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筆下的梅花散文
名家筆下的梅花散文【1】
當寒流入侵之時,你以剛毅的身軀挺立在大地上,綿延不斷的繁衍著。
終于,你把大地的光彩占為己有。
或許只有在這一獨特的時期你才能占領(lǐng)頭風(fēng)。
在那和風(fēng)煦煦的季節(jié),任由奇花異朵怎樣炫耀,你也不出來享受享受人們贊許的目光,躲起來干什么?在那夏日炎炎的季節(jié),任由參天大樹怎樣遮陰納涼,你也不出來挑戰(zhàn)挑戰(zhàn)它們的本領(lǐng),躲起來干什么?在那秋風(fēng)習(xí)習(xí)的季節(jié),任由各種果實怎樣香氣四射,你也不出來領(lǐng)略領(lǐng)略它們的風(fēng)采,躲起來干什么?
對于你的不解,今日甚是豁然開朗。
你不爭不斗,喜歡一枝獨秀;你看淡世俗,不愿同流合污;你淡泊名利,傲骨高潔;你不隨波逐流,個性獨特。
因為你明白,在這爭妍斗艷的人世中,即使你不遜色與別的花,到頭來還不是有化作春泥的一天;與其和一群繁雜的花流芳百世,倒不如以自己的過人之處永垂不朽。
于是你選擇了沉默,養(yǎng)精蓄銳,為的是能在這冰天雪地中將自己的獨特之處展現(xiàn)得無與倫比,讓別人將你的完美永遠鐫刻在心中,讓別人心中完美的花也帶上了瑕疵。
你的毅力,你的堅強,都無不令人深感佩服。
走這條路的風(fēng)險,就好比登山隊員想要挑戰(zhàn)珠穆朗瑪峰的極限一樣。
一不小心就會喪失自己的性命。
狂風(fēng)肆虐,大雪紛飛,寒霜降你包裹。
但你不畏懼,不可怕,越是這樣,你就越有干勁,拼命地生長,越長越紅,越長越鮮艷,仿佛全世界都能感覺的到你那熾熱的上進心。
其實,任由這些外界因素對你怎樣干擾,都是小菜一碟,反而越挫越勇。
狂風(fēng)肆虐,為的是將你挺直的身軀更加顯得引人注目;大雪紛飛,為的是讓你能更加適應(yīng)這冷酷無情的世界,提前對你的人生考驗罷了;而寒霜,盡管他怎樣野心勃勃企圖將你顯露的光芒吞噬,但也只不過是物極必反,從而更為你光輝的一面增添光彩,使你看起來更加璀璨動人。
就是在這樣殘酷的磨練下,才能造就出今天的你—以堅毅不拔的不懈精神,其次是美麗的外表永垂千古。
所謂百煉方能成鋼,你的堅強毅力讓你從黑暗渾濁的世界走向光明靈澈的天上人間,從而你的靈魂得到了升華!
從古自今,多少詩人將你贊頌,多少名人將你作為前進的榜樣,你的身影,你的內(nèi)在美,都被畫家躍然于紙上,被作家揮動于筆下。
然而,盡管這些你的仿制品多么逼真,多么傳神,多么獨具一格,但還是無法呈現(xiàn)出你那獨特的深邃。
因為,在我心中,你的完美無人能及。
名家筆下的梅花散文【2】
老去惜花心已懶,愛梅猶繞江村。
一枝先破玉溪春。
更無花態(tài)度,全有雪精神。
剩向空山餐秀色,為渠著句清新。
竹根流水帶溪云。
醉中渾不記,歸路月黃昏。
是不懼風(fēng)霜的一派氣節(jié),是賽過百花的一抹清麗;是挺立嚴寒的一種意志,是與世無爭的一片高潔;是與月相伴的清雅,是伴雪而生的芬芳;是清純秀美的寄托,也是孤獨心事的低訴;是獨傲世間的勇氣,也是苦苦綻放的思念。
可柔、可剛;亦柔、亦剛,這便是梅花,古往今來,在千萬詩人的筆墨中,蘸成不同的顏色,不同的濃淡,不同的愛恨情怨。
我生在江南,我喜歡梅,不是因為歷代文人墨客的喜愛,亦不是因為那些流傳千載的詩文,我只是喜歡。
喜歡她斷然的清絕與令人不敢逼視的風(fēng)雅,喜歡她素瓣掩香的蕊,喜歡她團玉嬌羞的朵,喜歡她橫斜清瘦的枝,更喜歡她是月色黃昏里一剪閑逸。
那一剪寒梅,從三千年前的詩經(jīng)走來,穿過依依古道,穿過魏晉玄風(fēng),穿過唐月宋水,落在了生長閑情的江南,落在了我的心里。
踏雪尋梅,仿佛是宿命的約定,這約定,期待了三生,穿越萬水千山,才與我悠然地邂逅。
我踏雪而來,沒有身著古典的裙衫,沒有斜插碧玉簪兒,也沒有走著青蓮的步子。
我尋梅而來,沒有攜帶匆匆的行色,沒有懷揣落寞的心情,亦沒有心存濃郁的相思。
我只是來輕叩深深庭院里虛掩的重門,來尋覓紛紛絮雪間清淡的幽香,來拾揀惶惶歲月里繁華的背影。
我拾徑而上,漫步在幽靜的梅園,立于花影飛雪之間,恍若隔世遙云,浮游仙境。
百樹梅花,競相綻放,或傍石古拙,或臨水曲斜,那秀影扶風(fēng)的瓊枝,那暗香穿盈的芳瓣,無須筆墨的點染,卻是十足的詩味沉酣。
人入梅林,絮雪埋徑,又怎會在意紅塵的紛呈變化?又怎會去計較人生的成敗得失?如果你選擇了寧靜,浮華就會將你疏離。
雪中尋梅,尋的是她的俏,她的幽,她的雅。
那剪寒梅,是青女輕捻玉指,散落人間的思緒;是謝娘彩衣倚欄,觀望吟詠的溫婉。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疏影暗香,如此高雅的意境,暗合了林和靖悠然隱逸的恬淡情懷。
林和靖一生隱居孤山,依山種梅,修籬養(yǎng)鶴。
他淡泊名利,絕意仕途,梅為妻,鶴為子,清瑩的冰骨,宛然的風(fēng)節(jié)讓后人稱嘆。
苦短人生,有幾人舍得輕輕拋擲;錦繡年華,又有幾人不去孜孜追求。
縱有高才雅量,也未必能看淡世事的消長,悟出生命的真意。
雪落人間,舞弄如絮的輕影,穿庭弄樹,推窗問閣。
我飄忽的思緒,在無岸無渡的時空里回轉(zhuǎn),我恬靜的心懷,在花香酣夢的風(fēng)景里吟哦。
“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梅花宛如知己,將某個溫暖的瞬間凝望成永恒。
一枝梅花,牽引出云夢般的往事,試問那位遙遠的故人,是否還會記得這個素衣生香的女子?折一枝寒梅,寄與故人,若干年后,如果再度相逢,是否還會記得曾經(jīng)青翠的記憶,記得昨日遺失的風(fēng)景?天地間,雪花以輕盈的姿態(tài)做一次潔白的回想,追思過往,那些苦樂的年華,在尋夢者的眼睛里演繹著生命最初的樂章。
行走在幽境之中,所有的浮躁都會隨之沉淀。
見地上雪色晶瑩,殘香如夢,不由想起陸游筆下的梅花,“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痹谶@里,梅花曲折的命運,如同陸游坎坷仕途的剪影,這位失意英雄因為梅花的別有韻致而顯得更加高潔深沉。
哪怕零落成泥,也不會忘懷她冰雪的容顏,哪怕碾作塵土,也會記得她翩然離去的背影,哪怕繁華落盡,也會永恒留存她淡淡的幽香。
亭閣樓臺,可見人間春意;清風(fēng)寒雪,自引庭院幽香。
我仿佛行走在千年的風(fēng)景里,在曲徑通幽處尋找古人散落的足跡。
冰潔無塵的梅花,以超然脫俗的氣韻在翰墨里飄香,以輕逸若仙的風(fēng)骨守護人間至真的純凈。
那執(zhí)手相看的身影,與世無爭的高雅,感動著我踏雪尋幽的心靈。
也想學(xué)古人尋覓清幽之處種梅賞梅,也想在匆匆流淌的時光里寫出千古文章。
此處,卻成了無字之詩,任由思緒在梅與雪的呼應(yīng)中,暢意游走。
那一片冰雪的世界里,有紅裝綠裹的孩童,在晶瑩的冰層上追鬧嬉戲,盡情地滑翔。
那天真無邪的笑容,那忘乎所以的快樂,是一幅意趣盎然的生活畫卷,舒展著他們飛天的夢想。
不知誰家的孩子,他年還會來尋覓今日宛轉(zhuǎn)的童貞,不知誰家的孩子,還會記得這一次追風(fēng)逐云的冰上舞蹈。
我從來沒有這樣向往遠方,我希望借著鳥兒的翅膀,在碧空無垠的天際,在浩瀚清澈的冰雪中,做一次忘我沉醉的飛翔。
踏雪而來,乘風(fēng)而去,離合的光影在明亮的陽光下升騰靈魂的舞蹈。
或聚或散的梅花沉睡在冰雪的夢囈里,引領(lǐng)我年輕的生命到達春意盎然的地方。
尋思古人,同樣的賞梅,卻有詩人把酒而吟的雅致,卻有離人見梅思物的憂傷,更有老者撫今追昔的感慨。
一縷詩心,穿越楚辭漢賦,流經(jīng)唐詩宋詞,飛度千山碎雪,抵達繁華的今世。
江南夢逸,云水聲寒,今生,我愿意做一剪輕逸的梅花,在風(fēng)雪中傲然地綻放,帶著今生的夙愿,帶著隔世的梅香。
名家筆下的梅花散文【3】
離家不遠,有一條河。
這條河,石砌的,挺深,也挺寬,環(huán)繞著城池,只是年代久遠,不知道它何時開鑿,只知道河的水,是很多的泉,咕嘟出來的。
過了河,是一座湖。
這座湖很大,大得能淹一城的山色,浸了半個城。
湖的水,也是泉水匯流而成的,使得這湖,水波澄碧,魚兒跳波。
湖邊有座石橋,拱形的,接著曲水亭,連著百花洲,如神佛妙手出來丹青,特別好看。
橋下不遠處,近靠著湖畔,有很多綠樹、花樹。
其中幾棵,是臘月里才開花的梅樹。
因了湖水的“倒影搖青嶂,澄波映畫樓”,幾乎天天都有畫家前來寫生,攝影家前來擷影。
我本是俗人一個,卻時常撿拾一份閑情,攀龍附鳳,附庸風(fēng)雅。
閑來無事時,常常踱過這條河,或沿著湖岸走走,或隨便找塊石頭,盯著那幾棵梅樹,一坐就是半天。
而昨晚一場大雪,覆蓋了一冬的蕭索,躺在溫暖的被窩里睡不著,忽然想起湖畔的梅樹。
心想,雪中的梅花是什么樣子?
第二天一早,推開家門,見天藍地白,陽光還有些刺眼。
心想,今天的梅花定會更好看。
于是,急急踱出家門,踩著厚厚的`雪,過了河,上了橋。
不曾想,“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一行清晰的腳印,深一腳、淺一腳地迤邐在橋上,蜿蜒到了不遠處的湖畔。
我有些奇怪,有些詫異:是誰有這么大的興致,跑到這里來賞雪觀景?帶著這樣的疑問,我順著那串清晰的腳印,加快了腳下的步履。
“真情像梅花開過,冷冷冰雪不能掩沒,就在最冷枝頭綻放,看見春天走向你我……”剛剛過了小橋,費玉清的《一剪梅》,時斷時續(xù)地傳進了我的耳畔,但不是“金嗓歌王”的原唱,而是女聲的婉轉(zhuǎn)悠揚。
我把緊盯雪地的眼睛,從近處移到了湖畔,四處尋找人間天籟的淵源,只見那梅樹下,支起了一塊畫板,一位紅衣女子佇立在樹前。
天,一片的藍;地,一片的白;湖,一片的靜。
那幾棵“不同桃李混芳塵”的臘梅,在這片素衣白紗上,獨享著清孤的妖嬈。
而那位“不為繁華易素心”的紅衣女子,不失清雅,清麗,不失清秀,襲一身長裙,如下凡的仙女,孤傲地飄逸在這純凈、純真、純清的白色世界里,定格在這天藍地白的人世間……
我看呆了,看傻了。
我無法想象,一個孤身的女子,何以有這樣的雅興,這樣的情趣,在這樣一個天氣里,跑到這里來寫生作畫,獨享短暫的素顏?心里想著,腳上又輕移步履,走近那幾棵俏立的花樹前,只見她一物扶著畫板,一手揮著畫筆,在一張素紙上輕點抹畫,那一招一式仿佛是小澤征二,指揮著泛湖水中的冷波,跌落在雪地里的暖光,指揮著俏立枝頭的花朵兒,奏響一曲天地合一的妙曲。
而那塊畫板,卻遮住了她的半張臉。
也許我的腳步不拘細行,過于輕率,未及跟前,驚擾了湖畔的寧靜。
先是脆生生的歌聲嘎然而止,緊跟著飄來一縷淡淡的清香。
我不知這清香來自于梅花兒,還是來自于紅衣女子的身上,只聽她猛一回頭,驚訝地“啊”了一聲,把我也嚇了一跳。
我歉意地沖她點了頭,算是打個招呼。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畫筆。
這時候我見到了她的的容顏。
但見她:瓜子臉型,嫵媚著高雅;栗色的短發(fā),卷曲著華貴;一付金絲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張揚著她的恬靜,掩去了雙頰的泛紅。
而圓純的鼻尖下,薄薄的嘴唇,透出了矜持的孤傲。
她搓了搓凍僵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地哈了幾口。
我明知故問,純粹是沒話找話,問道:“天寒地凍的,還來寫生作畫?”
“哦,為了教給孩子畫畫,只好不避嚴寒,不避酷暑啦!彼此齐S意的回答,讓我聽出了她對孩子的關(guān)愛,卻又找不到下一句的話茬,不覺有些尷尬。
沒想到她打破了沉默,問道:
“這么冷的天,你來干嘛?”
“哦,我是來看梅花的。
因為我與梅花有個約定!”
“哦,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