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牽回一匹狼經(jīng)典散文
天氣突降暴雨,這是誰也沒有料到的。谷子牧著的一群馬受到驚嚇,四處離散,幾個村民聞訊好容易才將離散的馬兒圈定。可是,回村后,才忽然發(fā)現(xiàn)紅妝卻沒有回來。
紅妝不是別個,它是一匹馬的名字。因為它太可愛,還是因它一身的火紅皮毛呢,谷子喜歡叫它紅妝。其實,無關(guān)緊要,它就是紅妝,紅妝就是一匹馬。一匹火紅火紅的馬兒,似一匹紅色的錦緞,似火苗,似燃燒著火焰一樣光彩的馬兒。
紅妝是一匹馬,這在咱們小山村子里,幾歲的孩子都知道的,普通的再普通不過,沒什么奇怪的。我今天不是想說它的名字,是說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那一天的陽光有些刺眼,我竟然懷疑我的雙眼。確切的說整個村莊里的人,都在驚訝眼前發(fā)生的事:“哇!什么情況呀?這是真的嗎?怎么會呢?”大家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睜大了眼睛,一個個被驚得瞠目結(jié)舌。
因為我和村人們分明看見,失蹤多日的紅妝回來了,它不僅自己回來了,這匹馬兒還牽回來了一匹狼。失蹤了好幾天的紅妝,它不僅安然無恙地回來了,還牽著一匹狼,這在村人眼里很是神奇,我呢,使勁地眨著雙眼,竟然疑心這是我的一個夢。
是否因為總做著如此的夢,才會有如此的事發(fā)生?是否總是幻想出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才會有不太真實的事情來到生活中。我無法丈量夢與現(xiàn)實的距離,我也無法解說不可能,卻真的有可能會發(fā)生。
其實,不要糾結(jié)那些,只是眼下我看見,一匹馬牽著一匹狼回來了。這之前,當紅妝丟失時,有許多猜測。最先是,有人猜測那紅妝會被狼吃掉的,因為村子的山上有許多狼出沒。至于咋吃掉的,那是一百個人一百種說法。
只是最后的結(jié)果是一樣的,都是最終紅妝被狼們吃掉了,甚至也會有禿鷲,會有野豬,還有黑瞎子各種猛禽野獸。紅妝那么溫柔,那么善良,那么柔弱的不堪一擊。看來,它再也回不來了。
其實,紅妝還是一匹小馬駒兒時,就丟失過兩次。人們也是以為它是被狼叼走了。但是,后來,它就回來了,也沒有什么異樣發(fā)生。這一次它又丟失了,牧馬的谷子他沒有發(fā)覺,到底是什么時候紅妝它不見了的。直到夕陽西下,直到馬群趕回馬場,才發(fā)現(xiàn)少了紅妝。
想起紅妝,谷子心里很是疼惜,紅妝真的招人喜歡,它溫順,聽話,通人性的。特別是,它奔跑起來,就似一道紅色的閃電,劃空而去。而一旦安靜下來,它很是淑女似的,撒歡玩耍,天真爛漫,隨心所欲。因此大家也都喜歡隨了谷子叫它紅妝。它有著一雙大大的雙眼,很有精神,長長的鬃毛披散下來,咴咴的嘶叫著,飛騰而去,恰似一道美麗盛裝一瞥驚鴻。
可是,眼下的紅妝,牽著一匹狼。村人有些猜不透其中的謎底,這是怎么個情況?難道狼沒了狼性,馬也沒了馬神經(jīng)。人們猜想著,一時間村子里有些沸騰了。說什么的也都有了,誰也不敢第一個走進紅妝,因為它牽著一匹狼。
還是谷子膽大,他呼哨一聲,紅妝就走近了谷子。伸著長長的脖子,抖著散亂的馬鬃,仰頭發(fā)出長嘶:咴兒咴兒,咴兒——咴兒——谷子心疼的撫摸著紅妝,嘴里不停地問著:“紅妝,你這是上哪去了?咋還牽著一匹狼回來呢?你什么情況呀這是?都急死我啦!
谷子說得很動情,看到紅妝身上有些廝打的痕跡,雖然傷得并不算重,可是依舊很是心疼,竟然要流出淚來,不由得再次問著:“紅妝,你是咋啦呀?到底發(fā)生什么事啦?”
紅妝就用它細長的脖頸摩擦著谷子的臉兒,好似多日不見的老友,又似個孩子,重回到家里,重拾得家的溫暖。忽然就撕扯著谷子的衣袖,刨著蹄子,舉頭嘶叫著,一直將谷子拉到那只狼的身邊。
此刻,狼氣息微微,渾身亂顫著,很提很是虛弱。脖子上身上幾處都有被撕裂咬傷的傷口,正汩汩地往外流血。不用說,一定是之前有過很激烈的戰(zhàn)斗。
那匹狼有些恐懼谷子的接近,紅妝就對著它嘶鳴,猶似一種安慰與解說著什么。可能是它們語言相通吧,慢慢的那匹狼安靜了下來,不再恐懼躲避,也不再攻擊了。再加上實在是傷了累了困乏了,確實也是傷得太重了。竟然,慢慢的蜷縮下去,昏迷在地上了,就似一只溫順的狗兒,蜷在了谷子身邊。
很快人們將這匹狼,放進鐵籠中,然后再悉心給它包扎傷口,給它用針用藥。等它慢慢蘇醒過來。其間,紅妝一直守在狼的身邊,一步也不肯離開。從紅妝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種焦慮,一種難過,一種揪心的疼痛。紅妝一直不肯好好進食,也不肯睡覺,一直就守在狼的.左右。
其實,紅妝與這匹狼很小時候,就經(jīng)常在一起玩耍的。那時,草場很好,水豐草綠,萋萋綠草,青青溪水。紅妝自由自在的在草原上玩耍,也就邂逅了這匹小狼,兩只幼崽,不諳世事。
狼喊紅妝紅兒,紅妝喊狼狼兒,它們不知什么狼呀馬呀有區(qū)別,它們也不知弱肉強食,兇暴殘忍。它們總喜歡湊在一起玩耍。有兩次,玩得野了,紅妝就隨著狼兒去往森林深處去玩。也因此,紅妝丟失了兩次,又返回來了。
其實,這一次,紅妝因為突發(fā)的暴雨受到驚嚇。它一路似一道閃電狂奔而去,不知覺,迷失了方向,被困在了森林深處。很快就被一群狼發(fā)現(xiàn)了,于是,狼群將紅妝圍在了狼群的中央。
也許,紅妝一身的火紅的皮毛,就如紅紅的火苗兒,在雨后的星光下,在月光下,越加乎乎的如火苗兒在竄動。因此狼兒們,并不敢輕易進攻?墒牵绱吮粐г谄渲,時間長了,紅妝也是撐不太久的。
也就是在此時,狼兒出現(xiàn)了,雖然它與紅妝好多年沒有相見了。但是,在狼兒的心底里,紅妝早就拓貼成最美的拓片,標致,美麗。就算是在再多狼群里,一眼就能認出紅妝來。
當即狼兒心里就是一震:紅兒,怎么會在這里遇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顧不得去多想,狼兒就立刻像狼群哀求著,它希望能將紅兒放掉,紅兒它很無辜,不該喪生與自己這些狼同胞的口中。
可是,無論狼兒怎樣哀求,也無論狼兒再怎樣替紅兒說話,都無法打動群狼的心。尤其是狼王,很是反感:“呀,呸!一匹狼卻為一匹馬求情,當我們是什么了,一群綿羊嗎?真是有失我狼群的尊嚴!
不用說,一場惡戰(zhàn)就此拉開了序幕。就在這狼群中,狼兒它是拼盡了全力,才從狼群中救出了紅妝。本來,狼兒打算將紅兒救出狼群,送不多遠也就返回了?墒,一是擔心紅兒路上再次遭遇新的狼群,二是擔心紅兒路上沒個照應(yīng)。不知覺,越送越遠。
而紅妝呢,看著傷勢嚴重的狼兒,它也很是難過,它牽著它,一直一直牽著它,它要把它牽進自己的家園。紅妝堅信,谷子會接受狼兒,村人也會接受狼兒的,他們也會給狼兒好好療傷的。
正如紅妝所希望的,谷子和村人竭盡全力,把狼兒的傷治好了。不久后,人們打算將已經(jīng)痊愈的狼兒放回山上,使它重返大森林。
那天早上,紅妝同著谷子和村人們,一直陪著狼兒來到山林邊。當籠子的門打開時,狼兒并沒有立刻離去,而是將頭轉(zhuǎn)向谷子和村人們,那深情地一望,無限的感激與問候。然后,來到紅妝身邊,伸過頭來,紅妝也伸過頭去,一匹馬與一匹狼深情的道別著。之后,狼兒頭也不回的飛速地向森林奔去。
此刻,陽光燦爛,鳥兒歌唱,花兒散著幽幽花香。紅妝望著狼兒的背影,咴咴的仰天長嘶。立刻,狼兒也止住步子,它回過頭來,望著紅妝,發(fā)出長長的嗥叫……
然后,狼兒的身影就隱沒在了森林中。紅妝,狼兒,一匹馬兒,一匹狼兒,因為信任,因為友情,因為好感,因為彼此欣賞,因為彼此善良,它們超越了一切,讓世界充滿愛,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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