黯淡了,不見了,何處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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