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不可忽略的美的散文
轉(zhuǎn)眼間,又到了夏雨來襲的季節(jié),花折傘擋不住這場突如其來的雨。我想,我還是等雨過以后再離開單位吧。雨,瘋狂地打在玻璃上,碎作行行淚跡。我靜靜地靠著玻璃窗戶,靜靜地望著窗外,靜靜地等雨停。
窗外,天灰蒙蒙的,雨是斜著從空而降,那一定是風的影子。雨落在石頭上濺起了水花;月季花在雨的侵襲下,花瓣徐徐落下;一只紅蜻蜓,折了翅膀,在夏雨里艱難地翻飛。每一個不同的季節(jié),總有一些哀傷的風景,隨時地、輕易地,就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對面走廊下有一個男士背靠著廊柱站著,兩手插在褲兜里,半昂著頭,久久地望著遠方的天空,臉上帶著點憂郁,他應該是在看雨。風過的時候,吹開他的西服,露出淺紫色的襯衣,前額的頭發(fā)也隨風豎起,增添了他的灑脫和豪邁。在他不遠處,一棵夾竹桃在雨里搖曳。此時此刻,廊柱、夾竹桃、風和雨,還有他,在我眼前的窗戶里,成了一幅構圖完美而意境深遠的畫。畫里也抹不去那點憂郁的情緒。
然而,這樣一種旁若無人的淡淡而深沉的憂郁,這樣一種不加掩飾的單純而自然的動態(tài),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幽美得讓人忍不住想為此送去一首緩緩的旋律,幽美得讓人下意識地在自己的回憶里搜尋著什么:可以是流淚的嘆息,也可以是失意后的安慰。只要與眼前的這一切有相似的朦朧與憂郁就足夠。
良久之后,那位男士朝這邊瘸著步子走來,在傘下,在雨中,我驚奇地發(fā)現(xiàn),原來他就是我們七樓的`肖武老師,我的心里徹底失重了,絕對是一片空白。肖老師在一個風華正茂的年齡里,在一次事故中腿部留下了殘疾。跟他同事多年了,經(jīng)常在一起談笑風生,可是我怎么就沒有認出他來呢?!多少年來,我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自然,他的瀟灑的一面呢?!
也許身邊多少值得贊美和欣賞的人和事,都如此一般,在這朝來夕去的忙碌中被視而不見,或者因為某個特殊的原因有意無意地被忽略了、遺忘了、誤會了。來自自然美好的事物,不求夸獎,但求了解和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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