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拜堂的散文
紅色土地上的《拜堂》
走進大別山區(qū),一股紅色的鄉(xiāng)土氣味迎面而來,里面夾雜著蠟燭的點點微光和燃燒著的香表的余韻悠香。沒有鞭炮,沒有正常的婚禮儀式的婚禮總是讓人感覺缺了點什么,又似乎讓人匪夷所思,而臺靜農先生卻使這一情節(jié)躍然紙上,拜堂就這樣悄悄地進行了。
再一次翻開《拜堂》,雖已經歷了歲月的滄桑,但仍然能夠感到那種氣氛,那里面弱小人物的辛酸生活,依舊彌漫著鄉(xiāng)土氣息!栋萏谩纷鳛榕_靜農先生的短篇小說,《拜堂》講述的是大哥汪大死了一年后,汪二與自己的嫂子在半夜拜堂成親的內容。但在這些片段的呈現(xiàn)中,臺靜農巧妙地利用人物自己的回憶,還利用了旁觀者評述的話語,將復雜的故事情節(jié)和人物經歷進行歷時性的穿插、連接、串聯(lián),使得作品在有限的篇幅里呈現(xiàn)出極為豐富立體的圖景。這篇作品語言凝練而通達,寥寥數(shù)筆,使豐滿的人物形象和立體的細節(jié)刻畫便躍然紙上,處處可見極具畫面感的描寫,使讀者讀來,仿佛是看到一幕幕話劇在眼前上演,不覺間便沉浸其中,情緒隨故事的進行而起伏。
汪大的妻子再嫁在舊社會看來是不能容忍的舉動,是要被浸豬籠的事。那時的女子講究三從四德,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要從一而終,丈夫死后,妻子一定要為丈夫守活寡,守滿一定年限會給女子“貞節(jié)牌坊”的榮譽。,寫了嫂子改嫁給弟弟汪二這一情節(jié),那個年代,汪二無力娶妻,只能娶自己的兄嫂。作者描寫了那個時代背景下一些貧弱者的辛酸生活,他們命如螻蟻,被舊社會下的陳舊思想束縛著。但是他們也是有自己的追求的,也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又不敢突破。汪二和嫂子的結婚就把這一思想表達得淋漓盡致。他們雖然追求自己的婚姻生活,但是又不得不在乎外界的眼光,要不是店老板提醒汪二,汪二可能就把兩個人拜堂的蠟燭都忘了買。文中有幾處描寫很有意思:王大嫂問王二為什么不買鞭炮,汪二說怕別人知道,由此可以看出汪二依舊受很強的封建思想的限制,只想草草地辦了自己的婚姻,不想過多的人知道。拜堂時,當汪二說要給陰間的哥哥磕一個頭的時候,兩人的表情反映了兩個人的心境。汪大嫂的眼淚撲的落下地了,全身是顫動和抽搐,這個細節(jié)可以看出王大嫂對死去上的丈夫的`愧疚和害怕,勾起了汪大嫂的傷心事。而汪二也木然地站著,顏色變得可怕,全室中情調頓時變成了陰森慘淡。這也可以看出汪二雖然娶了嫂子,但內心還是惴惴不安的,兩個人對汪大都有愧疚,都會自責,兩個人內心的又有一種人性美呈現(xiàn)在讀者面前。而最多的是流露出的是無奈,喜劇中揮發(fā)出一種悲劇的氣息,那些下層民眾苦苦掙扎,有追求,但是難以實現(xiàn)的悲愴。
臺靜農鐘情于鄉(xiāng)土小說,所寫人和事皆是鄉(xiāng)土中國中再普通不過的,雖然沒有過于深的思想境界,也沒有刻意為之的口號,很多小說像講故事一樣娓娓到來,沒有華麗的語言和驚心動魄的情節(jié),但是十分“接地氣”,十分貼近于生活。似乎有一種沉郁的力量直擊人的內心,總會發(fā)人深思。故事的主人公,大多是是命如螻蟻的柔弱者、怯懦者,或者被被黑暗的社會現(xiàn)實重重壓迫和摧殘,掙扎于其中的小人物,或者是忍辱負重,無力反抗也不敢反抗。在臺靜農其他作品如《紅燈》《新墳》等小說中也體現(xiàn)了作者筆下的這些人物的特點和作者的鄉(xiāng)土情結。香港的有一位文學家評價臺靜農:“二十年代,中國小說家能夠將舊社會的病態(tài)這樣深刻地描繪出來,魯迅之外,臺靜農是最成功的一位”?梢娫u價極高。
斯人已去,留下了他對那個社會的思考和對鄉(xiāng)土的愛戀,這些愛戀化于思考成文字,編織成一串璀璨的瑪瑙項鏈,在歷史的長河中閃耀奪目。一場場新式拜堂在紅色土地上演繹著,把紅色土地浸染的更紅,更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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