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人情結(jié)的散文
“你看起來就像農(nóng)民似的,天天伺弄你那幾盆花!”他對我笑著說。我想說,我哪里是像啊,其實我就是農(nóng)民!對土地的熱愛,對綠色的癡迷早就烙進了我的記憶,流進了我的血液,任誰也無法剝離。
兒時的記憶里有野花香,青草綠,麥兒黃。聽著“哞哞”牛叫,看著群雞亂斗,狗兒搖著尾巴,肥豬哼哼地求食,我便渾身舒坦,從骨子感受到的舒坦!
提起高高的木桶,后面就跟了一群“農(nóng)家兵”,哼哼唧唧,咯咯噠噠,我在它們眼里就是給予食物的救世主!我不知道它們的世界,也許在這些小可愛的心里,此時就是最幸福的吧!
夜幕降臨,聽著單田芳的評書——《岳飛傳》,為了驅(qū)趕蚊蟲,點起一堆篝火,割幾把蒿草扔在上面,青煙便冒出來了,裊裊的,父親和鄰居大叔坐在板凳上,拿著滿是茶垢的大搪瓷缸子喝著茶,東一句西一句地聊著家常,談著收成。那茶葉是兩塊錢一包的茉莉花茶,茶香擰著蒿草煙彌漫在夜色里……這是農(nóng)人的日子,是我兒時的記憶,雖然歲月荏苒,但是這片漣漪一直在心湖蕩漾,蕩到夢里,甜的。
麥子泛黃了!大人們開鐮了!孩子們也蹦跳著在田里鬧著,因為踏倒了麥苗,不時地惹來大人們的訓(xùn)斥。最好的游戲就是比賽撿麥穗兒,撿的多了就用火烤麥子吃,別是一番滋味的!現(xiàn)在卻很少嘗到了,說來也怪,即使吃到也沒了那時的味道!許是人老了,許是心境變了,許是現(xiàn)在的麥子化肥多了吧,總之,我再找不到那樣的`味道了!現(xiàn)在想想魯迅也是有同感的,《社戲》里他再也吃不到那夜的好豆,看不到那夜的好戲了!所以,時間會潤化粗糙,也會抹去感受,能夠留下的都是虛化的,時間將它們變成懷念,變成情結(jié),我就裝滿了這樣的情結(jié)。
現(xiàn)在,住進了樓里,每天都從超市里買回捆扎得很精致的蔬菜,這蔬菜沒有根,也沒有靈魂,再也沒有了泥土的味道!我想當農(nóng)民!我要種菜!可是,我沒有土地啊!如果看到誰有一片園子,我便心生羨慕,羨慕他的富有,羨慕他可以耕種,羨慕他鞋底粘著泥土!
羨慕歸羨慕,土地是他們的,我什么也沒有……于是,網(wǎng)購了一些可以摘種蔬菜的花盆,開始栽花種菜,白菜、蘿卜、香菜……我精心地侍弄我的“菜地”:澆水松土,不敢有一絲懈怠。終有一天,當我把一盤菜放到餐桌上時,心中滿是得意,那菜很金貴呢!因為它是我的,它是我的記憶的精魂!現(xiàn)在,我的“小米辣”紅了!吃一個,真辣!幾乎辣出了淚!但我知道那是我甜出來的淚啊!
我是農(nóng)民!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海子說,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我羨慕海子!何等逍遙!我也向往著,我有一片土地,春種秋收,播種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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