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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李煜的贊美詩詞鑒賞賞析
南唐李煜的贊美詩詞鑒賞賞析1
謝新恩①
櫻花落盡階前月②,象床愁倚薰籠③。
遠似去年今日恨還同④。
雙鬟不整云憔悴⑤,淚沾紅抹胸⑥。
何處相思苦⑦?紗窗醉夢中⑧。
【注釋】
、龠@是一首思婦詞,描寫女主人公相思難解的愁苦。當是李煜前、中期的作品。
詞的上片寫女主人公舊恨未減、新愁又添、難消心中怨的情狀。首句寫景,描繪的是一幅凄冷孤寂的畫面:花已落盡春已去,冷月當階人獨在,花難解語,月亦無聲,閨中伊人,孤苦相伴。面對此情此景,閨中少婦的眼里似乎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也已年華將逝、無人慰藉的凄冷境遇和未來。所以二句直接寫人,寫出一個愁容不展、孤苦寂寞的女子形象。一個“愁”字,既照應(yīng)了首句景色描寫的用意,也點出了女子此時此刻的心境。本來落花滿地、冷月當空就是最易引人傷懷念遠的景象,而此情此景中女子的愁思更不是無端而發(fā),而是有原有因的。片尾一句就是這一愁思的緣由!斑h”字不僅有時空上的概念,而且有程度上的意義。時間越久,愁思越長,相距愈遠,別恨愈深。也許是“去年今日”相別離,但此愁此恨卻已綿綿不止,愈扯愈長了。說“還同”,其實還不相同,去年今日是新愁,但今年今日卻已是舊愁新恨都在心頭,愁更切,恨更深。
詞的下片細寫女子的愁容和苦思。自古道,“女為悅己者容”,而此時,女子的容顏不整就更真實地展示出了她被相思折磨得十分愁苦的心境。《詩經(jīng)》中有:“自伯之東,首為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边@種情懷無人能解,也無人安慰,因為相愛的人不在身邊。所以女子不由自主地越思越痛、越想越難、越愁越苦,禁不住珠淚潸然,“淚沾紅抹胸”。到此處,作者筆下的女主人公那為情所困、為愁所苦的聲行容貌已鮮活可見,躍然紙上。結(jié)尾兩句既是寫實,又有寓意。一方面,相思之苦無可解,也許一醉解千愁,寫出了女子愁苦無依、無可奈何的心情,算是給女子的相思有了一個解脫。另一方面,作者顯然不是要為女子釋去情苦,而更多的是進一步渲染女子恨情愁緒!昂翁幭嗨伎?”或者說最苦的是哪一處、哪一種情形?不是別的,而是“紗窗醉夢中”,夢中醉眼相見,也許歡情無限,可惜夢醒之后呢?無限歡情轉(zhuǎn)眼成空,不但慰藉不了絲毫,反而因夢中的歡會而更加憑添許多愁怨,所以最苦是夢中。這二句以設(shè)問寫出,寓意豐富,含蓄蘊藉,女子的.愁思怨情被表現(xiàn)得淋漓酣透。
全詞以女子的愁情別緒為中心,借景物描寫為映襯,假容顏舉止為畫筆,于相同中見不同,虛實相映、生動感人。雖然思想格調(diào)并不高遠,但筆意含蓄、手法高妙,藝術(shù)上的造詣較高。
②櫻花:指櫻花樹的花。櫻花樹是產(chǎn)于我國及日本的一種落葉喬木,品種甚多;ㄓ邪准t等色,春天與葉同時開放,非常美麗。唐代李商隱在《無題》中有詩句:“何處哀箏隨急管,櫻花永巷垂楊岸!
、巯蟠玻杭聪笱来玻孟笱罏轱椀拇。薰(xūn)籠:侯本二主詞中作“熏籠”。薰,一種香草,也泛指花草香。薰籠,同熏籠,古代用以熏香、烘物和取暖用的爐子。《東宮舊事》中記載:“太子納妃,有漆畫手巾熏籠二,條被熏籠三,衣熏籠三!
④遠似:呂本二主詞、吳本二主詞、侯本二主詞、蕭本二主詞中均作“遠是”。全句意思是,今日之恨與去年之恨一樣。
⑤雙鬟(huán):古代年輕婦女頭上的兩個環(huán)形發(fā)髻。云:本指天空中堆積的烏云,這里比喻輕柔舒卷如云的頭發(fā)。憔悴:這里指頭發(fā)枯干,沒有光澤。
、弈ㄐ兀核追Q“兜肚”,古代內(nèi)衣的一種,多為女子所用,有前片無后片,上可覆乳,下可遮肚,又稱金訶子!短嫱鈧鳌分杏涊d:“金訶子,抹胸也!比湟馑际牵蹨I沾濕了胸前紅色的抹胸。
、吆翁帲菏裁吹胤剑睦铩
、嘧恚簠潜径髟~中作“睡”。
南唐李煜的贊美詩詞鑒賞賞析2
柳枝詞①
風情漸老見春羞②,到處芳魂感舊游③。
多見長條似相識④,強垂煙穗拂人頭⑤。
【注釋】
、俅嗽~調(diào)名于諸本二主詞或作《柳枝》、或作《楊柳枝》。這首詞于清《全唐詩》中有題作“賜宮人慶奴”。據(jù)宋張邦基《墨莊漫錄》載:“江南李后主嘗于黃羅扇上書賜宮人慶奴云:‘……(原詞略)’。想見其風流也。扇至今傳在貴人家!泵黝櫰鹪啤犊妥樥Z》中亦云:“南唐宮人慶奴,后主嘗賜以詞云:‘……(原詞略)’。書于黃羅扇上,流落人間,蓋柳枝詞也!逼渌纭段飨獏苍挕贰ⅰ读廄S三筆》等本中,也都有類似的記載。由此可見,這首詞當是李煜前、中期的作品。這首詞是李煜代宮女慶奴書、書后賜與慶奴的,所以詞中的主人公是宮女,是描寫女子自傷韶華已過、感懷風情不再的'一首怨詞。
開篇“風情漸老”直寫女主人公青春不再,人老色衰。“風情”本來是說男女歡愛的情懷,但這里指的是女人容貌和情態(tài)!耙姶盒摺笔亲杂X羞于見春之意。春花盛開,春色明媚,是女子容顏嬌美艷麗的映照,而此時不敢與之相比喻。說明了女子年華已逝,美艷不復(fù)當初的自傷自艾。誠如顧起元語:“‘見春羞’三字,新而警!北扔魃鷦,情懷畢現(xiàn)!暗教帯笔侵概釉趯m中受寵時的恩愛歡情,處處都曾留下過她與他的足跡和影子。此處用來頗有深意,既表示對過去的無時無刻的懷戀,也喻示出如今處處見情傷心、觸情生愁的感慨!胺蓟旮信f游”,舊地重游,情已不再,怎能不黯然魂消。“多見”句以柳枝相喻,“似相識”照應(yīng)“感舊游”,正是女子懷思、處處生情的真實寫照!皬姶埂倍殖钜鉂u深,柳枝本無“強垂”之意,但人總有邀寵之心,刻意求寵,而又因“風情漸老”而求寵不得,所以勉強不來的無可奈何之情讓人感傷不已。
全詞以第一人稱口吻寫成,既有直敘,也有妙喻,通過宮女的感傷情懷側(cè)面地透露出她的不幸身世,雖是李煜代筆,但個中深情卻真切動人。詞中以柳枝喻人,以“強垂”喻境,喻象別致、生動,手法清新、自然,情景交合,頗為感人。不過,也正因是李煜代抒宮女之情,詞中難免有以帝王之眼看宮女之色的庸俗感覺,格調(diào)相對不高。
、陲L情:風月之情,指男女相親相愛之情,這里指好容貌。宋柳永《雨霖鈴》中有詞句:“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毙撸盒呃ⅰ
、鄯迹骸度圃姟返缺居凶鳌跋。芳魂,指美人的魂魄。到處:隨處,各處。舊游:以往游覽所經(jīng)之處。
、芏嘁姡骸度圃姟、《西溪叢語》、《墨莊漫錄》等本均作“多謝”。長條:指柳樹下垂的枝條。似:好象。
、輳姡好銖,強迫。煙穗:形容柳樹枝葉下垂為霧氣籠罩的樣子。穗,植物的花或果實聚生在莖的頂端,叫做穗。
南唐李煜的贊美詩詞鑒賞賞析3
菩薩蠻①
蓬萊院閉天臺女②,畫堂晝寢人無語③。
拋枕翠云光④,繡衣聞異香⑤。
潛來珠鎖動⑥,驚覺銀屏夢⑦。
臉慢笑盈盈⑧,相看無限情⑨。
【注釋】
、龠@是李煜前期作品中的又一首愛情詞,從內(nèi)容來看,似仍在寫他與小周后之間的愛情生活,當和《菩薩蠻·花明月暗籠輕霧》為姊妹篇。
這首詞依舊是寫男女幽會偷情的情形。但是它與《菩薩蠻·花明月暗籠輕霧》不同,這首是從情郎往見少女的角度寫的,同上一篇的少女潛見情郎雖是情趣不同,但卻又異曲同工。
詞的上片主要寫情郎初入少女居處,暗見少女睡態(tài)的情景。起始二句點明環(huán)境,也點明了主人公潛入畫堂的動機和心理活動。一個“閉”字,既說明了少女的處境,也說明了男主人公何以“潛入”的原由,連“晝寢”也從中得到了說明。有人分析,正是由這一個“閉”可見,少女的形象是小周后,而且其時她正處于“禁中”的這段時間里(馬令《南唐書》卷五)。其實從“蓬萊”“天臺”及“畫堂”等句也可以看到,女主人公顯然不是普通女子,聯(lián)系李煜的'生活經(jīng)歷,指詞中少女為小周后大概可信。后面是作者以欣賞的眼光描摹出少女晝寢的美麗儀態(tài),又從聞到“異香”的角度表現(xiàn)出情郎既與少女相處甚深,又對少女摯愛有加,充分展現(xiàn)了男主人公的情態(tài)和心理。
詞的下片寫少女醒后與情郎歡會調(diào)情的情景。這里先從情郎的動作寫起,空間順序十分合理。本是“潛來”,卻因心急情切而碰響“珠鎖”,驚醒了少女的美夢,這本是煞風景的事,但因二人之間情深意切,反而有了更溫馨的氣氛。作者在這里的描寫又含蓄、又生動、又準確。結(jié)尾兩句是點睛之筆,一個“無限”仿佛把千言萬語都說盡,把萬千柔情都化出,這就不僅是外在情貌的描寫了,而是直接寫出了男女主人公的內(nèi)心情感,是由小見大,由實見虛的寫法。
這首詞的視點是男主人公的,是從情郎的言行情貌和心理活動來刻畫二人愛情生活及其情感世界的。這說明李煜在愛情題材作品的創(chuàng)作中善于變化、手法多樣、技巧純熟。全詞寫私情幽會但又不涉低級庸俗,寫男女歡情相聚明快而又不失含蓄,語言曉暢,情態(tài)自然,描寫準確生動,格調(diào)也不低下,是李煜前期作品中較成功的一篇。
、谂钊R:是古代傳說中的三座仙山之一。據(jù)《史記·封禪書》中記載:“蓬萊、方丈、瀛洲,此三神山者其傳在勃海中,去人不遠,患且至,則船風引而去。蓋嘗有至者,諸仙人及不死之藥皆在焉。”后就用蓬萊泛指人們想象中的美好的仙境。蓬萊院,形容庭院幽美如蓬萊仙境一般。天臺女,本代指仙女,這里指象仙女一樣美麗的女子。天臺,山名,在今天的浙江省天臺縣北。相傳東漢時期劉晨、阮肇二人曾上天臺山采藥,遇見二位女子,留住半年回家,歸家時發(fā)現(xiàn)已過了七世,乃知二女子為仙女。于是后人用“天臺女”代指仙女。
、郛嬏茫罕緷h代宮中的殿堂,后用以泛指繪飾華麗的堂屋。晝寢:白天睡覺。人無語:《全唐詩》、《歷代詩余》、《花草粹編》中均作“無人語”。
、軖佌恚盒稳萑耸焖瘯r頭離開了枕頭,把它拋在一邊。翠云:形容女子的頭發(fā)烏黑濃密。宋代柳永《洞仙歌》中有句:“記得翠云偷剪,和鳴彩鳳于飛!痹疲器,形容婦女的發(fā)髻烏黑卷曲如云的樣子。光:光亮。
、莓愊悖褐概由砩仙l(fā)出異乎尋常的香氣。
⑥潛來:偷偷地進來,暗中來。珠鎖:晨本二主詞、蕭本二主詞中均作“珠瑣”。珠鎖,指用珍珠連綴而成或有珍珠鑲飾的門環(huán)。門動時可以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唧@覺:驚醒。銀屏:《歷代詩余》、《全唐詩》中均作“鴛鴦”。指白色而有光澤的屏風或圍屏。銀屏夢,這里指好夢。
、嗄樎骸度圃姟贰ⅰ稓v代詩余》、《花草粹編》中均作“慢臉。”臉慢,指細嫩而美麗的臉。南朝梁劉遵《繁華應(yīng)令》中有詩:“鮮膚勝粉白,慢臉若桃紅!甭,形容容顏的美好。《楚辭·招魂》中有句:“蛾眉曼睩!蓖跻葑⒃疲骸奥瑵梢!庇,形容儀態(tài)美好的樣子!段倪x·古詩(青青河畔草)》中有句:“盈盈樓上女,皎皎當窗牖!
、嵯嗫矗簩矗屑毧。
南唐李煜的贊美詩詞鑒賞賞析4
清平樂①
別來春半②,觸目柔腸斷③。
砌下落梅如雪亂④,拂了一身還滿⑤。
雁來音信無憑⑥,路遙歸夢難成⑦。
離恨恰如春草⑧,更行更遠還生⑨。
【注釋】
、俅嗽~在《續(xù)選草堂詩余》、《古今詩余醉》中有題作“憶別”。是李煜中期的代表作。
這首詞是李煜懷人念遠、憂思難禁之作,一般以為詞中之事是牽記其弟從善入宋不得歸,故觸景生情而作。
據(jù)陸游《南唐書》卷十六《從善傳》載:“從善字子師,元宗第七子!_寶四年,遣京師,太祖已有意召后主歸闕,即拜從善泰寧軍節(jié)度使,留京師,賜甲第汴陽坊!笾髀劽质枨髲纳茪w國。太祖不許,以疏示從善,加恩慰撫,幕府將吏皆授常參官以寵之。而后主愈悲思,每憑高北望,泣下沾襟,左右不敢仰視。由是歲時游燕,多罷不講。嘗制《卻登高文》曰:‘……予告之曰:昔予之壯也。意如馬,心如猱,情槃樂恣,歡賞忘勞。量珠聘妓,紉彩維艘。被墻宇以耗帛,論立山而委糟。年年不負登臨節(jié),歲歲何曾舍逸遨。小作花枝金剪菊,長裁羅被翠為袍。豈知萑葦乎性,忘長夜之靡靡;宴安豈毒,累大德于滔滔。今予之齒老矣!心凄焉而忉忉;愴家艱之如毀,縈離緒之郁陶。陟彼岡兮跂予足,望復(fù)關(guān)兮睇予目。原有鸰兮相從飛,嗟予季兮不來歸。空蒼蒼兮不來歸?丈n蒼兮風凄凄,心躑躅兮淚漣。無一驩之可作,有萬緒兮纏悲。于戲噫嘻!爾之告我,曾非所宜。’”這就是這首詞創(chuàng)作產(chǎn)生的背景,從這個背景上看,這首詞可能離感傷遠,離憂傷近。
詞的上片,開篇即直抒胸臆、毫無遮攔地道出郁抑于心的離愁別恨。一個“別”字,是起意,也是點題,單刀直入,緊扣人心。李煜前期作品中因各種原因,這種開篇直抒胸臆的不多,但中、后期作品中不少,想必是生活際遇之大變,作者的感情已如洪水注池、不泄不行罷!按喊搿庇腥酸尀榇阂堰^半,有理,但如釋為相別半春,亦有據(jù),兩義并取也無不可。接下二句承“觸目”來,“砌下落梅如雪亂”突出一個“亂”字,既寫出了主人公獨立無語卻又心亂如麻,也寫出了觸景傷情景如人意的獨特感受,用生動不過的比喻把愁情說得明白如見。“拂了一身還滿”,前有“拂”字,顯見有主人公克制定念的想法,但一個“滿”字,卻把主人公那種無奈之苦、企盼之情、思念之深刻畫得至真至實。上片的畫面是情景交融、虛實相生而又動靜結(jié)合的,直抒胸臆中見委婉含蓄,活潑喻象中透深沉凝重。
詞的下片極寫音信無憑、企盼不歸的`痛苦,向來為人們所極力稱道。開頭先寫“雁來音信無憑”,鴻雁不肯傳書,主人公徒喚奈何,失望已極,可又偏偏連夢都“難成”,連一絲的慰藉都不可得,豈不失望更深、痛苦更強!俞平伯先生對“路遙歸夢難成”句有分析:“夢的成否原不在乎路的遠近,卻說路遠以至歸夢難成,語婉而意悲!保ā短扑卧~簡釋》)還有人以《古詩十九首》為例,說明“路遙”兼有寫實和寫意的雙重作用。詩云:“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萬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其在內(nèi)容和情調(diào)上,與“歸夢難成”是完全一致的(見傅正谷、王沛霖《南唐二主詞析釋》)。
信不至、夢不成,這無以遣解的離愁別恨都在全詞結(jié)尾二句得到了生動、形象的說明,因此這兩句也一直被讀者們所看重、稱譽。以春草喻離愁在李煜之前本已有之,如“古詩‘青青河邊草,綿綿思遠道’,白居易《賦得古原草送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等句,均與本句意近!ㄓ崞讲短扑卧~選釋》)但是李煜在此詞中一波三折、正反相生的用喻卻別有新意,韻味悠長。難怪俞平伯先生嘆之為“入神”之語:“于愁則喻春水,于恨則喻春草,頗似重復(fù),而‘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以長句一氣直下,‘更行更遠還生’,以短語一波三折,句法之變換,直與春水春草之姿態(tài)韻味融成一片,外體物情,內(nèi)抒心象,豈獨妙肖,謂之入神也。雖同一無盡,而千里長江,滔滔一往,綿綿芳草,寸接天涯,其所以無盡則不同盡也。詞情調(diào)情之吻合,詞之至者也!保ā墩撛娫~曲雜著》)
全詞以離愁別恨為中心,線索明晰而內(nèi)蘊,上下兩片渾成一體而又層層遞進,感情的抒發(fā)和情緒的渲染都十分到位。作者手法自然,筆力透徹,尤其在喻象上獨到而別致,使這首詞具備了不同凡品的藝術(shù)魅力。雖然我們還常?吹竭@首詞背后的特殊背景,但這絲毫不影響我們將這首詞視為李煜詞中、或唐宋詞中的極品。
、诖喊耄杭窗氪海禾斓囊话。唐代柳宗元《柳州二日》中有句詩:“宦情羈思共凄凄,春半如秋意轉(zhuǎn)迷。”別來春半:意思是,自分別以來,春天已過去一半,說明時光過得很快。
③柔:呂本二主詞、吳本二主詞、侯本二主詞、《尊前集》、《全唐詩》、《詞綜》等本中均作“愁”。柔腸,原指溫柔的心腸,此指綿軟情懷。
④砌(qì)下:臺階下。砌,臺階。落梅:指白梅花,開放較晚。全句意思是,臺階下飄落的白梅花猶如雪片紛飛。
、莘髁艘簧磉(hái)滿:指把滿身的落梅拂去了又落了滿身。
⑥雁來音信無憑:這句話是說鴻雁雖然來了,卻沒將書信傳來。古代有憑借雁足傳遞書信的故事!稘h書·蘇武傳》中記載:“天子射上林中,得雁,足有系帛書。”故見雁就聯(lián)想到了所思之人的音信。無憑:沒有憑證,指沒有書信。
⑦遙:遠。歸夢難成:指有家難回。
⑧恰如:《全唐詩》、《古今詞統(tǒng)》、《古今詩余醉》等本中均作“卻如”;毛本《尊前集》中作“怯如”。
、岣懈h還生:更行更遠,指行程越遠。更,越。還生,還是生得很多。還,仍然,還是。
南唐李煜的贊美詩詞鑒賞賞析5
更漏子①
金雀釵②,紅粉面③,花里暫時相見④。
知我意,感君憐⑤,此情須問天。
香作穗⑥,蠟成淚⑦,還似兩人心意⑧。
珊枕膩⑨,錦衾寒⑩,夜來更漏殘⑾。
【注釋】
、俅嗽~調(diào)又名《無漏子》、《獨倚樓》、《付金釵》、《翻翠袖》等。這首詞于《花間集》中題為溫庭筠所作,由《尊前集》歸入后主李煜作。
這是一首寫男女聚歡別愁的愛情詞。詞的上片主要寫歡聚,寫男女相愛時的歡樂與癡真。開篇兩句以點帶面,以貌寫情,用少女約會前的精心妝扮來表現(xiàn)少女的容顏艷麗、對與情郎約會的企盼以及對情郎的摯愛之情。寫人抓住最具有代表性的一兩點來寫,以飾見衣,以衣見貌,以貌見情,以情見心,是文學(xué)描寫的較高境界。李煜的大部分詞作都可稱個中精品。如此精心妝扮,有如此熱切企盼,可是只能“暫時相見”,反差巨大,隱約喻示著男女情愛之中的種種阻力,為后來的離情別恨作了鋪墊!爸乙,感君憐”是少女的口吻,是少女的感激,其實更是少女對情郎深沉情愛的真實寫照。“此情須問天”是以天為鑒盟,讓天作證,少女感情的至純至堅已不言自明。
詞的下片主要寫別愁。承上片之意來,男女主人公無奈分別,前面的歡情更襯出此時的別恨!跋阕魉,蠟成淚”是少女孤寂冷寞心情的細致刻畫,是以物襯人、以物擬人的寫法,明白點出少女的癡苦情懷。不過差可慰人的是“還似兩人心意”,少女與情郎是心心相印的。但也許也正因如此,情郎的離去才更加使少女憑添苦惱、為伊憔悴。結(jié)尾三句,實景實寫,“膩”“寒”“殘”三個字,以景寓意,少女情懷昭然若顯,簡潔而含蓄。
全詞采用對比的寫法,上片寫歡情,下片寫悲愁,筆意曲折、手法別致。用少女的口吻寫男女情愛,真純有加,自然清新。男主人公雖然一直未出場,但在少女的情懷表述中卻若隱若現(xiàn),顯得意味深長。通篇看來,這首詞的風格確與李煜詞風格極類似,而且有人也指出此詞中的少女形象當同李煜之《菩薩蠻·花明月暗籠輕霧》一樣,都是寫小周后,雖不可考,但也可做一解。因此,這首詞可視作李煜前期的.作品之一。
、诮鹑糕O:釵頭做雀形的金釵,是古代婦女頭飾的一種。唐白居易《長恨歌》有“花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句!
③紅粉面:用紅粉仔細勻過的面頰。紅粉,婦女化妝時用的胭脂和鉛粉,有時亦可代指美女。
、軙簳r:時間很短。
⑤憐:愛,憐惜,憐愛。
、尴阕魉耄╯uì):燃香生成的煙成凝聚不散的穗狀,即香穗。宋蘇舜欽《和彥猷晚宴明月樓》之二有“香穗縈斜凝畫棟,酒鱗環(huán)合起金罍”句。另,有將穗作狀香灰解。
、呦灣蓽I:蠟燭燃燒時流下的蠟油如淚狀,即蠟淚,此指蠟已燃盡。唐李商隱《無題》有“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句。唐李賀《惱公》也有“蠟淚垂蘭燼,秋蕪掃綺櫳”句。
、噙似:《彊村叢書》本《尊前集》作“還是”。還,依舊,仍然。
、嵘赫恚簠伪径髟~、侯本二主詞、《花間集》、《尊前集》、《花草粹編》、《歷代詩余》等本均作“山枕”。珊枕,即珊瑚枕。珊瑚,由珊瑚蟲的石灰質(zhì)骨骼聚集而成的東西,狀如樹枝,多為紅色,也有白色或黑色的。可供觀賞,也可做裝飾品,其碎后大概可入枕。唐李紳《長門怨》有“珊瑚枕上千行淚,不是思君是恨君”句。膩,滑,此指滑不著枕!冻o·招魂》中:“靡顏膩理,遺視些。”王逸注為:“靡,致也;膩,滑也!
⑩錦衾(qīn):以錦緞為面的被子。寒:冷,涼。
、细垼褐敢挂押苌,即天快亮的時候。更漏:指夜晚的時間。唐戎昱《長安秋夕》有“八月更漏長,愁人起常早”句。更:古時夜間以更為計時單位,每更約為兩小時,一夜分為五更。漏:即漏壺,古代滴水計時用的儀器。殘:殘存,將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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