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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晶葡萄般的聲音散文

      時間:2019-01-24 08:20:43 我要投稿

      水晶葡萄般的聲音散文

        上帝悄悄地在我喉嚨里藏了一盞八音盒,兀自流淌著美妙的音樂,我卻不知……

      水晶葡萄般的聲音散文

        水晶葡萄般的聲音

        聲音惹了禍

        “喂,是李雨潤小姐嗎?我是XX實業(yè)有限公司的陳主管,你今天沒來面試嗎?”

        手握著手機(jī),突然不知該怎么回答。室友面面相覷,吵鬧的宿舍一時安靜下來。

        “你好!不好意思,我還沒畢業(yè),暫時不能去貴公司,很抱歉!”

        我呆板地念著小惠寫在紙條上的字,艱難地拒絕著。哎,如小惠所說,我就一“呆頭鵝”,第一次網(wǎng)申投簡歷,竟投成社會招聘的職位。直到接到面試通知,才意識到自己的白癡,錯就算了,竟還答應(yīng)會過去面試。室友一致認(rèn)為,去面了也沒戲,因為我不能立刻就給人家工作!綜合分析后,決定不去了,免得浪費(fèi)時間。按常理,沒去面試,就直接滅了。誰想公司竟打來電話。

        “還沒畢業(yè)?”

        “是的,我今年大四,只能接受校園招聘。下半年我們有畢業(yè)設(shè)計,不能離校。”

        “沒關(guān)系。你可以先過來,具體情況再面談。”

        “額……你好,我這邊很吵,聽不太清……”念著小惠遞過來的紙條,哭笑不得。

        “沒事,那我給你發(fā)信息吧!

        聽見這話,小惠驚叫起來,“天啊,呆頭鵝,那公司肯定是騙子,而且比你還呆。哪有‘發(fā)信息’的。”

        “李小姐,通過電話聯(lián)系,發(fā)現(xiàn)你是我們公司需要的人才,希望你能過來面試!”

        “怎么回復(fù)?”我念著信息,征求室友的意見。

        “直接忽略,還能省一毛錢的信息費(fèi)!毙』菪覟(zāi)樂禍地說。

        “問問他看中你什么優(yōu)點。”干練的安琪建議著。

        “你聲音很好,非常符合我們的職業(yè)發(fā)展需求。”

        “天,雨潤,你到底投了什么公司?怎么感覺有點……關(guān)聲音什么事?”若萍欲言還休,言外之意,不說自明。

        “涂料研發(fā)工程師。誰知道怎么會這樣……”

        不出半天,我因“聲音”被某某公司“看中”,瘋傳整個學(xué)院。

        又是聲音惹了禍……

        你的聲音沒變

        九月末,一一級保研面試開始了。高中同學(xué)陳超被保送到我們學(xué)校。

        面試結(jié)束后,我?guī)ш惓湫@,恨不得把學(xué)校好玩好看的'地方統(tǒng)統(tǒng)塞給他。俗話說,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以前不以為意,這幾年身處異鄉(xiāng),卻體會頗深。

        “你別總帶我看這些建筑,等我過來了,想看還不及?”

        “那你現(xiàn)在想干什么?誰讓你訂了明早的車票,打亂了我的計劃,還以為你會多留幾天呢。”

        “和我說說話吧。當(dāng)初選你們學(xué)校,就是想你在這邊?傻任疫^來,你又走了。”

        “沒事,想我就打電話唄!

        “你還是沒變!

        “嗯?我覺得變了很多啊,至少,現(xiàn)在很‘能’說話!

        “你聲音沒變。高中時,你就是這種聲音!

        “哦。我知道,很討厭的聲音,可就是變不過來。”

        “討厭?我覺得很好聽。以前,只要是你回答問題,班里同學(xué)都會很認(rèn)真地聽!

        “真的?以前和班里同學(xué)交流不多,簡直是兩耳不光不聞‘窗外事’,連‘班內(nèi)事’都不聞不見,好遺憾啊!

        “那時你真得好認(rèn)真,平時都不怎么說話,不過,我們還是記住了你的聲音!

        “你們?”

        “估計班里男生都記得你,學(xué)習(xí)好,聲音又好聽。記得王銳還說,你的聲音是他聽過最好聽的!

        “真的?”

        ……

        哎,我長相一般,唱歌跑調(diào),也只有這聲音算是點安慰了。我的聲音,說實話,和我真不配。有時,我會想,這聲音落我身上,是不是有點浪費(fèi)……

        想聽你的聲音

        蕭逸和我是初中同學(xué),高中文理分科,又分到同一班。

        怎么說呢?蕭逸成績不錯,卻總愛向我借練習(xí)冊,總說“看一道題”。有時,會問問題。問就直接問唄,反正就坐我后位,離得近,方便。可他偏喜歡把問題寫在字條上,讓同桌傳給我。我不怕他問題,怕他“傳紙條”。那個時候,這種小學(xué)生“傳情達(dá)意”的方式,還是會讓人誤會,害得老師找我“談話”N次,說什么“考試為重,要一心一意”!

        高三最后一輪復(fù)習(xí),我翻看以前做過的習(xí)題。無意間,看見練習(xí)簿上部分解題步驟多了圈圈點點的痕跡,不用問,肯定是蕭逸干的。有這份“閑心”的,除他找不到第二個人!他劃出了我筆誤的地方,不規(guī)范的步驟也修正了,真是細(xì)致+耐心+好心!

        某次打電話,很感激地提起這件事。他說,雨潤,要是真感激,就答應(yīng)我一件事吧。

        “什么事?我能做到就行。”除了爸媽,我不習(xí)慣別人叫我“雨潤”,聽起來忒別扭。不過,倒也沒直接和蕭逸言明。那時,高考發(fā)揮失常的蕭逸正在復(fù)讀。

        “以后我要有煩心事,你就當(dāng)傾聽者吧!

        “行。你有煩心事,老同學(xué)我很樂意聆聽。”

        蕭逸每月月末會打電話給我。他手機(jī)放家里,只能放月假后聯(lián)系。我呢,和熟悉的人特能扯。有次,電話里說了很多。我說,我說話沒主題,要是煩就吭聲。蕭逸說,你隨便說吧,只要聽見你聲音就行。咋舌,借故掛了電話。

        那時,我有喜歡的人,不想惹麻煩。

        那年,高考還沒結(jié)束,蕭逸就表白了。

        “雨潤,你的聲音總是讓我著迷。初中,高中,我?guī)缀跏菍ぶ愕穆曇糇呦氯ァO胍愕穆曇糁粚儆谖,以前問你題都只用紙條,只是不想別人分享這聲音……”

        又是,聲音……

        聽自己的聲音

        “單純”,按安琪的話,“那是好聽的說法,實際就是指‘傻’!”。

        我在網(wǎng)絡(luò)上遇見飛,很偶然的,然后談了一場“單純”的戀愛。

        “學(xué)姐,你文章寫得那么好,傳點秘笈吧!”

        這是飛留給我的第一句話。對飛有印象,卻不因這句話。

        零八年除夕夜,我在QQ空間寫了一句感傷的話,現(xiàn)已忘記緣由。飛留言,說他也是相同的心情。除夕,總是特別的,對他便多了關(guān)注。后來,他說,“我介紹幾個哥們兒過來,讓他們見識見識什么叫才女。要是他們打擾到你,就和我說,我去教訓(xùn)他們!

        那一次,去他空間翻看了一篇日志,《紛飛》。我寫了回復(fù)“蝴蝶之所以飛不過滄海,只因奮力飛渡,容顏落盡,卻不知彼岸是否還有等待!碑(dāng)時不知怎樣想的,附加了手機(jī)號,說,要是有事,就找我吧。那一天,3月14,白色情人節(jié),后來才知道。

        一天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剛接通,就掛了。

        飛留言說,電話是他打的,只是突然想知道我是怎樣的人。

        “你可什么都沒說。聽見我說‘喂,你好’就掛了,還以為嚇著你了呢!

        后來,他打電話過來,說了什么,肯定是忘了。幾天后,他發(fā)了郵件給我,一個音頻文件。他說,你一定要聽。

        或許,喜歡飛就是那一瞬間的事。

        那音頻,是我和他說話的錄音。第一次“聽”自己的聲音,差點愣住。怎么可能,這是我的聲音?

        飛說,想要記住這聲音,要是哪天我忘記了他,至少還有聲音在。他說,打電話時錄了音,突發(fā)奇想的。音頻只有最后面一段,七分四十三秒。

        很多人說我聲音好聽,我卻不信。和人說話時,偶爾噼里啪啦,偶爾嚶嚶潤潤,也沒見得有多好聽!

        “聽”自己的聲音,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話是真的。顏語說得對,耳朵聽見的聲音和喉嚨發(fā)出的聲音是不一樣的。

        和飛戀愛半年就分手了。原因是瑣碎而庸俗的。

        他說我聲音好聽,卻同樣沒說是怎樣的好法。戀愛半年,分手后,卻是三年都不能放下。偶爾——差不多一年一次——會打電話問候一下。他說,你要是一直不嫁人,我也沒結(jié)婚,咱們以后做鄰居吧。

        分手七百四十三天時,收到陌生人的郵件:

        我曾經(jīng)聽過一種聲音,有著我喜愛的薄荷的清香。它不是薄荷,是薄荷糖,清涼涼,柔潤潤的,一度讓我忘記那只是一種聲音。

        我想,它大概也不是薄荷糖,少了靈氣。它是一串水晶葡萄,晶瑩瑩,剔透透的,一直掛在我心里。

        我知道,曾欠了它一些東西,卻是再也還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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