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jié),愛的進行時散文

　　天底下有這么一個節(jié)日，母親節(jié)，的確是好，但是細細一想母親是沒有節(jié)日的，即使有，也不屬于自己。

　　昨晚失眠，今天中午也失眠。這是我每天必睡的兩個時間，但是竟這么無端失眠了。誰料這樣的失眠和一篇文章有關系。

　　前些日子看到江山《落紅》同題詩歌征文，就想挑戰(zhàn)一下自己。自己已經過了浪漫愛戀的年齡，也沒有那些花哨的詞語。就事論事也自然寫得沒有新意，所以遲遲沒有下筆。但是卻不知為什么網上突然大范圍地發(fā)布起懷念、歌頌母親的文章，終于知道母親節(jié)就要來臨。

　　母親這個沉重的字眼開始在心里激蕩，一首《夢醒時分》過后，一首《領悟》過后，一首《花祭》過后，詩歌終于有了眉目。同學說，再也不愿看到我寫母親的文章了，大概這種想法的人很多，那些沉重的話題，的確不忍直視。再說，母親的偉大，描述得再好有可能也是玷污。所以撇開了，隱晦的寫了起來：

　　有一句話你沒說/就落下了/把香氣飄了一樹/淡淡地給那些愛和恨

　　有一句話等了一千年/你每欲張口/欲說還休/你灑淚飄舞/零落在地/把傷痛留在樹上/相思是活人的心思

　　這話終要說出/欲言又止/倘若終要落下/不若讓她知道/不曾愛過/愛是生生世世的負擔

　　花比人脆弱/一道風景/造就一道風景/暈染了一地的緋紅、暗紅/襯托了一地的憂傷、彷徨你落在地上/變成零落的情懷/殘了一地/愛了一地

　　就這樣一首詩，誰能看清是寫給母親的，但是偏偏在瑞泉中學教書的一位同學硬是讀懂了，她的留言：母愛似水，幽遠綿長！

　　就這一句話，我失眠了！

　　往事歷歷在目，母親走后，我何曾缺過愛，愛在今天越發(fā)的進行得豐富。

　　岳母病了，這是堅強的岳母第一次給我說她病了。她的腰疼，她執(zhí)意要等強哥從礦上回來帶她到罕井去看，終于等到強哥回來，但她又不愿去了，原因是原來的醫(yī)�？ㄉ蠜]錢。

　　罕井去不了就在白水看，強哥要去，我就攔住了。在縣里看病自然應該我來代勞。病沒有看，強哥就組織了一次聚餐，餐后就留下話，檢查出結果告訴她們。

　　第二天這就變成了一件非常正式的事情。窗外風一直在肆虐，雨不停在下，但是這些都阻擋不了我們。我準備了500元錢陪岳母下了樓，岳母不讓我?guī)уX，因為強哥走的時候給她留了600元。就在出樓門的當口，岳母不停問我，到骨科醫(yī)院拍片子能不能報。我告訴她，報不報無所謂，關鍵看有沒有病，是不是需要住院，門診治療不報，要報必須住院。岳母一聽我的話竟然扭頭上樓不愿再去。她說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她要看就要住院，做個徹底的檢查，200元看600元的病，只到門診檢查她堅決不去。再說現在不是住院的時間，店里生意很忙，等到放假了再去檢查。

　　岳母倔強，任憑我怎么做工作也無濟于事。她心里的小算盤我清楚，但是不好揭穿。那份好堅決地我只能接受�；氐郊依镉⒆右膊缓迷僬f什么。

　　今天早上接到強哥來電，電話還沒接通，岳母也不管強哥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搶了電話就說：我沒事，你們放心，好著呢。

　　母親大概是沒有節(jié)日的，因為他們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這份惦記的收獲大概就是孩子回家的那一瞬間，成功的那一時刻，幸福的那一陣子，甚或是聚會的一個理由。

　　早上起來，女兒還躺在床上，岳母在陽臺上縫補衣服，英子還在睡。我告訴女兒今天是母親節(jié)，讓她給姥姥和媽媽表示一下。女兒高興地給岳母說：節(jié)日快樂。然后大聲地喊：祝媽媽節(jié)日快樂。我問女兒今天怎么慶祝。聚餐，再買個蛋糕吧。女兒欣然同意。岳母卻不樂意了：可以，要吃蛋糕，咱們在家里做，我給你們做。女兒一嚷嚷岳母投降了：要是你想吃咱們就買，就聚餐。岳母終于答應了，但不是因為母親節(jié)。

　　這件事剛說定，電話又響了。十媽給我們讓班車捎來些槐花、野菜、包子，讓我按時到車站去拿。這份禮物是沉甸甸的，本應該是我們捎回去些祝福，卻讓十媽把祝福給了我們。尤其她給我捎的核桃絮包子是我日思夜想的東西。記得小時候，村里有些人家的孩子每到核桃飄絮的時候就會拿些里邊黑呼呼但充滿誘惑的包子到教室顯擺。由于家人沒有多余的時間和精力做這些，所以那香味讓我羨慕了將近30年。今年清明我們一家三口回老家，看到核桃樹長出了絮，就想起了心中的這種美味。也是順口一說：過些日子等到核桃絮長熟了也蒸些包子捎下來，給我們嘗嘗鮮。

　　沒成想，十媽真就在萬忙的農忙時節(jié)給我們做了這麻煩的包子。我拿到后竟有沉甸甸的一包：還有新鮮的槐花，用水焯了晾干了的槐花，我叫不上名字的野菜，還有十幾個新蒸的饅頭。我們吃著包子已經吃不出里邊的味道，滿滿的都是情意和愛。

　　在這樣的日子，我能做些什么。遙遠的地方無法兼顧，眼前的事情決不能怠慢。

　　我已經懶了很久，好像英子和岳母都成了我懶的理由。我原本蒸一手好饅頭，由于岳母我忘記了技法。我原本炒一手好菜，由于英子我很少動過炒鍋。我原本在洗衣板上洗一身干凈的衣服，由于英子我很少動手了。而現在，我切切實實的感到了岳母的衰老和英子的疲憊。岳母已經對那一盆面無能為力，已經不能很輕松地把它們揉得光滑，在上一周，我主動承擔了揉面的工作，但是我的手法已經忘記很多。揉光滑了就交給了岳母。她把面揉成圓柱，剁成饅頭。今天又要蒸饅頭，我就開始把這些技法從頭到尾熟悉了一遍。并沒有什么難度，只要心里想做，信手就來。而且我邊做心里還洋溢著難有的幸福的感覺。

　　一向以吝嗇著稱的岳母今天也終于給我說了：給咱們家買臺全自動洗衣機吧，就買個滾筒式的！這是我兩年以來一直的提議，但是都被英子強硬的拒絕。這是岳母終于提出來的，英子笑了笑，再沒有反駁。大概因為英子太忙，岳母力所不及，我又太沒用吧。

　　說實話，我能做些什么，在家里我什么也做不好，只剩下一顆沒有的感恩的心了。

　　愿天下所有母親節(jié)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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