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xiāng)在河南經(jīng)典散文
四十年前一個天寒地凍的日子,父親抱著剛滿三周歲的我,母親抱著出生僅三十六天的弟弟,離開河南舉家北遷,經(jīng)過三天牛車倒汽車、汽車倒火車、火車倒火車、火車倒軌道車的艱難輾轉,我們終于到達了內(nèi)蒙古的一個邊遠小煤礦,并從此落地生根。關于這次旅途的擁擠與艱辛我毫無記憶,一切來自于父母的描述和自己的想象。六歲的時候,我隨母親又回老家住了八個月,但我的記憶里也只存著一些不太清晰的片斷,關于故鄉(xiāng),關于故鄉(xiāng)許多的親人是那樣的遙遠而模糊。高中畢業(yè)后,十九歲的我曾只身一人回到過故鄉(xiāng),這一次的記憶是清晰的、感受是真實的,親人們的熱情是難忘的。從此,故鄉(xiāng)那美麗的田園風光,善良純樸的民風民情就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里,每當看到或聽到與故鄉(xiāng)相關的人和事,總免不了深深的眷戀。
歲月流轉,青春老大,屈指算來,已經(jīng)二十年沒有回過家鄉(xiāng)了。雖然幼離故土,雖然回去的機會少之又少,但父母不變的鄉(xiāng)音,親人們殷殷的牽掛,骨子里流淌的血液,讓我對故鄉(xiāng)總有一種依依不舍的感情,我知道這就是心中那個解不開的故鄉(xiāng)情結,如一杯釅釅的茶,醇醇的酒,愈久而彌篤,剪不斷,理還亂的思鄉(xiāng)之情,讓我對這塊古老而神秘的中原大地充滿了向往、憧憬,愛惜和依戀,常常讓我莫名其妙的有種憂傷而甜蜜的感覺。
想來,國人的故鄉(xiāng)情結由來已久,從漢高祖劉邦的大風起兮云飛揚,威加海內(nèi)兮歸故鄉(xiāng),到歷代游子們所吟詠的低頭思故鄉(xiāng),月是故鄉(xiāng)明,鄉(xiāng)關何處是,象一首首動人的歌幾千年傳唱不衰?磥韺枢l(xiāng)的愛是每一個游子內(nèi)心的獨白,是與生俱來,無法割舍的。故鄉(xiāng)總在很遠的地方,散發(fā)出熟悉的氣息,讓我們無端的感動。
但是,幾年前,一位好朋友善意的提醒我說以后別說自己是河南人,河南人現(xiàn)在幾乎成了坑蒙拐騙的代名詞了,隨即又轉發(fā)了一條短信給我,就是那條非常有名的十億人民九億騙,河南人民是教練......。其實關于這樣的負面新聞我也是早有耳聞的,我真的不知道是哪些河南老鄉(xiāng)究竟做了什么樣不堪的.事,致使河南人在世人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但我堅信,個別人的行為永遠代表不了大多數(shù),就象任何一個城市都有它的陰暗面一樣,任何一個地區(qū)都有好人和壞人。
自古就有得中原者得天下之說,所以地處中原腹地的河南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戰(zhàn)亂不斷,加上黃河經(jīng)常性的大泛濫,使河南人民飽受苦難和折磨。而現(xiàn)在河南是地地道道的人口大省,每10個人中國人中就有1個河南人,走南闖北的河南人可以說已經(jīng)遍布全國甚至世界各地。天涯何處無芳草的同時,天涯又何處無壞人呢?有一句俗語說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在這么多的人里出一些胡作非為的人是正常的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因為這些人的存在卻幾乎糟蹋了一個省的名聲,一時之間,讓所有河南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羞于自報家門卻是不可思議的也是不公平的。作家馬說的河南人惹誰了,作家張向持的解讀河南人對河南人進行了客觀公正的評價:勤奮善良,吃苦耐勞,簡單樸實,不拘小節(jié)的同時又正統(tǒng)保守,墨守陳規(guī),不思進取。近來,一篇河南人正從流行話語中站起來的文章被各大網(wǎng)站紛紛轉載,我想用不了多久,一個正面、求新、厚實、誠懇的河南人形象一定會悄然在民眾心中扎根。
故鄉(xiāng)和出身一樣是與生俱來,無法選擇的,而且我從來也沒有想過逃避和掩蓋,或者說,我根本就不想再做什么選擇。故鄉(xiāng)不僅給我心靈的慰藉,更給我精神的寄托,故鄉(xiāng)的烙印早已深深融入我的靈魂。
我常常想,總有一天,我要回到故鄉(xiāng),走遍故鄉(xiāng)的山山水水:到黃帝故里新鄭,那是海內(nèi)外炎黃子孫尋根拜祖的共同圣地;去周口,探尋人類始祖女媧如何摶泥為人,化育萬物,又是如何煉石補天,救萬民于水火;去甲骨文的故鄉(xiāng)安陽,品味中華民族五千年的文明史如何開端;在天下第一名剎少林寺重溫十三棍僧救秦王的傳奇故事;看國色天香的牡丹花如何在九朝古都洛陽花開時節(jié)動京城;還有扶正祛邪,剛直不阿,美名傳于古今的包龍圖開封府大堂;還有精忠報國,世代忠良的開封天波府楊家將;還要去商丘木蘭祠,感受一代巾幗英雄花木蘭替父從軍的忠烈和仁孝。......我相信任何一個地方都會引起我心靈的震撼和共鳴,我更相信,無論我走到哪里,碰到的好人一定比壞人多。
感謝有這樣一個地方,讓我想念,讓我眷戀,讓我牽掛,讓我感動,也讓我自豪和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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