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謝謝您的糖經(jīng)典散文
母親,謝謝您的糖經(jīng)典散文
冬日。透過辦公室的窗戶看外面,楊樹的枝頭懸掛著為數(shù)不多的幾片枯葉,都是一副蔫蔫的樣子,偶爾一陣小風(fēng),就可以讓它們不情不愿地闊別大樹,然后在風(fēng)中翩躚,但它們終要回歸土地。
天氣冷了,一日甚于一日。在戶外行走,往往要瑟縮著腦袋,然后一路疾走,好像生怕被風(fēng)席卷而去。走進辦公室頓時有著冰火兩重天之感,兩塊糖并排放在辦公桌上,雖不鮮艷,但很奪目,給了我很多溫暖的向往。
孩子與糖,應(yīng)該有著不解之緣。那絲絲甜蜜在舌尖回轉(zhuǎn)的感覺,對孩子有著難以抗拒的的誘惑力。其實大人何嘗不是呢,糖是生活千般滋味中,最愿意回味的那一種。更何況大人也是長不大的孩子。
女兒愛吃糖,盡管由于牙齒不好,受到家長數(shù)次“警告”,在一次痛苦不堪的牙科手術(shù)之后,甚至在表面上看起來不再吃糖,但那次替她收拾房間時候,仍在書桌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許多的糖紙。我知道了,這里掩藏著她一個甜蜜的秘密。
我也愛吃糖,至今甜食仍是我的最愛。我的童年時代物質(zhì)匱乏,想吃和能吃之間,似乎相距遙遙。能夢想成真、大快朵頤的機會,其實少之又少。但即便如此,那些關(guān)于糖的記憶,仍是暗色童年時最甜美的一部分,F(xiàn)在大了,糖是多了,吃糖的欲望卻是淡了。
辦公桌上的這兩塊糖,原來放在口袋里好幾天,一直沒舍得吃。其實也不是很名貴的糖,是那種普通包裝的海南椰子糖。拿在手心里,剝?nèi)グ咨?塑料包裝紙,再除去里面一層亮晶晶的錫紙,就露出小圓柱形的糖塊。
上次回老家,母親從衣兜里掏出兩顆糖給我,說是不久前伯母去海南探視自己生孩子的外甥媳婦,回來送給她的,給我留了兩塊?窗b的皺褶,母親應(yīng)該放在口袋很久了。后來母親又打電話,說自己準(zhǔn)備了另外兩塊,預(yù)備著讓我?guī)Ыo孩子,結(jié)果一忙起來就忘了。說到此處母親還忍不住責(zé)怪自己,年紀(jì)大了就是愛忘事。
河南和海南盡管一字之差,卻是遠隔千山萬水。在工作單位,每年都有同事因公或者因私去海南,所以也時常帶來椰子糖等特產(chǎn),對于我并不算稀罕玩意。但對于鄉(xiāng)下的母親,接觸到的機會并不多。而且,單位出差回來的同事一般都是把椰子糖成袋的送來。在鄉(xiāng)下,也許是左鄰右舍眾多,能送來一把糖來,也屬情誼不錯了。
盡管工作單位距離老家只有半個小時的路程,但我由于工作忙碌,大概一個月才回去一次。上次回到老家,母親沒有像往日那樣在院子里勞碌,一問才知道母親病了,正在自己房間內(nèi)躺在床上輸液。掀開布簾,看到母親憔悴的面容。
臨行前我還問母親,有沒有需要買的東西我?guī)Щ厝,母親和往常一樣說,啥都不需要。母親說,“前幾天突然犯頭暈了,就讓你慶先哥給開了藥方,讓在軍給輸液。”慶先哥是在鄉(xiāng)醫(yī)院當(dāng)醫(yī)生的鄰居,而在軍是駐村的醫(yī)生。雖然知道母親犯的是老毛病,但我的心里還是有些難過。
輸完了液,母親讓大嫂過來拔掉針頭,就起身下床,去廚房準(zhǔn)備午飯,一刻也不想耽擱的樣子。我也走進廚房,看能不能幫廚。母親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拿出兩個熱乎乎的雞蛋說,“知道你要回來,煮了兩個雞蛋,還不涼,趕緊趁熱吃了。”
廚房里光線昏暗,墻壁已經(jīng)熏得很黑了,而灶臺被母親收拾得非常干凈。看著瘦弱的母親,在眼前忙碌,手捧著滾燙的雞蛋,內(nèi)心有種想流淚的沖動。母親雖然已經(jīng)年過花甲,面對兒女,卻依然想著拿出全部的好。
從老家回來,又一猛子扎進了繁忙的工作,幾乎喘不過氣來。我知道口袋了多了兩塊糖,即便沒有拿出來看,也感覺多了一些幸福和甜蜜。想起那兩塊糖,就想起老家的母親。
每次回老家,自己都是買些瓜果蔬菜,或者給父母買幾件應(yīng)時的衣服,沉甸甸好幾袋子。而返程的時候,身邊也是沉甸甸的幾個袋子。不同的是換了內(nèi)容,變成了父母種的蔬菜、打的玉米面,還有女兒最愛吃的土雞蛋。這應(yīng)該是世界上最溫暖的親情交換吧。
剝開一塊糖,輕輕地含在嘴里,幸福甜蜜的感覺油然而生?吭谝巫颖成,我微閉著雙眼,多少疲憊和煩惱慢慢遠去,無限感動和感恩涌上心頭。
母親,謝謝您的糖,謝謝您的愛,謝謝您為我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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