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每次花開的聲音經(jīng)典抒情散文
我們都是某個(些)異性眼里最優(yōu)秀那個人，曾經(jīng)是、現(xiàn)在是、或者一直都是。沒有走到一起的原因基本都是：喜歡你的，你無動于衷;你喜歡的，人家視而不見。不管多功利的人，都幻想有份最美好的愛情在等待自己，即便你走入婚姻的殿堂，誰能否認同床異夢那群人里沒有你呢?關(guān)鍵是，你那個“夢”是不是也被銅臭熏陶過?純粹的感情在你的生活里是不是也出現(xiàn)過?
師哥在微信里諄諄告誡我：老二，珍惜每次花開的聲音吧。我說我的電話二十四小時開機，每月電話費不超過五十塊錢，不要說女性聯(lián)絡我，就是老爺們兒也沒人聯(lián)絡我呀。師哥說，你的微信、你的博客已經(jīng)告訴我了，你已經(jīng)綻放了，或者你已經(jīng)留意花開了。我不服氣地狡辯道：那……赫本老太太算嗎?
網(wǎng)絡上流傳著一首很美的詩，其中一句美得一塌糊涂：待我長發(fā)及腰，將軍娶我可好?不知算不算成熟，我情竇初開時，欣賞女人的第一眼不是臉蛋、不是胸、不是身材，而是那首詩中描述的長發(fā)。我真正的戀愛只有一次，然后就把她娶回家了。我太太年輕時真的很漂亮，但吸引我的，絕對是她無以倫比的及腰長發(fā)。我給我小妹妹、大侄女都梳過頭。前幾天，兒子決定再次要給小孫女剃光頭時，我堅決制止了，理由很簡單：在桑梓哥哥眼里，女性的長發(fā)就是艷麗的花瓣。
我常常自詡是中國古代最后一位書生，這倒不是我的才華自負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所以有這樣的感覺，是我對琴棋書畫和文房四寶有著特殊的好感，還有對女人的長發(fā)有著特殊的好感。因此，當我知道只有水墨才可以把女性的長發(fā)揮灑得淋漓盡致時，我就開始了工筆仕女的歷史。
其實，我從沒覺得赫本哪里美麗，她是師哥及世界上很多不同年齡、不同種族男性的夢中情人，但不包括我。吸引我那花開的聲音一定跟長發(fā)、跟筆墨有關(guān)。這么多年，我不是沒留意到那些花開的聲音，所以少有故事，是因為我從未相信過那些花開跟我化合過后會有精彩。
我有著寧缺勿亂的潔癖，所以，總感覺吸引我的花開只是夢想而已。但今天我會留意師哥的提醒，或許那聲音真的開始與我擦肩了。
月季
我總覺得月季和麻雀這兩個動植物間有很大的共同之處，比如生命力極強且倔強。
說到倔強，房前屋后離你最近的麻雀卻極難馴化，而月季不管在誰家的窗臺上都很難旺盛起來，它們天生就有和人類比肩的性格。七歲之前，見到的月季都是養(yǎng)在花盆里的，所以從未想過這花可以和其它樹木一樣栽在土地里生長。上小學后，去了同學家，看到籬笆里成片的月季爭芳斗艷甚為驚奇，心里自然對同學的父親開始了莫名的崇拜，后來他的父親成為了我的師父。對，我繪畫的啟蒙老師張本先生。
月季被稱為花中皇后，又稱“月月紅”，屬常綠、半常綠低矮灌木。四季開花，多數(shù)芳香。世界上有近萬種，我國也有千種以上。宋代大文豪蘇軾有首專門寫月季的大作：“花開花落無間斷，春來春去不相關(guān)。牡丹最貴惟春晚，芍藥雖繁只夏初。唯有此花開不厭，一年常占四時春�！闭窃录具@種有著高貴外表和“下里巴人”性格的特質(zhì)，成就了北方人和桑梓哥哥對月季的偏愛。
月季情結(jié)陪伴了我很多年，畫過很多牡丹和玫瑰，但骨子里還是和月季有很深的感情。2011年，我搬到了一樓住，在老媽和太太的數(shù)落聲中，我拔掉了幾壟蔬菜和一些叫不出名的草花，然后細心地栽上了一百余棵月季，在我悉心地照料下，我的月季花園很快便成了我們那個小區(qū)的典范。
月季盛開的時候，怒放的花兒不僅為我們家迎來此起彼伏的嘖嘖贊揚聲，還為很多人提供了生活上的便利：很多人朝我家要月季花泡烈酒涂抹腫患處消炎止痛。我小孫女出生時正是鮮花怒放時節(jié)，滿月后就開始洗我們家的花瓣浴，更主要的是每天早上飄進屋來的芳香，會讓我有上一天的好心情。
跟子期吹牛的時候，我常描繪這樣一個場景：買片山谷，種上幾百畝的月季，然后和一群志同道合的老頭老太，或看拍婚紗照的年輕人幸福地微笑，或在無休止的回憶中曬著太陽。子期和我暢想了一番后，很實際地問了個問題：愿望什么時候可以實現(xiàn)呢?幾百畝的月季誰來伺候呢?我掐指算了算自己可以奮斗的年齡，然后道：你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都可以實現(xiàn)的，因為我是個寫小說和畫畫的。
雀緣
我這個年紀的男性都有過玩鳥的經(jīng)歷，這個經(jīng)歷要從記事起延伸到暮年。就像馬拉松一樣，終身玩鳥到晚年的人就剩那么幾個，但這個經(jīng)歷的味道是現(xiàn)在的孩子無法體會到的。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個順口溜不知幾人還記得。北方的房瓦是不能碎掉或者有裂痕的，而綽號“老家賊”的麻雀就利用了這一生活特點，孵卵的時候一定會選擇合適的瓦縫。于是，我們掏鳥崽自然一定要去揭瓦、一定會弄壞瓦、一定會挨打。這八個字后來被寬泛地使用，還是跟我們當年那些七八歲到處惹禍的男孩子有關(guān)系。
養(yǎng)麻雀的最高境界，是把它們養(yǎng)得像家禽一樣，我在小文《雨點》中講過這樣一個故事。我的發(fā)小剛子養(yǎng)的麻雀“雨點”，可以在他家的飯桌前跳上跳下尋飯粒吃，也可以飛出去瘋幾天再回來。我在玩耍和淘氣方面實在不夠?qū)I(yè)，養(yǎng)麻雀最好的'成績，也就在其黃嘴丫子還沒開始褪就死掉了。
那時候有竹制鳥籠的人家不多，有竹制鳥籠的養(yǎng)鳥人，通常被掛以“不務正業(yè)”的標簽，而那些籠子里最次裝的也是叫口很好的黃雀。我家鄰居張姥爺?shù)耐鈱O是我們生產(chǎn)大隊的書記，他那昂貴的竹制鳥籠里養(yǎng)了只黃玉，因其外孫的關(guān)系，老頭兒這個愛好的“階級屬性”就很曖昧。每每有人走到他家籬笆外總會“嘖嘖”贊嘆，仿佛無產(chǎn)階級的鳥兒就該是這個樣子。不幸的是，某年某月某天，黃玉連同鳥籠不翼而飛，老頭兒一股火上來就見了上帝。
我在辦公室養(yǎng)過各種魚。魚主發(fā)財，做生意的人都能理解，領(lǐng)導就更理解了。奈何換了很多品種都不成功，更鬧心的是換水很吃力，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就連魚帶缸帶那美好寓意，一起送了單位最好的兄弟。辦公室搬到二樓后，領(lǐng)導不常過來，工作很少與外界接觸后，就動了養(yǎng)鳥的念頭。曾經(jīng)的麻友是這方面的專家，一個電話過去就送來了兩只鳥，并且告知，若水平逐步提高，讓我養(yǎng)百靈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我養(yǎng)的鳥，一只是名為“小乖”的黃雀，一只是名為“大毛愣”的蘇雀�；蛟S我這人對所有生物都缺乏威脅，兩只鳥很快就飛出了鳥籠，整天在一棵花樹上“嘁嘁喳喳”和我互動。更有甚者，每當我在唱吧上引吭高歌的時候，這倆小東西總會興奮地跟著和聲。愛屋及烏，來我辦公室喝茶的兄弟們，開始勾畫我和這兩只鳥的未來，就是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他們到底會飛到窗外的樹林與他們原本的世界重新融合，還是與我一起相守到它們的生命盡頭。
多數(shù)桑梓哥哥這個年齡的人很相信緣分了，我曾經(jīng)說過：人這一生就像在乘列車，乘客上上下下，不要期望誰陪你到終點。人既如此，何況鳥乎?子期似乎也和我講過：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有結(jié)果。既如此，“小乖”“大毛愣”，我們就一切隨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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