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仙湖之歌的經(jīng)典散文
到撫仙湖去,我思暮多年,終于成行了。
一天下午,我來到撫仙湖南岸,迎面吹來濕漉漉的帶有甜味的風。此時此刻,這風就像一縷縷藍色的絲線,一下子拴住了我的心,把我牽引到撫仙湖邊。好家伙,風力推動著一堆堆雪浪花,前赴后繼地向我涌來,我萬萬沒想到撫仙湖的歡迎儀式會這樣的熱烈,當即迎著她疾跑上前,頃刻,我的周身印滿了醉心的浪花。我樂極了,弓身掬起一捧晶瑩的浪花正要往嘴里塞,猛然一聲粗獷的喊聲從一個個波峰上跳過來:“起網(wǎng)咯!”我循聲撥開湖風纏絞的柳枝,只見二十步開外,七、八個青年夾著一位老漢,還有一位中年婦女。剛到湖邊就碰上拉大網(wǎng)捕魚,我可真是有點眼福,于是三步并作兩步,蹦到打魚人身邊。呵,浪花從網(wǎng)眼里漏下去,留在網(wǎng)里的.是活蹦亂跳的青魚、鯉魚、鯽魚、鱇浪魚,還有幾種我叫不上名的魚。大的有十多斤,小的有半把斤,更小的則裹著浪花從網(wǎng)眼溜回湖里去了。湖中有大魚偶現(xiàn),據(jù)說
大網(wǎng)拉上淺灘,大家都忙著收拾網(wǎng)里的魚,只有那老漢提著水煙筒朝一塊凸起的大巖石走去。我跟了過去,挨著他坐下。
“大爹,這湖真迷人呵!”
老漢聽我夸湖,兩條花白的濃眉抖動了兩下,微微一笑,深情地望著撫仙湖的遠方,好像是回答我,又好像是對著滾滾撲來的波濤說:“湖呃,給我們湖邊人帶來笑聲,但也會給我們帶來眼淚!苯又蠞h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那是險風惡浪的十年。
有一次,一只木船已過了湖心,向岸邊的村莊劃來。猛地,烏云聚集,狂風驟起,木船傾覆了。落水的人們奮力搏斗,期求生的權(quán)力。這時,只聽一個年輕婦女的呼喚壓住了風浪的呼嘯,“海生——”;“荷花——”一個焦急的男子的聲音繼之而應(yīng)。當這兩個聲音消失后,只見海生左手拉著荷花,右手狠狠地拍擊著波濤,向岸邊游來?墒牵L浪越來越惡,他倆的力氣漸漸不支,已經(jīng)是在掙扎了。荷花從海生的手里掙脫出來,雙臂無力地劃了幾下,說:“海——生,能活著回去一個,比兩個都——回不去——強,你不要管我了,你一個人游回去吧!”海生又把荷花抓在手里,決然說:“生,同生;死,共死。回到村里,等待我的還不是那批斗大會!焙苫ㄔ絹碓綗o力了,但她生氣了!澳愀闪藥啄甑年犻L,大多數(shù)社員是相信你支持你的,他們需要你,家里的兩個孩子需要你,你一定要回去!”荷花說完又掙脫了海生的手。這時,一個大浪打來,把他們打散了。海生撥開波瀾找不到荷花,只得噙著滿眼的淚花竭盡全力游到岸邊。
沉默。撫仙湖頓時凝滯了。
“海生現(xiàn)在在哪兒?”我趁老漢重新安煙絲時,插問了一句。
“海生,是人民代表,這幾天在縣上開會!
“荷花就那樣被撫仙湖吞沒了?”
“哈哈哈!”老漢爽朗的大笑起來。笑聲擲在湖里,湖水又蕩漾起來!斑,那不就是荷花?”
我順著老漢指的方向一看,那邊正在收拾漁網(wǎng)的中年婦女正是荷花。老漢接著講述:當荷花從波濤下面掙扎出水面時,一塊木板撞了他一下,她急忙抓住木板喘了一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木板的另一端已經(jīng)被一個老漢抱住。于是,荷花和老漢就借助這塊木板游到岸邊。那老漢是鄰村的,無兒無女,孤身一人。荷花和海生的父母都已過世,就把老漢從鄰村接來,任老漢為父。
聽到這里,我長吁了一口氣。此時,撫仙湖也好像歡樂起來,一個浪頭撲來,我眼疾手快,抓了一把浪花入進嘴里,渾身又涼快又輕松。
“爹,回家啦!”那邊,荷花和大家已經(jīng)收拾好漁網(wǎng),挑起滿籮的鮮魚準備回村了。
“噯,來咯!”我身邊的老漢一邊回應(yīng)荷花,一邊邀請我到他們家吃晚飯。原來他就是與荷花一起湖中脫險的老漢。
呵,撫仙湖雖然有時會給人們帶來眼淚,但終究給人們的還是笑聲多。要不,為什么人們對她的情感那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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