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抒情散文
松樹上的一聲鳥鳴喚醒了大地。雨也不再那樣冰冷,風(fēng)也不再那樣凜洌。云開始白了,山,開始矮了,東邊也漸漸開始露出紫霞。
一陣風(fēng),一陣雨,小溪開始流動,鳥聲開始響亮,松針和竹葉開始招展,人開始精神,心,便開始愉悅。
風(fēng),從不再凜冽到有絲暖意,雨,從不再冰涼到滑臉不寒,一天一天。東方終于看到彤紅一片,染著天際。藍(lán)天白云也掛在了樹梢之上。竹的胸膛更加挺直,燕在梁下呢噥。有掠影滑過,風(fēng)中,泛起了泥土的芳香。
柳開始爆吐芽白,山,開始厚重起來,小草昂起了頭頂,人,走在路上唱著情歌,魚兒在池里溪中吐著氣泡。燕在風(fēng)中支剪。
那吐出的芽白開始綻開,一片一片,一簇一簇,一團(tuán)一團(tuán)的在風(fēng)中展開身軀,昨天還是鵝黃,過了-夜,便是滿眼的碧綠擠滿人們的眸子。那玉質(zhì)的翠,占領(lǐng)了樹梢,窗前,舍后,山嶺,原野,路的`縫隙,連瓦間都有細(xì)細(xì)的芽吐,絲絲的綠意。
綠,并不是奪睛的主宰,讓人驚嘆的是枝腋和梢頭的花開。把一懷的憧憬蓄于風(fēng)輕,細(xì)雨時吐思,終究抵不過杜鵑的召喚,在葉爆之時,珠胎暗結(jié),成玉。
我曾想過,葉是因生存而枯榮,那么,花就必定是為邂逅而盛袞。不然它不會有如此的驕艷和起落,也不會有收縮和羞澀。
杜鵑在山嶺啼血之后,人們看到枝腋之下,梢頭之上有珠點迸出,始如米粒,漸成珠點,終至含苞待放。如一懷憧憬的夢,在月起時布景,三更時劇濃,五更時高潮,旦破時落幕。萼托起滿腔的趐首,蕊中滿是思織的脈絡(luò)。情來了,思滿了,于是在一個月朗星皓的夜晚,嘭然釋發(fā)。讓人們看到白天還是剝苞欲吐的樣子,一夜醒來,眼前盡是白的,粉的,紫的綻吐,絢麗著人們的眼眸,并著一股幽香,泌入人的肺腹。我想,這香自然是雪浸之后的靈魂濃縮與自身的柔情精華凝聚了,把它釋放于風(fēng)中,只為有一場美麗的邂逅,一段舍生忘死的緣現(xiàn)。
它定然讓它的思吐有了�?浚憧�,它已全部放開了它的絲結(jié),將心坦露在藍(lán)天白云之下,燕語鶯歌之中,不理人的腳步紛踏,塵煙罩繞,笑得燦爛如霞。白天,在風(fēng)中亭立卓約,芳息溢宇,醉了人的眼眸心簾,連鳥兒躍過也不敢拍扇翅膀,生怕驚落了它的思吐。暮監(jiān),又把思心慢熳收攏,在月輝下沐浴輝光。
一天一天的釋發(fā),一天一天的將絲吐于風(fēng)中,點亮緣現(xiàn)的美麗,在白云之下,竹林之畔書寫著等待與期盼,或者演繹著歡喜與纏綿,完全不管容顏淡失,萼已枯黃。絲絮在經(jīng)歷無數(shù)次守望中萎縮,心在經(jīng)歷無數(shù)次蜷伏后癱軟。血滴盡了,柔情不滅,盡管知道不用風(fēng)吹就會跌落在塵土里。
在萼上留連,想著姹紫嫣紅的日子,想著蝶戲花身的欣悅,想著蜂駐蕊間的欣喜。那鶯歌還在樹上唱響,那燕羽還在云下穿梭,望了一眼水中的魚兒,萬般不舍,千般留戀的說了一句:輪回,讓我下世更加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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