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夢秋韻夜色中優(yōu)美散文
一次夜色朦朧的跨日行程,一趟黃葉繽紛的秋韻之旅,終于圓滿了行腳三地之夢。六載因緣,綿綿鋪陳,一路從安徽的全椒、福建的廈門,到四川的什邡、洛水。只是這份情牽兩岸的殊勝因緣,卻得要從大地的水災和地震說起……
20xx年六月底,也就是四川“汶川大地震”的隔一年,我突然接到來自慈濟基金會的通知,希望我能夠參與八月下旬教師人文營的文字記錄工作。人文營總共有四個來自臺灣的教聯(lián)會團隊,包含四川兩團,福建廈門、安徽全椒各一團,將分別前往慈濟所援建的中小學校,進行與老師和學生的人文交流。
當時的我認為,四川才剛在一年多前發(fā)生強烈的五一二震災,慈濟人前往協(xié)助者眾,記錄工作似乎比較難以凸顯;福建廈門距離臺灣相當近,以后前往的機會理應較多。在經(jīng)由這樣的考慮思維之后,我決定選擇了曾在1991年遭受“華東大水災”肆虐的安徽全椒。只是沒想到,這首次的慈濟大陸人文之旅,竟然會在兩岸的水災因緣之中相互串連。
那年(20xx)的八月八日,中度臺風“莫拉克”穿過臺灣北部陸地,但是其所挾帶的強盛西南氣流,卻因臺風前進速度的緩慢,竟然意外地讓干旱已久的臺灣南部,發(fā)生了嚴重的水患。處處路毀橋斷,大地滿目瘡痍,傾瀉而下的土石流,更造成高雄山區(qū)的小林村整個滅村。正當慈濟人忙著投入救災之際,四川和福建的三個人文營被宣布取消,而僅保留即將于八月底啟用開學的“全椒慈濟第一高級中學”的安徽全椒之行。
因緣,有時真是不可思議。就因為當初選擇了安徽全椒,也在踏出了這歷史的一步之后,從此幾乎讓我每年都會有一、兩次機會,前往大陸的華東和華南地區(qū)。就順著這份殊勝的因緣,我終于又在20xx年的十一月中旬,跟隨著教聯(lián)會的老師們,來到了福建的福州和廈門,進行人文交流活動,并且在回程之中,首度經(jīng)由小三通方式,由廈門乘船前往金門,而后再搭機返回臺灣的高雄。兩門相望,咫尺天涯,也讓我在意外中完成了第二站的廈門之旅。
首度的前往廈門,當時系由福州搭乘動車前往的。在這趟車行路途中,兩旁所見的田園風光和房舍景致,感覺是那么的熟悉、那樣的親近,就猶如在臺灣鄉(xiāng)村所看見的一般。因為這種閩南式的建筑,不僅與臺灣的房舍造型相同,其院落格局也頗為類似,讓我也不禁回憶起了童年時光,產(chǎn)生了一種不知身處何地的錯覺。只是這種先民紅瓦白墻的閩南式建筑,目前在臺灣的鄉(xiāng)下,業(yè)已逐漸凋零沒落,而被一棟棟西式的鋼筋水泥房舍所取代。
依循著這份冥冥之中的因緣,在廈門之行的兩年之后,我終于在凌晨朦朧的秋涼夜色中,來到了期盼已久的巴蜀四川。這一段路,從初秋的八月到孟冬十一月,跨越秋冬兩季,由華東的安徽全椒出發(fā),走過了華南的福建廈門,終于在六年的迂回之后,來到了華西的四川什邡,巧妙地圓滿了當年人文之旅的三地之夢。在這春耕、夏耘、秋收、冬藏的四季輪回之中,秋冬時分,真可謂是一個充滿希望的豐收季節(jié)。
準備前往四川的那天上午,我從高雄搭乘高速鐵路北上,前往桃園國際機場與團隊會合。下午兩點,國泰航空班機準時起飛,經(jīng)由香港轉機前往四川成都。由于這次的行程并非直航,在轉機的銜接落差、以及香港機場班機延誤等因素的延宕之下,待飛抵成都機場時,已經(jīng)接近午夜的十二點了。這是我第一次在這么晚的時分,抵達飛航目的地,如果不是事先安排妥當,真會令人擔心是否得夜宿機場了。
經(jīng)過一番出境的折騰,一行十一人終于搭乘一部中型巴士,離開了人聲吵雜的機場大廳,隱沒于漫漫夜色的高速公路之中。透過巴士窗戶,想要看看外頭的景物,無奈此時并非月圓時刻,能見度著實相當有限,只能見到近處朦朧的景色影像而已。一路奔馳,車內靜謐,終于在凌晨的兩點半左右,抵達了位處于什邡郊區(qū)的“大愛感恩科技園區(qū)”。
園區(qū)周遭一片靜寂,幾盞路燈妝點漆黑大地,幾位慈濟志工,在這夜色迷蒙之中熱情迎接,此番場景,著實令人相當感動。飛越臺灣海峽,連結兩岸情懷,在這跨越兩天的十三小時行程之中,為首度的四川天府之國行程,譜寫了一連串驚奇的慈濟因緣。
大陸的華西地區(qū),對我個人而言,是一個相當陌生的地方。除了十多年前的長江三峽之旅,曾經(jīng)一度從荊州溯江往西而行,抵達終點站重慶市,并且進行短暫的半天旅游,品嘗一次薄辣的火鍋午餐之外,也只能從以往學生時代的教科書當中,拼湊出一些粗淺的地理和人文知識而已。因此,對于這塊廣袤的華西區(qū)域,其實所知極為有限。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基本上是所有動植物生活作息的習性,當然我也不例外。只是這項業(yè)已習以為常的生活慣例,卻在來到什邡的第一個清晨,就讓我有著幾許時光錯亂的感受。那天清晨,當發(fā)現(xiàn)外頭天色有些蒙亮,就猶如臺灣目前深秋季節(jié)的清晨五點半之際,乃趕緊起身漱洗,此時我不經(jīng)意地瞧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卻發(fā)現(xiàn)它竟然是指著六點半。
正當詫異于是否手表時間有誤之際,我再度透過陽臺的門窗往外瞧,遠處天空仍然昏暗,大地景物依舊迷離。在一片懷疑之中,此時的我卻突然心有所悟,猛然驚覺這里是相距臺灣千里之遙的天府之國四川,其所處的地球經(jīng)度,系和臺灣有所不同的,基本上四川所處的時區(qū),是比臺灣慢一個小時的。只是由于大陸目前將全國劃為同一個時區(qū),所以才會造成這種雖然手表上的時間相同,但是大地場景卻有所殊異的現(xiàn)象發(fā)生。猶記得小時候,每逢收音機在播報時間之際,一定可以聽到“中原標準時間……”的`說詞,只是這樣的播報方式,現(xiàn)在的臺灣似乎已經(jīng)無法聽聞了。
在四川的這六天之中,每天清晨五點二十分,無論是在什邡的大愛感恩科技園區(qū),抑或是洛水的慈濟服務中心,所有的慈濟志工都會聚在一起,與臺灣花蓮的靜思精舍進行網(wǎng)絡聯(lián)機,實時地聽聞證嚴法師的“靜思晨語”,講解《法華經(jīng)》的經(jīng)文內容。拜現(xiàn)代科技之賜,讓天涯成比鄰,不僅縮短了彼此之間的有形距離,也濃郁了無形之中的絲絲人際暖意。
為了趕上晨語的時間,清晨的四點五十分,五輛游覽車就準時奔馳于什邡的街道上,一路往洛水方向前進。不見月色朦朧,只見在這漆黑的的道路上,兩旁稀疏的街燈,正盡責地綻放著光芒,雖然這些街燈光線,確實不若偶而由對面射過來的汽車頭燈強光那般的光亮、炫麗。只是在這黑暗的大地里,一盞盞微弱的路燈,卻也能在這大地無形的幻化之中,成了指引人們前進方向的明燈。
靜寂清澄,正襟危坐,在這一小時的《法華經(jīng)》經(jīng)文開示中,不僅可以直接看到證嚴法師的影像,聽聞現(xiàn)場開示的聲音,甚至還可以聽到來自北回鐵路的列車,從花蓮靜思精舍前方不遠處通過的隆隆聲響。列車聲音雖然依稀,但卻讓人感覺心靈是如此地相互貼近,就猶如在靜思精舍的早課現(xiàn)場一般。雖然,這兩個地方,相隔著千山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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