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坐在河灘上。河面上,渡過幾只紙船。依依懷念,光陰磨滅的舊日。于是在這紙船上,輕載著我眼里你從不辭舊的芳華。
9年前,飄著枯葉的秋水從東到西淌著的時(shí)候。你拉著我的手搖晃著從石子路上慢慢走著到小橋上,我彎腰拾起一片枯葉。笑著對你說:“外婆的手就像這片葉子一樣,和外婆拉著手就像攥著一片枯葉�！蓖馄诺拖骂^看了葉子一眼,然后又瞇起眼對我笑。她知道我的意思。然后我把秋葉放到河面上,看它緩緩飄去,外婆曾經(jīng)也風(fēng)華正茂過!
外婆不經(jīng)常這樣笑,她總是干活,一干就不愿停下來。地里的活,家里的活都有,從早到晚歇著的時(shí)間很短,用粗制的'毛巾擦把臉就又出去了。忙碌了一天,傍晚時(shí)才走進(jìn)屋對我說:“走,外婆帶你出去玩�！蔽揖陀指吲d著和外婆手拉手,像攥著一片枯葉。這時(shí)她才笑,揚(yáng)起嘴角瞇起了眼。我有時(shí)竟感覺,外婆只有看見我才笑。
有時(shí)外婆和我到河灘上坐著,看著這一天里的最后的太陽的斜暉散去,樹成了灰蒙蒙的影兒。河水上的最后一抹金黃色也消逝了,鳥都?xì)w了巢。再過一會兒,月亮就升起來了,星星也要幾顆顆的跟著月亮來了。到這時(shí)外婆和我一起向河里投石子,我又想說石子投過的河就想外婆的臉。外婆好像又對我笑起來了。天太黑,我看不清楚。至于這笑,我是隱隱約約的在“外婆的臉”上看見的。
外婆老了,就像好看的衣服縮水了,縮水后又褶皺了。
但她不服老,她干了活,又背著我上學(xué)放學(xué)。到她走的那天,都是這樣。
轉(zhuǎn)眼9年已過。偶爾會到外婆和我曾經(jīng)住過的小屋,翻著外婆的照片,默默流淚。我多次想說外婆你永遠(yuǎn)不老。因?yàn)橥馄拍?在我眼里你是有恒久的芳華!
黃昏,坐在河灘上。河面上,渡過幾只紙船。依依懷念,光陰磨滅的舊日。于是在這紙船上,輕載著我眼里你從不辭舊的芳華。

高一:楊永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