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月圍城抒情散文
云南這個雨季似乎格外有情調(diào),不僅把雨下得隨心所欲,還調(diào)戲著陽光和人們,時而伴著柔情的吹柳風(fēng)輕潤臉龐,在耳邊說著酸甜適中的情話,時而一抹豪情地奔瀉人間,勢要向它的情人炫耀孔武有力的狂野。
夏季的雨仿佛就是這樣一個剛?cè)岵哪凶,總讓我想起春季的雨,像十八九歲的小姑娘,雖也偶有女孩的陰晴不定,但絕對天真可愛、婀娜多姿,不時還發(fā)起脾氣,撒嬌似的打幾個春雷;哪像秋雨,文靜中帶著憂愁,儒雅里隨著哀怨,活脫脫一個黛玉,難怪劉禹錫說“便引詩情到碧霄”;冬雨就更內(nèi)斂了些,畢竟到了冬季,主角便不再是雨,而是雪,冬雨看著人們接納雪、喜愛雪、夸贊雪卻默不作聲,倒顯得有幾分悲情,叫我憐惜起來,希望著它怒吼一聲,打破嚴寒和清寂。
人總是這般奇怪,在夏懷念著春的涼,在春期盼著秋的美,到秋憧憬著冬的雪,冬來了卻又問候著夏的暖,這便讓我想起錢鐘書先生所說的“圍城”,簡而言之,“里面的想出來,外面的想進去”。
數(shù)日前,我與父親踏著這“多情雨”剛洗凈了的路,去小時的圭山故居看一看,我們帶了鏟子和布袋,想著興許運氣好,還可以采摘到美味的野生菌子,山路崎嶇,紅泥未干,鞋子上裹的滿是泥土,不時有幾只小蟲飛到身上來歇歇腳,或是蹦出攔路的小蛤蟆、過道的松鼠,此時描述起來,還有幾分享受。
這座山小時爬過數(shù)遍,那時我拿著父親手工做給我的一柄木劍,稱霸此山,想著到了令狐沖的年紀,可以馳騁江湖。時隔十五年,我最為動容的是雖然這個山頭可能幾經(jīng)易主,我還能找到似是而非的'痕跡,想起那時的畫面;還有便是當我回到母校,不少我呆過的舊樓已經(jīng)拆除,掃過地的后門已做文物保護起來,但一位老師竟用十五年的間隔記憶毫不猶豫地叫出了我的名字,這種“人是物非”的場景幾乎讓我喜極而泣,喚醒了我許多記憶,我想起我一年級時在國旗下面對全校數(shù)百師生講話,當時稚嫩的我還會瑟瑟發(fā)抖,現(xiàn)在我也陷入了自己的“圍城”,又有些懷念那時那種全身麻木、心跳極快的滋味兒了。
告別了母校,走著走著我與父親鉆進密林,開始搜刮野生菌子,突然看到一個手持鐮刀、背著籮筐的農(nóng)民,父親問道:“老鄉(xiāng),拾著菌子沒有?”
那老鄉(xiāng)本是低著頭尋找著什么,突然被父親打斷,轉(zhuǎn)過頭來對我們說:“我是來挖藥的,不是拾菌兒,你們要撿么,那邊有幾朵”,然后用手指了指他剛過來的方向。我頓時心生敬佩,走上前與父親低聲說:“這簡直就是小說里的世外高人,說是來采藥就只采藥,看見菌子都不撿”。父親笑了笑表示贊同,與我一并順著老鄉(xiāng)指的方向走過去,看見四五朵“紅蔥”菌子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讓我又對那老鄉(xiāng)崇敬之情加深幾分。這個地地道道的山河之子或許是缺乏知識和誘惑,但也的確讓我看到一種真實的生活狀態(tài)——他不索取無關(guān)的遠景。
當我和父親滿載而歸時,途中又遇上一對農(nóng)民夫婦,在我們的詢問下,熱情而耐心地告訴我們哪種菌子可以吃,哪種不可以吃,哪種在市場上的價格是多少,最后又拿出一株植物,那應(yīng)該是一株花,剛剛被他們從泥土中挖出,它連同枝干通體潔白無瑕,花蕊羞答答地躲藏在花瓣里,色澤如同透著光的羊脂白玉,四五枝并做一株,我們卻又都叫不出名字。這里相對閉塞,從任何一個人口密集的城市來到這好像都有些顛簸遙遠,但就我看來,這里的平靜質(zhì)樸諷刺著城市的離奇,因自然而矜持,因貧窮而自愛。
那多情的雨又將下來,讓這偶遇的一切變得濕潤起來,甚至連心都少了些干涸,我突然想起安妮寶貝那段話:“如果有選擇,你愿做一個漂亮的輕快的花好月圓的人類,還是一個在完成任務(wù)的戰(zhàn)士般的人類?你愿做平庸的神仙眷侶,還是一生跨越千山萬水但孑然飄零?”
幸好,我們從沒有得到過選擇的權(quán)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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