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意故鄉(xiāng)煙雨小鎮(zhèn)經(jīng)典散文
近來年，一想到故鄉(xiāng)，我心中總是亦愛亦戀的感覺。那人，那樹，那路，那房屋，那土地，那煙雨，那溪流，那小鎮(zhèn)……一生一世，魂牽夢縈，難以忘記。
――題記
幽靜故鄉(xiāng)，詩意園地。從小到大，看過幾多春花秋月，夏草冬梅，四處奔波，或學習，或打工，或流浪，多少繁華世界，夢幻溫柔之鄉(xiāng)，從指尖擦肩而過。唯有故鄉(xiāng)的詩意，靜美，永遠是心間最初的記憶，哪怕時間再快，歲月蹉跎，卻越來越親近。
故鄉(xiāng)的詩意是夕陽下的美好，媽媽的嘮叨，柑橘的芳香，綠色的光芒。一個背影，在余暉中；一段鄉(xiāng)音，在鄉(xiāng)間小道；幾多交談，公路田野邊；一陣微笑，響徹山里山外。故鄉(xiāng)一切，靜謐有趣，萬里煙云，生機盎然。孩童時開始，月光伴我成長，星辰賜我力量，田野包容我的天真；大山削平我的任性；溪流洗滌我的封閉；陽光溫暖我的苦悶。春去秋來，輾轉于千里之外，對故鄉(xiāng)漸漸依戀。想起故鄉(xiāng)那條小河，那無盡魚蝦，來來往往的渡船，以及曾經(jīng)在河邊看夕陽的背影，心里美滋滋的，雖然徹夜無眠，卻是覺得非常滿足。時光太匆匆，寒風悄悄而來，故鄉(xiāng)的詩意和美好，漸漸清晰。梅樹開花，新翻泥土，飯菜做好，散發(fā)無盡香味，彰示著流年的美好，這是故鄉(xiāng)所獨有的�；ㄖx花開，故鄉(xiāng)的詩意，在歲月中流轉，慢慢沉淀，日漸豐滿，最終鑄成月光下綿綿無盡的思念。
其實，在心靈深處，每個人都應該喜歡自己的故鄉(xiāng)。因為天地之大，沒有故鄉(xiāng)就沒有思念，沒有故鄉(xiāng)就尋不到曾經(jīng)的根源，沒有故鄉(xiāng)也找不到安穩(wěn)的現(xiàn)世。喜歡故鄉(xiāng)的一草一花，一魚一木；喜歡故鄉(xiāng)的一月一殘陽，一樹一溪流。打懂事起，我對故鄉(xiāng)情有獨鐘，因為自己生在故鄉(xiāng)，吃在故鄉(xiāng)，春去秋來，是故鄉(xiāng)育我成長；自己睡在故鄉(xiāng)，樂在故鄉(xiāng)，冬來夏往，是故鄉(xiāng)教會我懂得銘記。不言而喻，自然而然間，我和故鄉(xiāng)有了深厚的情誼，再也無法分開。望著故鄉(xiāng)的藍天白云，古樹寒鴉，以及瓦房頂上的縷縷炊煙，一切的一切，實在難以舍下，感覺故鄉(xiāng)就是我的世界，我心靈的樂園。我愛故鄉(xiāng)，發(fā)自內心真誠而執(zhí)著的熱愛。愛她的清新、寧靜，疲倦時，翻看那些在故鄉(xiāng)奔跑的舊照片，心中似乎得到永久安慰；愛她的悠遠、舒心，雪地上的瀟灑，飄飄然的詩意，毫無束縛，自得其樂，讓人如釋重負；愛她的平淡、安適，你不看她，不記得她，她依舊在那里，賜人幸福和永久安康；愛她新翻泥土的氣息，純天然的滋味，唯有故鄉(xiāng)有，聞著芳香、柔軟和舒暢。同樣，我也愛故鄉(xiāng)那帶著本土氣息的鳥鳴和鄉(xiāng)音，斷斷續(xù)續(xù)，雖然矯情，卻是走遍萬水千山也尋不到的最妥帖的安暖、詩意和慰籍。
煙雨季節(jié)，山水如畫。多彩的季節(jié)，故鄉(xiāng)的煙，緩緩升起，曲曲折折，夢幻如畫。小小故鄉(xiāng)，也就是郭家寨實乃煙的世界。溫暖清晨，陽光布滿寨子，櫻桃樹上，麻雀被曬得嬌羞，瘋狂亂竄，擾亂了村莊僅有的安寧。站在櫻桃樹下，放眼望去，寨子前后，每家屋頂，或老屋周圍，都縈繞著縷縷煙兒，繞來繞去，恰是迷人，意境美妙，給人無盡想象。說到煙兒，故鄉(xiāng)的煙，種類繁多，需要細細說來。記憶之中，有炊煙，有柴火煙，有淺草煙，有煤煙，有老人嘴邊寥寥的皮煙，以及熏肉時肉與柴火交融的煙味兒。
春暖花開，霧氣還在，鄉(xiāng)村人家，每天睡到清晨七八點才懶懶起床。這里的村民不打太極，不玩跑步，不愛清早起來讀書，逛菜市場等，反而他們生活簡單，要求不高。衣冠不正的起來，伸個腰，揉揉眼，用手擋住不算強烈的陽光，剎那間，就聽見窗外不遠處，鳥兒歌唱，青蛙低鳴，農(nóng)人趕集，煙兒四處飄散。不覺間，村民紛紛起床，鞋都沒穿好，卻懶散走出家門，站在老瓦房前水管邊，或淘米、或抽煙、或掃地、或煮豬食、或是在廚房忙碌，沒有停息。那時候，清早起來，開火，熱水，我也學會煮湯圓，犒勞犒勞家人。吃過甜酒湯圓，我喜歡爬到自家堅硬的瓦房頂，在清風脆語間，感受故鄉(xiāng)綿綿有意的煙火。望而觀之，最喜歡柴火煙的味道，因為明顯聞到火煙里有豐收的味道，它不像淺草煙的清淡味，不像煤煙的抽鼻味，不像炊煙的美食味。那些煙，在寨子里凝結，從房屋里，從院子里升起，緩緩而來，一縷縷，彎彎曲曲，四周擴散，恰似一江春水，縈繞在山間，凝結成霧氣，飄得越來越遠。緊閉雙眼，靜靜嗅去，味兒清新，夢幻美麗，直到消失，心里還是留念。
故鄉(xiāng)的煙，亦是游子的夢，走得越遠，飄得越遠，那些漂流在外的游子，倍加思念。多年輾轉，遠離故鄉(xiāng)，心中苦惱，不言而喻�；虼蚬�，或讀書，或流落街頭，滿滿的鄉(xiāng)思，唯有一縷炊煙，一頓家常飯，簡簡單單，普普通通，卻能燃起他們心中的向往。夕陽余暉，無限美好。母親在家里忙碌，喂豬，掃地和整理農(nóng)具。學子千里歸來，母親放下手中活路，開始制作晚餐。說到晚餐，沒有大魚大肉，沒有小蝦和盤盤碟碟，唯有一鍋酸菜，一碗蘸水，一縷炊煙，緩緩升起，不管春夏秋冬，這就是孩子們心中最幸福最滿足的愿望。不是家有多少錢，吃得有多好，和別人攀比，誰更任性，而是不離故鄉(xiāng)，和親人交談，心里高興，和家人在一起，無論吃什么，再簡單，再貧窮，都是幸福大餐，人間美味。那些心中深深的眷戀故鄉(xiāng)那天然的美好，那詩意的搖籃，那憧憬的明天，那錯過的流年的游子們。迷茫時，請看看遠方那煙兒，心中就會有方向的；想家時，想想煙兒，故鄉(xiāng)的記憶會再次清晰；落魄時，嗅嗅煙兒，成功就不再遙遠；孤獨時，想想煙兒，手臂就有了力量。想念煙的味道，難忘故鄉(xiāng)的模樣。想到煙兒，小小鼻尖仿佛聞到了母親的飯菜的香味，新炒的臘肉，清香，味美，吃著不膩，聞著醉人；看到煙兒，記起奶奶為我而做的烤雞，辣足，香飄，美滋滋的心情，再次浮現(xiàn)出大腦，漸漸不忘，情遷你我。
故鄉(xiāng)的煙過后，又想到故鄉(xiāng)的雨。故鄉(xiāng)的雨，矯情任性，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長居故鄉(xiāng)，愛她雨的清幽，愛她的雨的浪漫，灑脫，悄悄而來，悄悄而去，裝飾著流水清山，美如幻境，更添奇景。山雨連綿，恰是夏季，故鄉(xiāng)的空氣格外清新。呼一口氣，也能嗅到花的芳香；走一段路，也能感受季節(jié)賜予的溫馨。一段雷聲，狂風怒吼，偶爾閃電，大風再次拼命吹著，一夜之間，嘀嗒嘀嗒，滴嗒嘀嗒，響動不停，寨子里瞬間被雨水包圍。已是深夜，人們早已睡盡，只有一只小豬還打著鼾聲，青蛙跑到屋檐下，跳動不停，此時的寨子被清洗得一塵不染，倍感舒心。
清早起來，心情不錯，推開門，溪水上漲，魚蝦上游，引來許多兒童的嬉鬧。不料許多人家，房頂?shù)乃矟M出，犯了大錯，這家的玉米被淹，那家的花豆已經(jīng)濕透。這家的衣服濕了，那家的豬圈里，小豬在游泳。櫻花樹下，花瓣掉落一片，橫著的，豎著的，與泥土打成一片。此時，彩虹已經(jīng)掛在兩山之間，似乎是一個長橋，浩浩湯湯，毅然獨自，溝通著千年沒有的人際交流。小孩昂頭，老人微笑，婦女主任也露出白牙，靜靜望去，七種顏色，相互依存，映照寨子，各有特征，形象鮮明，看著美輪美幻，實在難忘。五六分鐘，彩虹已然消失殆盡，沒有了那些美好和想象。溪水嘩啦嘩啦直響，寨子里，有些地方是石板鋪陳，為了尋求這清閑自在美景，有些小孩光著腳丫走在青石板上，陽光燦爛，溫柔射在故鄉(xiāng)的土地上，眼前一亮，無數(shù)塵埃被昨晚已經(jīng)被徹底清洗，每家臺階變得潔凈，舒心，完全一塵不染。那些寨子里流浪的`小土狗，已經(jīng)坐在地上打滾，自娛自樂，非常有趣。
山間有薄霧，布谷鳥的歌聲悠悠揚揚，不知不覺間，昨夜的雨喚醒了村莊沉醉的生靈。潤心的雨，恰到好處，滋養(yǎng)萬里土地。故鄉(xiāng)的老農(nóng)，開始扛著犁頭，趕著牛出行，準備犁田，等待找個機會插秧，似乎是完成一個最有趣的事業(yè)一般的驕傲。田比較遠，那是寨子里的老農(nóng)奮斗的結果，他十多年來，艱辛勞累。春夏秋冬，風雨無阻，在大山之間獨自開鑿，才有今日的幾塊良田，養(yǎng)育著一代一代故鄉(xiāng)的子孫后代。因為田少點，又小塊，要不然人們早已稱為梯田。山下陽光明媚，山頂卻是濃霧依舊，由于剛下過雨，趕著牛，每走一步，由于泥土松軟，小草被踩得咔吱咔吱響個不停，而沒有人會注意，要走到梯田，一般需要一定時間。越走得越高，大霧覆蓋范圍極廣，所見不過數(shù)米，看不清遠方的山巒，山下的田園。嘩嘩水聲，小小水井，隱藏山間，緩緩流入田中，它不僅滋養(yǎng)水田，收獲快樂，也供養(yǎng)一地人民，傳出更多佳話，從而佳木繁蔭，魚苗生機盎然，此情此景，著實美妙。在淺霧中雞犬相聞，老農(nóng)到達田里，犁頭架著牛，開始耕田，臉上莊嚴而時有喜悅之色。兒童在山下嬉鬧，飛鳥在山間展翅，惹人欣喜和無盡快樂。偶然間，山間傳來牧人的歌聲，悠悠揚揚，恰如天籟，靜而尋之，卻不見其人。此時，霧色消逝，而昨夜的雨已經(jīng)全然蒸發(fā)，而今全部融入故鄉(xiāng)這片土地，嘩嘩流淌，萬年千年，永久滋養(yǎng)，永不枯竭。
故鄉(xiāng)悠遠，美麗迷人，卻僅是一個邊遠小鎮(zhèn)。小鎮(zhèn)人戶不多，不過五十多戶，世代以耕種為主，不過也有幾家做生意的，聽說做得還不錯，只是不得而知而已。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傳統(tǒng)在這里保存完整，并且可能要繼續(xù)發(fā)揚。靜靜想來，美好的東西，在小小故鄉(xiāng)，隱隱現(xiàn)現(xiàn)，不用尋找也罷，那些在記憶深處的美好，依舊會深深銘記這屬于心靈的意境。但最近幾年，故鄉(xiāng)發(fā)生大變化，寨子里房屋越來越高，裝飾越來越精美，以前只有一層樓房的房子，現(xiàn)在基本都是兩三層，并且還安置有太陽能熱水器。出門打工的人多了，寨子里要過年才熱鬧，讀書的放假，打工的回來，無意間，增添更多喜氣，寒冬臘月，下起大雪，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睡覺的睡覺，吃飯的吃飯，熱鬧非凡。
小鎮(zhèn)飯菜，倍加溫馨。寧靜的故鄉(xiāng)，農(nóng)人忙碌，有些人家，早上吃點飯就匆匆出行，直到農(nóng)活干完，才筋疲力盡回家。回家路上，夕陽西下，陽光依舊溫柔拂過臉頰，倍感溫暖。才到家門口，就能聞到家人新作的飯菜香味，緩緩飄來，久久不斷。輕輕跑去家中，望著了，有麻辣土豆片，酸菜豆米，青椒臘肉，蘑菇清湯，折耳根炒肉，恰是故鄉(xiāng)的美味。幾碗下肚，一天的疲勞，再也不在，心里滿滿的幸福滋味。故鄉(xiāng)有些有錢人家，飯菜豐富，那些漢子干活回來，家人還會擺上了大蝦魚肉，盤盤碟碟，形形色色，鮮艷奪目，吃著舒服，聞著醉人。而在小鎮(zhèn)，我獨喜歡奶奶做的烤雞，永遠不會忘記。簡單的做法，普通的熏烤，獨特的美味，記憶猶新。
日色偏西，雞牛歸圈，牧童在路邊嬉鬧，自得自樂。奶奶正在整理干凈小雞，而我開始拾柴火。新?lián)靵淼牟窕�，有一大堆，粗細不一，參差不齊，我一根根整齊放好，恰如一小山，望而敬畏。偶然碰到柴火，咔嚓一聲，瞬間雜亂無章，倒在地上。而奶奶心善，一笑而過，知道我無心，我再次重新堆好，心里激動。自己開始準備烤雞，小雞已經(jīng)有五六斤重，清晨起來，不知為何，突然意外去世。奶奶舍不得丟掉，那是養(yǎng)了幾個月辛勞，再多艱辛，只得將之弄來吃掉。拔毛，破肚，除內臟雜物，一個雞潔白無瑕，呈現(xiàn)眼前。奶奶緩緩將內臟丟于籃中，整理干凈，等著拿喂小貓小狗，而雞的軀體，將另有打算。奶奶給雞敷上鹽巴，各種佐料，隨而讓我抬了兩塊水泥磚，平行擺放，一邊放一塊，中間有空地，磚上搭烤架，必須是鐵的才可以經(jīng)得住烈火的考驗。一切就緒，開始生火，火起，將小雞放到烤架上，慢慢熏烤。一開始先用文火熏烤，轉而放大一點的火，縷縷煙味，縈繞周圍，香美無比。手不斷翻動，扇子不斷閃過。過不一會兒，大慨半個小時左右，夜幕卻已經(jīng)降臨，打開路燈，奶奶在小雞上放小蔥，撒辣椒，我再加點各種佐料，等待美食完成。
姣姣明月，滴滴溫馨。月是故鄉(xiāng)明，因為故鄉(xiāng)那一輪明月早已鑲嵌在心底，早已深深地雕刻在永恒的記憶里。每當皓月當空的夜晚，吃著奶奶制作的烤雞，我總愛久久地凝望故鄉(xiāng)的山山水水。沉思，遐想，我想，故鄉(xiāng)的月色一定是有味道的，那味道是什么呢？雖然無法形容，但一定有那一叢叢花草香，烤雞味，以及那一樹樹淡淡的桂花香！這里所有的香氣都是接地氣的，包括蔬菜水果。沒有污染，只有純綠色，純天然，沒有繁蕪，只有簡單，沒有喧囂，只有安寧，沒有浮躁，只有淡雅。這就是故鄉(xiāng)的美，故鄉(xiāng)的詩意，故鄉(xiāng)的煙雨，故鄉(xiāng)小鎮(zhèn)上的獨特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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