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英文隨筆散文
我與英文是大學系友,高他兩級,又曾是同事。幾十年的君子之交,雖過往不密,卻彼此牽扯。他視我為兄,能夠尊重長者;我熱愛文學,知道尊重文化。于是,我倆就有了友誼的結(jié)合點。大約十年前,一次英文來訪,手機預告:“狼來了!蔽颐卦唬骸安蚶莵砹耍!”不料,槍未備好,狼已經(jīng)嬉皮笑臉地進門了。
英文出書,囑我作序,大約是尊老吧。作為文學愛好者給作家寫序,我以為這是英文給我的待遇。英文的這本書屬于書法與小品文的“雜交”。雜交是有優(yōu)勢的,書文混搭相得益彰,倒有了字承漢唐、文續(xù)魏晉的架勢。現(xiàn)如今,大凡善為文者不一定精于書,精于書者又不一定善為文,而英文既屬著名作家,又屬“著名”書法家,可謂文、書俱佳?上部少R!
英文散淡,常以文人無行態(tài)示人。他生動、幽默,有時又故弄玄虛、稀里馬哈。我常說他沒正形,他則反曰我太正經(jīng)。但客觀地講,從骨子里看,英文是一個正直、勤奮、認真、有著潛在責任意識和使命感的文化人,在他看似稀松的外表之下,常常可以看出他對生活的獨特思考;在其大大咧咧的神態(tài)背后,常常有著人生的誠懇和作為作家的追求。
英文的文字詼諧、靈動、機智、敏捷,有神有氣、有風有韻、特色獨具、文風奇譎。不時聽人說英文是個怪熊,這種怪體現(xiàn)在其特立獨行的奇談怪論,假裝正經(jīng)的深思熟慮,鬼背蛇腰的審視姿態(tài),似清非醒的世說新語。他善于從司空見慣的現(xiàn)象中去發(fā)掘生活的靈感,生發(fā)出不同凡響。一個“就”字可以成篇,一只鴨子可以為文,而且意氣風發(fā)。他常常在嬉笑怒罵中進行關于社會和人生的冷思考,出其不意,道人欲道而未道,發(fā)人欲省而未省。我常常攻擊英文的胡言亂語,但其胡言亂語中有不動聲色的不同凡響、有拐彎抹角的真知灼見。陳忠實先生曾對我說,他只要看見報上有英文的文章,是一定要看的。這大概是對英文文字的`最好評價了。
字,我不在行,沒有發(fā)言權。我是因為認同英文的人而接納他的字的,但他的字到底幾斤幾兩,我的確說不清楚。英文曾手書過我的詞,后經(jīng)裝裱掛在我辦公室。一次,他到我處發(fā)現(xiàn)那字竟然倚墻站在地上了,很不平衡:“這么好的字,怎么能放到地上呢?!”我耐心地勸解:“很多到我辦公室的朋友,一看到這幅字總要說:‘誰寫的字?可惜這好詞和框子了!’為了平民憤,我只好把它放到地上!庇⑽臑榇藨崙嵅黄焦⒐⒂趹蚜撕芫谩2贿^,英文知恥而后勇,由此開始,浪子回頭,勤作文,苦習書,日以繼夜。在我看來,他的字似乎比以前好看了些。從他的表情看,寫字的勁頭比以前大了,自信了,說起自己的字自負了。他曾不無得意地告訴我:現(xiàn)在,求字的人多了,忙!我想,求的人多,應該也算寫得好的一個佐證吧。需求決定價值。當然,也不排除方英文王婆賣瓜式的自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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