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一瞬間散文
2012年夏,不知道是誰的精心安排,我們小學同學聚會了,真有種恍如隔世之感。小學畢業(yè)那年,我12歲,從那以后,除了一兩個同學還有來往,其余的幾乎全部失聯(lián)。小學對于我而言,似乎永遠定格在12歲懵懂的光陰里,30年后,一群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再相聚時,有一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那時候,在50多人的班級里,我是在課堂上東張西望、愛做小動作,老師提問總是結巴半天也回答不出答案的那個,常被老師提著耳朵叫到教室門口罰站,一站就是一堂課。小學對我來說是不知道愁滋味的少兒時期,既不懂得精彩也不知道生動,日子在半飽半餓、不溫不暖中度過。原以為那段生活是淡淡的一縷青煙早已消散。再一次見到30年前同學的時候,心靈還是被深深地觸動了,一些模糊的往事再度浮現(xiàn)在眼前。
一張小學畢業(yè)照,黑白的、模糊的、斑駁的,留下的是時間的痕跡。一張張稚嫩的臉龐依然清新可愛,模糊的是,叫不出誰和誰的名字了,他們都是我的同學,就在大家再次相見的一瞬間,我理解同學的含義:就是同在一間教室,同讀一本書,同做一個游戲,同在400米沙土跑道瘋跑…..,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一旦“同”了“學”,無論則尺天涯,就永遠打上了來世與今生的印記。
另一張是30年后相聚的照片,已經(jīng)人到中年,曾經(jīng)在長輩眼里的小屁孩走過人生的春夏,在各自生活的軌道上也經(jīng)歷過酸甜苦辣、悲歡離合,早已遠離了那個年少無知的年代,成長為形式多樣的中年人,無論風風光光的、還是腳踏實地的.,年少單純的凈土依然住在心里,那里沒有煩惱、沒有世俗、沒有浮躁……,相聚時,大家自然地開啟了心中這扇門。
那天,同學和老師齊刷刷來了40多號人,看到滿頭白發(fā),行走蹣跚的班主任老師,他在人群中,一眼認出我來,叫出我“鼻涕王”的諢名時,很少在人前流露真情的我,忍不住留下兩行熱淚,緊緊地拉住老師的手,將他送到座位上,深深地鞠上一躬。
人群中,同學們有說有笑、相互寒暄、問候,仔細端詳著對方,在大腦中,全力尋找對方兒時的影子,搜索著他和她的名字,誰和誰坐一張課桌。我杵在那兒,記不清小學的同桌是男是女,更不知道他姓之名誰。此時,不知道是誰在我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嗨,老同學,不認識我了嗎?眼前,這位穿著紅色上裝,微微發(fā)福的中年女子,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一臉茫然,難為情地說:“對不起,我看到美女就犯糊涂,很想知道您當時坐在我前邊還是后邊”?“你還是那樣調皮搗蛋,我是你同桌XXX啊,記得你那時常欺負我嗎?”經(jīng)她這么一點撥:我頓時想起30年前,那個扎著兩個馬尾巴辮子,學習成績在班級永遠是第一名的那個小女孩,我們倆為爭桌子誰占的面積大而打架,每次都是她哭著跑到老師那兒告狀,而我被老師擰著耳朵提到講臺前罰站。
30年后再次遇見12歲時的同桌,一想到一群幼稚的孩子曾在一間教室里,度過那么多的日子,就有一種無名的親切。有的是玩伴、有的打過架、有的失過和、有的一起闖過禍……。記憶最清楚的一件事,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響應號召,課余時間參加除“四害”活動(滅鼠、蒼蠅、蚊子、蟑螂),星期天幾個同學沒事干,弄了個破老鼠籠子,在里邊掛上一節(jié)油條,在生產(chǎn)隊的打谷場邊上捉老鼠,一會功夫,就活捉到一只足足有一斤沉的老鼠,誰出了個餿主意,把老鼠身上澆上煤油,點上火,放它跑出來,在黑漆漆的晚上,一道火光從你面前劃過黑夜,一定壯觀。我們幾個如法炮制,老鼠被點著了,一團火球“嗖”的一聲從打谷場上閃過,幾個同學一蹦多高,歡呼跳躍,可誰會想到被焚燒的老鼠,一頭扎進打谷場邊上的草垛里,冬天的稻草一點就著,熊熊大火把我們幾個嚇傻了,慌忙作鳥獸散,撒腿就往家里跑,邊跑邊商量,要是查起來,千萬不能說半個字,并且立誓一輩子也不能說。盡虧打谷場邊上沒有人家居住,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后來聽說那場大火一燒就是一個鐘頭,現(xiàn)在想起來還膽顫心驚。但無論是美好的、還是糟糕的,都是一段難忘的記憶。
小時候,望著天空中嘰嘰喳喳亂叫的麻雀,總以為30年是無法想象的漫長,今天看到曾經(jīng)風華正茂的老師,成了滿頭白發(fā)的老人;只知道蹦蹦跳跳的少年,成長為穩(wěn)重踏實的中年人,才發(fā)現(xiàn)30年的光陰也就一步便跨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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