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xiāng)的初春散文
春悄無聲息地來到,家鄉(xiāng)也從寒冬沉睡中醒來,開始了一年之始。
家鄉(xiāng)是在城市的遙遠,在大山的深處,在山水的鑲嵌之間。家鄉(xiāng)沒有平整齊一的山田溝渠,只有高低不平的自然山丘;家鄉(xiāng)沒有高聳入天的高樓大廈,只有沉浸云天的高山綠林;家鄉(xiāng)沒有七彩斑斕的花卉百草,只有漫山遍野的山花野木;家鄉(xiāng)沒有光亮閃爍的街燈夜景,只有錯落別致的星星點燈……家鄉(xiāng)別于世而獨享著貧瘠般的平和與富饒,似于世外仙人淵明先生述說中的世外桃源,幽靜而美麗,祥和而不爭。
家鄉(xiāng)的春天始于山野,山野間,零星的野桃花開遍野,矗立枝頭的白色花瓣在微微春風中洋洋灑灑,享受寧靜而等候著飛鳥。一簇簇桃花,毫無規(guī)則地點綴了整片山野,一陣風的光臨,白白花瓣脫離母桿,沒有離愁別緒,隨風去了,自由地毫無約束地飄零,像是尋求心靈感應,毫無顧忌家人勸告而獨行遠方的孩子。花兒的這般是其靈魂和勇氣的終結,也許因此它們才那樣純白,那樣惹人喜愛,也許正是花瓣的'翩翩離去,才有果實的豐碩和甜美;蛟S這就是春天的實質和精彩。
家鄉(xiāng)的飛鳥也是在春天開始后才發(fā)聲出林的,小小的身軀,顏色各異的羽毛,在林中穿梭飛翔,我的眼睛隨著它們飛翔的弧線移動,它們帶著我進入了它們的世界,毫無顧忌,無拘無束,想去哪兒去哪兒,直上云霄,低翔溝渠,只要想去。他們的無所顧忌還有它們的歌聲,不必韻腳齊一、旋律起伏,開口便是音樂,也不必刻意附和觀眾的高興愉悅和苦惱惆悵,一曲完了繼續(xù)下一曲,直到盡興為止。春天的飛鳥有如釋重負的自由以及天生愉悅的性子,樹林,有鳥兒的飛翔,春天真是幸福。
初春,風微微的,雨細細的,陽光暖暖的。吃過早飯,走進房前林中,舊枝吐出了新芽,毛茸茸的嫩芽,芽尖蘊積了閃閃發(fā)光的露珠,那露珠該是映射了整個宇宙的跡象,匯集了世間萬物的精華,戰(zhàn)寒冬,熬黑夜,春風臨乃萬物生,這該是整個寰宇的珍寶。對于春,有太多的故事,太多的期許,踏在厚實的林地上,思索著這枯葉的命運,寒來暑往,春華秋實,這些枯葉在去年、前年、大前年的此時也是生機盎然、風華正茂,它們也曾在風雨中堅守個性,經歷歲月更迭而煥發(fā)光彩,可終究魂歸土里,萬物的終結卻是這般坦然,難怪層層枯葉那樣寧靜自然。何須強求,春天本來就那么美。
新春,家鄉(xiāng)的人們是最為清閑的,過了年便開始串寨拜年了,拜年的路是在山林與田地間蜿蜒曲折的,路的兩旁田地里橙黃一片片,蜜蜂嗡嗡勤耕其中,那便是油菜花了。走進花中摘一株放在鼻前,一股淡淡清香由鼻入臟,過年久嚼肉食的人們可以忘卻油膩的煩惱而得一素清新的緩候。穿過菜花地、山坳里,古舊民居零星布局,木質結構的房屋歷經歲月考驗,砥礪風雨而長存至今,屋頂瓦片間裊裊飲煙,那最為原始的生機因光陰的無情如今覺得那絲絲飲煙是如此珍貴和罕見。還隔一崗,家犬便開始狂吠,主人知道有人來了,早早的就到房前路口迎著了。家鄉(xiāng)的春就這樣靜靜地守候著,許多可能已被淡忘,可他還是韻蘊遠長。
過完春節(jié),春才真正被人們記起,父母們開始下地,拉著耕牛翻地,為春種秋收做最基礎的準備,這是家鄉(xiāng)人繁忙的開始,是一家生計的開始,也是父母逐漸衰老的開始。年輕人們,也為了追求夢想陸續(xù)離家為自己的夢想和生計外出闖蕩,短暫的團聚從此又分隔兩地。農民工,留守老人,留守兒童,這些孤獨的詞語又浮現的腦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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