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鄉(xiāng)村的優(yōu)美散文
上次回老家探望爸媽,在村莊的小站下車時,媽掬著一臉燦爛的笑迎了上來。“給……你得意吃的”我的手心里瞬間綠著五枚鵪鶉蛋大的青杏,我的口水吧嗒流了下來。接過我?guī)Щ氐拿拙坪桶屮,媽邊推著自行車邊說:“趕緊吃了,嘿嘿,這是村里老王家門口那棵歇馬杏,長的密密麻麻的,俺知道你稀罕吃,問他家你嫂子要的”
每次回到媽家,我來不及脫下外衣。掀開菜園小小的柴門,一頭扎進(jìn)毛蔥地里,坐在壟壩上拔一捧毛蔥,擼吧擼吧,咔嚓咔嚓就吃,那辛辣味就如品一杯老酒。
媽從外地廚房拿幾枚烀土豆,有時是一頁黃面餅子,“你就點干糧吃,不然胃該難受了”,這種自由呼吸的美,是我一輩子不愿丟棄的原鄉(xiāng)。
行走在村莊大地之上,我是一頭被散養(yǎng)的羊。這里的田地,任由我把心靈幸福的安放。我可以在水草茂密的堤壩,將清澈明媚的感情著一處暖床。
竹籬茅舍不曾設(shè)防,隨意走到那塊天地,遇到一洼毛蔥或者是一架黃瓜?梢陨煲幌率,舌尖上滿了田園瓜果蔬菜的泥土芬芳。
河之岸,三兩頭牛,埋頭啃著青草,偶爾抬起頭反嚼下農(nóng)事的春秋。
和叔伯大爺說一說種子化肥土地兒女是否有出息,村莊就在一茬一茬苞米一樣被收割的父輩那里漸漸的老去。
陽光下,我意識形態(tài)下的村莊,它活成一匹老年的駱駝,安靜地臥在群山或丘陵的一隅,沉默的咀嚼著曾經(jīng)的時光。并讓生命在漫長的風(fēng)雨中,把一代一代人的故事積攢成脂肪坨,用品格與堅守喂養(yǎng)自己。
與村莊分離久了,再回歸時,一切顯得陌生。嫂子嬸娘說我是城里人,皮膚白了,也苗條了,到底是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他們盼著住上樓房,城市回來的人,成了這個留守人群心馳神往的遠(yuǎn)方。
我也在懷疑,是不是有一夕,牛馬作為村莊的一份年鑒被打上時光的沉香,我們只有在回憶里聞一聞馬廄苞米秸稈的芬芳,童年是一首詩歌活在曾經(jīng)的牛背上?而漂泊在外的兒女怎么也找不到可以翻曬靈魂的草場。
今天在一文友的空間讀了他寫的文章,深愛的情緒躍然紙上,他說有父母的地方才是故鄉(xiāng),共鳴的火花在骨骼中碰撞。
每一次宿命的`行走,都是因為疲倦了無休止的流浪,即使在鋼筋水泥的世界,有了火柴盒一樣的蝸居。樓梯間,走廊上。沒有一張臉能夠走進(jìn)心房,他們習(xí)慣了偽裝,一扇扇窗戶里,上演著多少不為人知一的故事?隔著一堵墻的距離,生活了四年的鄰居,至今不知彼此貴姓?沙鞘械姆比A和落寞就是這樣一個現(xiàn)狀,我除了慢慢適應(yīng)與融入,別無辦法。好在,人性沒有沉淪的善良,大家不肯廉價兜售,愛人在兩家共用的陽臺扯了一條晾衣桿兒,三家在悄悄使用。那日,發(fā)現(xiàn)八零四的小媳婦拎著幾件衣裳在晾衣桿上晾著,心升暖陽。
在城市我大多的時間交給上班賺錢上,閑暇之余,寫寫文字,一個人隨心所欲去逛商場。很多款式的服裝,捏了捏錢包,舍不得花大錢,穿行在琳瑯滿目的服裝攤位前,試一試比較中意的衣褲,就是不買,心思也變得寧謐安詳。
那日去了熱河畔,走走停停將五月的花香醉人攝入鏡頭里,疲憊的時候,翻出來欣賞,生命是一種歷練的過程。很多時候,需要我們彎下腰撿拾歲月喂養(yǎng)出的貝殼,輕輕啟封會有驚喜的發(fā)現(xiàn),經(jīng)歷是風(fēng)景,活著是故事。
于是,在城市和鄉(xiāng)村的那座橋上,我燕剪春光,站成一枚城市叢林的麥穗。借助弱不禁風(fēng)的文字,書寫一首命運的詩章。
我常常在夜闌人靜的晚上,烹字煮酒,為跋涉在生計路上的靈魂,找一處春暖花開的天堂。
在中年女工踏上城市的織布機(jī)時,我把自己的時光細(xì)細(xì)密密地編織,讓日子滴水不漏,人性的飯碗里盛著汗水種植出的稻米香。
其實,城市和鄉(xiāng)村有著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我在城市擠公交車,少一毛錢司機(jī)喊停。水暖電費沒人民幣伺候早就罷工,在菜市場發(fā)了黃不新鮮的蔬菜也需要掏腰包購買。星級酒店,中高檔消費,對于我這個躋身最低層的人來說,只是望塵莫及。
每天一身臭汗,風(fēng)塵仆仆來去在公交車和打工地點。同小商小販討價還價,捏著錢包過日子,事實上,在城市,屬于我的就是租來的這一張床;鸩窈邪愕奈伨,還要貼著還貸的標(biāo)簽。
而鄉(xiāng)村在某種程度上形似母親,我完全不必顧忌吃一棵大蔥要拿幾分錢,那些敞開的果園,菜院,我自己做主,吃不了,兜著走。鄉(xiāng)村的大愛,永遠(yuǎn)是一個溫暖的胸懷。在這里,你能將塵世遭遇的苦難卸載,為心靈找到最禪意的皈依。
鄉(xiāng)村給予我的,一直是打包背著走天下的母愛。
無論鄉(xiāng)村還是城市,我不得不尊重宿命的安排。
只是我不曾忘記,父母在,故鄉(xiāng)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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