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黃河散文
遷址一年多了,突然想起了幾乎每天看到的黃河。
人就是這樣,即使是了不起的人或物,生活生長在你的身邊,時間長了,你便會熟視無睹視而不見。
如果不出門,我每天都去離家不遠(yuǎn)的黃河邊的健身步道去走走。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你不注意,黃河就這樣靜默地向東流著。
她可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黃河母親”就坐落在不遠(yuǎn)的河對面!饵S河大合唱》中激昂澎湃的“朋友,你到過黃河嗎?”撩撥著我的心意。黃河承載著千年興衰,黃河養(yǎng)育著萬千人口。她的久長,她的博大,超出了我的遐想。我怎么會這么習(xí)以為常呢?
而今,她就默默流淌在我的面前。早春,水量最少,有些高河床上的石頭也可以看見。這是她一年中身子缺乏滋養(yǎng)的時候。好在陽光越來越和煦,河邊的.土啊草啊樹啊蠢蠢欲動,似乎也在帶動著她開始活泛自己的身子。野鴨水鳥就一直沒有離開。有陽光的時候就在河中游著,多的時候東邊一群西邊一群,有時潛入水中,有時扇著翅膀在水面劃出一條小波浪飛到空中。沒有陽光的時候,就成雙成對地躲在岸邊的枯樹枝下或打盹兒或覓食。冬天的時候因為有上游劉家峽水庫放水,水量并不少,水清澈還呈淡綠色,如果下雪,倒顯溫暖和生機(jī)。踩著白雪看長河?xùn)|去,是別樣的體驗。雨季水量大,河水是泥黃色,能看得見后生擠著前輩往前沖。野鴨子也大了,經(jīng)常在岸邊洄旋灣的地方被水晃得亂動。去年有河邊的大柳樹都被漲起的水沖倒了。
黃河在蘭州穿城而過,造就了市區(qū)上百公里的濱河路。也成就了中山鐵橋、水上巴士、羊皮筏子。這一段,黃河屬于蘭州,是蘭州的滋潤,是蘭州的面子,是蘭州的幸運(yùn)。
現(xiàn)在想,一個人每天擁有一條河,哪是不是天大的面子天大的幸運(yùn)呢?
你不睜開眼睛,你不用心感悟,她就這么靜默地流著。只要你稍稍關(guān)注她一下,你會覺得她是活的,是有溫度的。如果你駐足注視著她,有親切感油然而生,你的心是活的,是舒暢的。
河水是有生命的。
兒時家鄉(xiāng)也曾洶涌的漾水河現(xiàn)在只是黑色的掃帚樣。學(xué)習(xí)工作時伴隨過的藉河渭河筑起了橡皮壩,成了只在城市的臉面處發(fā)光的死河。我的《杞人憂水》、《小河祭》、《到哪兒聽取蛙聲》是對我過去河水的深深的感懷。
黃河還好。感覺會越來越好。我們終于知道了,河水是乳汁,是大地萬物的滋養(yǎng)。不僅如此,還是我們情感的寄托,靈魂的慰藉。沒有河水,你不饑渴嗎?沒有河水,你不焦躁嗎?
不用“咆哮吧,黃河”,也不用“長河落日”,不用詩詞歌賦,就普普通通的把她看作是我們的親人!該親近的時候親近,該溝通的時候溝通,該呵護(hù)的時候呵護(hù)。我們是同類,我們都是自然的作品。
原諒我的“有眼不識黃河”。
現(xiàn)在開始,我用深情的眼神注視你,你用歡快的歌聲回應(yīng)我,我每天的黃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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