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樣的溫情散文
感動的再一次升溫,應(yīng)該是在2015年3月18日下午,因?yàn)橐粋電話,姚增華,這位煮沸了鉛山文學(xué)的前鉛山文聯(lián)主席、鵝湖文學(xué)班的老班長,由于頭一日出差錯過了與我小聚,他竟特地給我打來電話,電話里他沒多說,只說為未陪我而致歉,只說讓我;丶铱纯。然后,便在我感動的一連迭謝謝后掛了機(jī)。
能不感動嗎,最多,我只是一位鉛山籍貫的文學(xué)愛好者,要論文字,昨天在聚的十二位文友間,隨便哪一位,都讓我只有折服的份,欽羨的份,贊美的份!可是,為我一次隨意性的返鄉(xiāng),文聯(lián)新主席丁智,德高望重的柯援生、汪彩萍賢夫婦,衷局、一亮老師、榮華兄、文忠兄,建平兄、詠波、坦志老哥、和特地從橫峰趕過來的王俊以及和我同名不同姓的黃建新,他們都放下了手頭的事兒,從各地聚到了那個叫著“畬鄉(xiāng)農(nóng)家”的小館店里。所以,從這時起,我就感動的有些很難自已了,于是,便一個勁借著滾燙且又醇甜的鉛山米酒,挨個拼命禮敬這些我一直以來都敬重的文友。是呀,除了這,我還能做什么呢?說感謝,嫌蒼白了些,更嫌疏遠(yuǎn)了,那么,將滿腹的感動全部注進(jìn)酒杯里,然后,每敬一位,每一仰而盡一回,恐怕該是唯一能表達(dá)心中感動之情方式了。
沒想到,第二天下午,姚主席又特地給我打來了電話……
其實(shí),這種場景我經(jīng)歷太多次了,不管是五年前尚在最邊遠(yuǎn)的山村篁碧時,還是之后離開篁碧去了上饒飄蕩,每次去河口,我?guī)缀醵家荒切┡c我有著關(guān)系的或同學(xué)或戰(zhàn)友或文友們感動得一個稀里嘩啦。尤其是這幫文友,聽他們說,篁碧出來是遠(yuǎn)客,上饒回鉛山是回家,都有酒菜款待之必要。言語很是輕松自然,可在我聽來,卻沒有一次不為之怦然一番。是,從離開校門以來,二十多年了,經(jīng)歷了太多事,走了不少地,然而,沒有任何一處地方能像鉛山這般能將“情誼”二字揮灑的如此讓人心暖。大抵也正是這個原因,幾十年來,我便始終深信,只有鉛山人,才最將人與人之間的情分看得最重。
這份情誼,當(dāng)然不獨(dú)指席間觥籌交錯。
回鉛山,原因是正月來老天消極,元宵過后就一直沒完沒了地下著淅瀝冷雨,下得整個人也跟著消極起來,只得成天渾渾噩噩吐著煙圈打發(fā)時光?戳颂鞖,3月17日多云,碰巧這段時間單位里一撥一撥地?cái)D人堆跑去婺源看油菜花,于是,我率性起意,搭個車打算回鉛山看花田——鉛山油菜花絲毫不遜婺源,這是我一向認(rèn)定的,而且,比及婺源,鉛山的油菜花更純,更清逸,也更香。對,絕對更香,鉛山花田里的是油菜,不像婺源,那一垅垅油菜花純?yōu)橥稒C(jī)游客的眼球,鉛山油菜花田的油菜花開的茂盛是因?yàn)榛ㄌ镏魅讼<降牟擞,試想,追求花更追求果的鉛山油菜花還不比只為花開的油菜花更香么!何況,這片沃野也沒有婺源花田邊如潮人群的踐踏和噪雜,這種觀賞,才能盡興,才能盡情,才能真正體會到曠野間這片金黃花海里的鏗鏘、柔美和雄闊與壯麗。
朋友們自是愿意隨我湊興,除了幾位下午有重要會議的,柯老師和汪大姐,榮華兄、一亮老師、坦志老哥、王俊和建平,都伴著我去了新灘蔣家那片花田。中間記不得是誰說,去吧,你想看的廣袤和純粹,蔣家花田里都有,就像鉛山的人。
初時,我沒弄懂那句關(guān)于花田和鉛山人關(guān)聯(lián)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到了地頭,我立即發(fā)現(xiàn),這片土地,果然像極了我所感受最深的鉛山人,在我心里,鉛山人的性格無疑是可以用粗獷中夾裹著細(xì)膩來形容的。比如中午席間的這幫朋友,未必三天兩頭聯(lián)系,未必你來我往經(jīng)常走動,見一回,通常需要好幾個月甚或一兩年。然而,彼此間,哪怕隔了再久,關(guān)注卻是一刻也沒停歇過的,我們的相識,本來就緣于文字,那么,更深的情誼,當(dāng)然也是從雙方文字里的期許、鼓勵、批評和理解中積淀起來的。至于很久后的突然一見,我想,該只有一個暖字才是對氛圍最好的注解,不錯,連言語幾乎都可以不要,就端起杯互敬時的那兩雙對視的眼神,溫煦的,比眼前這篇金黃的油菜還暖人。
這會的油菜花該是最盛壯的時期,連稍顯耷拉的`花冠都少,延綿的花田里每一株油菜都驕傲地挺立著,標(biāo)槍似的直指青天?从筒嘶ǖ娜舜蠖嗍菦_著油菜花如潮的金黃而來,那份壯觀,的確很讓人有心潮澎拜的感覺。我卻更中意看那些藏在金浪里的或壯碩或是娉婷的某一株菜花,尤其是今天,昨兒下了雨,這時有些花株還掛著幾滴水珠,這才是最美的油菜花,沒有露珠的油菜花只是單調(diào)的金黃,在我這位骨子里多少有些清高的窮酸眼里,這份金黃到底庸俗奢靡了些,而這幾滴露珠,靈動,晶瑩,難得的是,這是還有屢陽光,這縷陽光剛好把油菜花那幾片蔭綠的嫩葉折射到了水珠,于是,這一滴滴露珠兒頓時成了一塊翠玉,不,比最好的玉還要清靈剔透。玉,從來的是高雅的象征,這朵悄藏在金黃花海的菜花陡然成了高貴的金鑲玉,不僅美,不僅雅,而且貴。這種搭配才最中國化,中國人不是講究金玉良緣么!幾滴水珠兒襯起的黃花兒,原來還暗藏著一份美好的寓意!
花兒本不問任何身外事物,然而,或是花朵邊一只蜂兒圍著它不斷旋舞,又或是它看見了我這雙偷窺的眼睛,于是,陡然間,伴著一抹清風(fēng),它搖曳起了身姿,盡情展現(xiàn)著自己最美……
我被這幅畫面驚著了,因?yàn)槲彝蝗话l(fā)現(xiàn),身邊的這些朋友居然都很像這朵金鑲玉的菜花。他們默默地用鏡頭或文字刻畫著一次次美麗,并將這些美麗傳播給每一位讀者,可他們自己,也如這朵花,開放的很是孤寂,然后,靜待老去,于他們自己,似乎未有收獲,但他們無怨無悔,因?yàn),他們(yōu)檫@個世界留下過很多美好,無論那份美好是短暫還是永恒。姚主席是如此,一輩子寫下了等同身高的文字并掀起了鉛山前所未有的文學(xué)熱潮,柯老師夫婦也是如此,丁智還是如此,榮華兄、龍達(dá)兄、一亮老師和鉛山所有這些與文字結(jié)緣的朋友都是如此,文字與圖片沒給他們帶來豐裕的實(shí)物,但他們?nèi)匀欢际衷敢饫^續(xù)用他們的鏡頭和筆墨鐫刻每一次美好,我想,支撐他們繼續(xù)下去的東西,也應(yīng)該像油菜花,是一份欣賞,一份理解和一份認(rèn)可!
“花開不倦只為蝶戀香,”這句歌詞用來比擬這伙癡迷文字的鉛山人,竟是如此熨帖。
突然又想起一三年夏天去石塘了,那回,也是丁智作陪,那時他還沒擔(dān)任縣文聯(lián)主席,我和他,只是饒博里的博友,攏共見過兩次面。但是,對饒博里雙方所發(fā)的文章互動卻是比較頻繁。僅憑著這點(diǎn)關(guān)系,臨去石塘前,我給丁智打了電話。不曾想,接到我電話后,丁智兄表現(xiàn)出的熱情著實(shí)讓我大吃了一驚。聽我說第二天來的盡是文友后,丁兄半點(diǎn)沒猶豫,爽快應(yīng)答:明天我剛好有空,來吧,我全程作陪!
他豈止是作陪,他幾乎是在一路受罪。我記得,因?yàn)閷β窙r不熟,我們沒能按電話里約定好的在鵝湖高速路口接他,結(jié)果,他孤寂地在夏天大太陽底下等了好半天后,只能搭開往石塘的班車趕到石塘與我們匯合,見到他時,體態(tài)肥胖的他一身給汗水浸透了。另一邊,原定說好一塊來的余坦志老哥卻因?yàn)榕R時有個要緊的會議來不了,可是,人沒來,心卻陪同我們走了一天石塘古鎮(zhèn),不僅安排了一位當(dāng)?shù)嘏笥雅阃,還特地把最有名的“石塘通”盧志堅(jiān)老人給找來做了導(dǎo)游。這倒好了丁智,本來,全程講解都是他,有了盧志堅(jiān)老人,至少石塘這段他可以稍稍歇會了。
正是這次石塘行,我才進(jìn)一步深解丁智兄,不只是丁智,詠波、衷局,姚主席,都在當(dāng)晚設(shè)在河口一家酒店的宴席上有了更多的了解。于我而言,這些人都算是領(lǐng)導(dǎo)級的人物,按說,對我這位來自山鄉(xiāng)現(xiàn)今在上饒漂泊的農(nóng)民,大可不必抬舉的?墒,從結(jié)識他們起,我就從來沒見過他們端過任何架子,席間,和同伴的何婷、亞萍、林莉、胡濤、琳娜等朋友一模一樣,只是文友。唯一的不同,和來自上饒的這些文友比,我們多了一層關(guān)系:鄉(xiāng)親!亦正因如此,鉛山的文友和我少了一分拘束,多了一份親近。特別是姚主席,一而再再而三對我說:建新,要常;貋硗嫱妗f得我是既感動又慚愧,感動他們帶我的這份真誠,慚愧自己無能為鉛山寫點(diǎn)有分量的文字。
我很難給鉛山文友們對我的盛情找一個合適的緣由,是緣于我對他們文字力量的欽慕?似不盡然,我說過,他們隨便哪一位的文章都厚實(shí)雋永,欣賞他們文章的人太多太多,他們實(shí)在不需要用難得的時間來迎合一位普通的粉絲!是緣于我的文章曾多少引起過他們的共鳴甚至讓他們欣賞?這念頭才一起我就惶恐了,盡管這些年我的確寫下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文字,可我知道,這些文字里唯一可以讓自己欣慰一點(diǎn)的東西只有真誠,就這一點(diǎn)點(diǎn)東西,如何能讓這些早已文揚(yáng)四海的朋友們抬舉起來!那么就該是緣于鉛山文人對文學(xué)本身的熱愛了,為著這份熱愛,他們愿意去結(jié)交任何一位哪怕只有丁點(diǎn)火星的文學(xué)愛好者,鼓勵他,支持他,推崇他,直到在他們鼓勵支持下那些愛好者正經(jīng)走上文學(xué)大道。
我想,這個理由是正確的,除此之外,還有一點(diǎn),被鉛山這塊多情土地滋養(yǎng)出的多情秉性和容納的胸懷,就同那天蔣家花田里的油菜花——只要你愿意來欣賞,我便愿意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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