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散文
老屋的地址是外婆親自選的。
聽長輩們說，以前外婆住的房子，住起來不是很順利。外婆生下我大姨后，接連懷過幾個孩子，但是都沒有保住。有一個好不容易生下來，但是沒幾天染病也死了。有人便和外婆說，要換一個地方住。后來，外婆便尋了這塊地方。背面靠山，前面是坪，視野開闊。此后，外婆接連生了我的母親和三個舅舅，日子也順利了起來。
老屋是全木結(jié)構(gòu)，木材是在當時的木材廠買的。房子都是由家里人一塊塊親自搭建的。我的母親生下我后，由于工作忙碌，便交給外婆帶。我從小便在老屋里長大。
老屋一層有堂屋、臥室、廚房。二層是閣樓。孩子的好奇心總是很重，有時沒有玩的了，就喜歡爬閣樓探險。有一次，我走到閣樓樓梯的一半，突然聽到樓梯咯吱咯吱響，總覺得哪一塊木頭就會突然斷掉。我嚇得不敢動彈。在樓梯中間上不上，下不下。我朝上看了看，又朝下看了看，硬著頭皮，扶著扶手，慢慢得走了下來。此后，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再敢去爬閣樓的樓梯。
每年放假，我便被送到老屋的外婆家。當時覺得老屋好高大啊。我沿著外墻從左走到右，從右走到左。看到外婆挑著井水走進灶屋，看到她把衣服洗好曬在屋前，看到她從早到晚忙里忙外，看到她勤勞的背影慈祥的笑容。
一年又一年，燕子在房梁上搭了窩，蜘蛛在房角織了網(wǎng)，屋兩邊的楊樹發(fā)芽又落葉，屋前的石榴樹開花又結(jié)果。
隨著外婆的離世，我們也沒再回過老屋。
每年回鄉(xiāng)掛青，有時也會去看看老屋。印象里的老屋，高大神秘，生機勃勃，我仰視著敬畏著，在這里度過了被外婆寵溺的童年。如今，生機與歡笑都不復(fù)存在。我仍舊沿著老屋從左走到右，從右走到左，老屋早沒了往日的`神采，如一位耄耋老人，衰弱而陳舊。周遭沒有燕子的呢喃，楊樹聳拉著稀疏的葉子，石榴樹也不再結(jié)果。
若干年后，在我的夢境里，不僅夢到了外婆，也夢到了老屋。一切就如小時候一樣，高大挺拔的老屋，所有的木頭像是剛漆過一遍似得，閃著油光。不同的是，屋前的空地變成了一片純凈的湖水，遠處兩邊青山圍繞。略走幾步，就到了青石板的石階。外婆在一旁邊洗衣洗菜，我在赤著腳，踩在沒入水中的青石板。外婆看著我笑，就如我小時候，她將我擁入懷中時，那明媚慈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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