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的泡菜壇
又是一年初雪天,廚房比往常更加冰冷,墻角邊的玻璃泡菜壇卻還一如從前地睡在那里,只有偶爾冒出的氣泡聲提醒著我們它存在的緣由。
冬季的清晨,雪光伴著朝陽灑布在每間屋里;廚房的玻璃上爬滿六棱的冰花,伴隨星星點(diǎn)點(diǎn),展現(xiàn)自己特有的身姿;咕隆,一陣氣泡的歌曲打斷了我飛揚(yáng)的思緒,轉(zhuǎn)頭望向墻角,是姥姥的泡菜壇,凸起的檐口中,封口水面冒出一個大大的水泡,聲音響徹清晨。
“今天早上吃什么呀?”我轉(zhuǎn)向姥姥走過來的方向,一個蒼老卻慈祥的面孔,顫顫巍巍地走進(jìn)這間她出入了幾十年的廚房;“炒點(diǎn)泡菜吧!這幾天嘴巴總是沒味,也不知道咋回事?崩牙巡皇痹野稍野勺歟?暈宜擔(dān)?扒械愀衫苯方?ィ?崽崳丁!薄皁k,”我邊回應(yīng)著,邊拿起一雙干凈筷子,拭去上面的水跡,去壇子里捕捉各種酸酸的味道。
玫紅的心里美蘿卜,黃綠色的豇豆,奶白色的洋白菜,每種食材沉浸在透明的壇子里都會被賦予共同的味道——酸!皠e弄進(jìn)生水,會長毛的?崩牙閻遄旁繅巡悸?邐頻畝鍆罰?駒諼疑硨竽坎蛔?Φ目醋牛?⒌娼盤魍?湫⌒牡鬧齦雷牛?昂玫危 蔽宜?斕鼗卮鸕健?
金黃的花生油,細(xì)細(xì)的干辣椒絲,改刀成小粒的泡菜,每一種食材都成就了“炒泡菜”神奇的味道。燒熱的花生油,撲來陣陣暖意,放入干辣椒絲,待紅色漸漸轉(zhuǎn)焦,熱辣的氣體迎面而來,“滋啦”一聲,切好的'各類泡菜在熱辣的油中翻滾,盤旋,好似共舞卻又各懷鬼胎,無需其他調(diào)味,卻布滿無盡的芬芳。
“開飯啦?蔽葉俗懦春玫吶薟俗囈?固??吆白糯蠹頁苑梗?孀盼倚兇叩畝????齜考淶每掌?急徽庖慌倘壤鋇吶薟說閎跡晃⒗鋇目詬瀉退崴?奈兜潰?釓瀋先群鹺醯穆?罰?孟卵┑那宄勘淶貌輝詒?澈禿?洹? ( )
又是一年的冬天,灶臺的墻角旁放著幾只干凈的玻璃壇子,我鬼使神差般開蓋了封口的蓋子,一瞬間泡菜的味道勾起我心頭沉淀的那份蒼老的囑托“不要進(jìn)生水,會長毛的?保?矍耙晃宦?芬?⒌睦先耍?鱟徘講??∥〉刈呃矗?鞘煜さ鬧迕跡?S塹難凵瘢?成銜衣?劾嶧ā?
姥姥,可能您并不知道,自從您離開我們的那一天起,泡菜的味道伴隨您的離去在我心底越來越濃郁,而不論我如何去還原曾經(jīng)的味道,都不在有您身邊的那份愛的醇香。
恍惚之間,又是一年初雪,姥姥已經(jīng)離開我們快兩年了,時間可以帶走逝去的悲傷,卻帶不走塵封于心底的味道,那份熟悉的記憶陣陣回蕩在味蕾之間從不曾遠(yuǎn)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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