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頭的年味優(yōu)美散文
當秋葉舞著自己的身子在空中盤旋時,當冬雪飄落在人來人往的校園中時,當緊張的末考再一次來臨時,我才意識到:又是一年的歲末!
和往常一樣,我又回到了那生我育我的故鄉(xiāng)?傄詾殚L期奔波在外的我會將某些停留已久的記憶遺忘,最后的最后,恍然發(fā)現(xiàn),那是一道永遠也無法釋懷的“風景”,一如村民對于新年的企盼與享受!
鄉(xiāng)村的冬天是比較寧靜的。山露出了他那強健的身軀,水收斂了她的奔放,就連平日里忙忙碌碌的大叔大嬸也都放緩了他們前行的腳步,或休閑娛樂,或穿針引線。
奶奶告訴我,爺爺去了村頭小賣部。
在我還小的時候,我們村頭就有兩家小賣部。坡底下的一家是我三爺爺開的,坡上面的一家是我們小學時的一位姓伏的老師開的。兒時的我們經(jīng)常會拿一毛錢去那里買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那時候賣的麻辣條、麻辣片這些食品對我們來說真的'是誘惑不小!為此,我們“煞費苦心”, 在沒錢的時候,嘴饞的我還從母雞肚子下面搶過熱蛋呢,管它是誰家的母雞,只要盜取成功就興奮地直奔村頭小賣部……
我是帶著復雜而又欣慰的心情去的。我時常能夢到小賣部,人們都出去了,小賣部也倒閉了好幾次?晌胰サ臅r候完全不是那樣的,小賣部門前都擺著大批香表、蠟燭、還有孩子們最愛的鞭炮,對聯(lián)也懸掛在墻上,紅紙黑字,特別耀眼,讓那兩個土坯房子換上了新裝,顯得十分喜慶,紅得純粹、紅得漂亮、紅得安詳!我先去的是三爺爺開的小賣部,老遠就看見院子里人們圍著一個圈兒,或蹲的、或坐的、或站的、或靠的,熱鬧極了!走近一看,才知道他們是在下棋。他們和我都認識,一陣寒暄之后我也參與其中。按理說對弈的應該是兩個人,可是在這里,絕對不只有兩個人。他們分為兩派,為各自的“主將”出謀劃策,那勁頭,比他們在地里干活時少不了幾分!爸鲗ⅰ蓖亲畎V迷的,有時候會把煙倒著點,還有些點著顧不上吸,直到煙頭燙著自己了才趕緊扔掉。當他們看到一步好棋之后,會顯得異常激動,拳頭般大小的棋子在他們手里成了手榴彈,落到棋盤上的那一剎那會使其他棋子發(fā)生位移,震得邊緣的棋子會落到地上。當然了,也有一些是觀眾,比如我。
屋子里的聲音更大,我進了屋子。哇!炕上,地下全是人;大都是些年輕人,有剛從外地打工回來的年輕小伙,還有那已不認識我的小頑童。他們是在喝酒。單單喝酒是沒有多大意思的,他們邊喝邊玩,或玩紙牌,或劃拳,或猜大小,或出砂鍋……其實,我比較喜歡聽在外打拼的年輕人講述他們的人生際遇。和我一樣,在場的每一位聽眾都聽得格外入神,而這樣的機會只有在冬天的假期才能逮到,一個人講,一個人講完,一陣沉思之后,他們又開始玩,聲音很大很響亮……好似就在過年一般熱鬧。
前面的打麥場里,幾個五六歲大小的孩子一手拿著半截子香,一手拿著鞭炮,他們這是在放炮,銀鈴般的笑聲特別清脆……
隨后,我又去了伏老師開的小賣部。昔日慈祥的老師已兩鬢斑白,交談了幾句,他拉著我進了屋。爺爺是背著我坐的,沒有看見我。我站在了他的身后看他打牌,讓我好奇的是他們每一個人的面前都堆著一堆不算太貴的香煙,而且還是三個人打一個人,一直打2,最后我才明白,他們玩的是“三打一”,那堆香煙是用來“進貢”的。爺爺打牌的技術很好,小時候我們一起玩升級,我總是搶著要和爺爺成為一家,這樣,我就有糖果吃了,只不過那只出現(xiàn)在過年幾天,平日里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和我玩的。
“串紅,你什么時候來的?”
爺爺?shù)脑挵盐覐乃季w中拉了出來。哦,他們該回家了。回家的路上,我問爺爺:
“今天才幾號啊,離過年還遠著哩!怎么小賣部就已經(jīng)開始賣香表了,你們也開始打牌了啊?”
“這幾年每到將近過年的時候,年味很濃啊,人們就已經(jīng)開始拾掇開了么。再說人也都閑了么,在家里也沒事干,就去轉(zhuǎn)轉(zhuǎn),那里人多,天天都像是在過年,還能長見識呢。爺爺現(xiàn)在這把年紀,一年過一個年也過不上幾次了。『退麄兇虼蚺,聊聊天,有時候一天會輸幾根煙,有時候還會贏幾根,這都閑著哩,主要是那里人多,歡樂啊。村里人聚在那里說說笑笑,樂在其中,年味十足,不是很好么……”
就像爺爺說的,那里的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在冬日里,他們聚在那里,就算什么也不做,拉拉家常也很滿足啊!對他們而言,這氛圍,又何嘗不是年味?這日子,又何嘗不是過年?
回到家,母親說;“立眉村的男人一天沒事干!就知道在小賣部下棋、喝酒、打牌,連七八十歲的老漢、十歲左右的娃娃都成天圍在那里。”
我笑著對她說;“他們那是在過年!”
因為每到快過年的時候村頭的年味就會更重、更濃、!爸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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