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行之二寫景美文

　　第二天 夾金山的云，牦牛糞上的鮮花

　　夾金山者，紅軍長征路上的大雪山是也。今天，我們的計劃是，到達(dá)夾金山的山頂，野餐之后，下山。帶我們上山的，是一個臉膛紅黑的樸實的小伙子，和他的長安車。他看上去很老成，而實際上只有23歲。后來攀談起來，知道他曾經(jīng)到北方我的故鄉(xiāng)打工，知道他對驢肉火燒一往情深的念念不忘，感覺親切起來。而他提及他走出他們的大山，到達(dá)北京首都旁邊的我的故鄉(xiāng)，受到的排斥，甚至追趕，讓我為我的故鄉(xiāng)的所謂的“排外”感到深深的羞赧。這些不提。

　　山道是崎嶇的，逼仄的。夾金河與巴朗河，一開始，就陪伴在我們的旁邊，幾次環(huán)繞之后，發(fā)現(xiàn)，河已經(jīng)成為深深峽谷中的盆景。同樣體驗到，海拔提升的壓迫感。海拔在3900米左右的時候，來到了夾金山海子。高原的湖泊，全被高原人熟稔的命名為海子，因為他們沒有見過大海，就想當(dāng)然的認(rèn)為這些湖泊水蕩子，是具體而微的大海的孩子。后來才知道，小金縣被贊為中國的瑞士，這個海子，也是其中不能抹殺的一處景觀，秋天時的靜謐深遠(yuǎn)，最為引人。昨天的雨，帶來的泥沙俱下，大大影響了海子的幽雅。

　　紅軍休息處，我更傾向于稱其為花湖，是一片芳草萋萋，雜花生樹的草甸子，溪水清冽急促的奔跑而過。吸氧后下車，看到小羊小牛閑散在花草之中，看到幾個當(dāng)?shù)氐哪腥�，在草坪樹下的石頭壘起的桌子上，劃了條痕作為棋盤，小石塊作為棋子，靜靜的下棋。富含紫外線的陽光，無遮無攔的灑落下來，很美好。如果想在那個草地上，靜靜的看天發(fā)呆，這里最好的了。不過，要忽略草地上的牛糞。揚豬采野花一把，送給我別在頭發(fā)上、衣服上。同行的青青姐姐大喊，不要破壞這些花嘛。

　　花湖的對面，是兩戶藏族人家。他們圍著簡陋的鍋莊，烤土豆，和青稞餅，兼向不多的游客，賣些零食和牦牛頭骨等。一個阿婆，喜歡揚豬的小辮子，拿來烤好的土豆給他吃，揚豬不好意思的跑掉了。下山的時候，再次經(jīng)過，買了一碗鮮奶，煮開之后加糖倒進(jìn)揚豬的水瓶里。溫一熱了之后喝，粘在嘴巴上一層香濃的奶皮子。是美味，真心的相信，這是自然的饋贈。

　　到達(dá)山頂之前，再次停在一大片連綿的草地上，野花分外的多，知曉了大名鼎鼎的格桑花。杜鵑的花期過了，看到殘留的褪色*的花一瓣殘留，叢生成滿個山坡，同樣也在真心的遺憾錯過了它們的花期。草地上，牦牛糞太多了，牦牛糞上埋頭工作的，是屎殼郎等辛勤的甲殼蟲，它們是自然中的分解者。揚豬和一個小哥哥，采來紫色*黃|色*的花朵，不遺余力的插在新鮮或不新鮮的牦牛糞上，興致勃勃的演繹鮮花怎樣插在牛糞上的。

　　夾金山的埡口，海拔4300米左右。云海在腳下升騰，潔白，濃郁，如同牛奶。有鷹在頭頂或者崖下盤旋。揚豬的疑問是：什么是雄鷹，什么是禿鷹�；卮鹗�，你喜歡它的時候，它是雄鷹；不喜歡的時候，它是禿鷹。

　　跑去了山頭上的山神廟，廟里是我們漢人喜歡的觀音菩薩，虔誠敬拜。同時還有一個名字為王光寶的紅軍烈士的墓碑，在藍(lán)天白云陽光下，不覺得寂寞。

　　甚至，山神廟管事的唯一一個阿婆，養(yǎng)了幾只母雞，廟里廟外，碑前碑后的進(jìn)進(jìn)出出，很生活很田園。不過這里并不適合我，陽光灼燙，山風(fēng)冰冷，氧氣稀薄。相機(jī)忙碌一番之后，就催促著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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