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拾醫(yī)學夢-生活雜談
小時候有三大職業(yè)理想——醫(yī)學夢、教學夢、寫作夢。記得起還有賴于我一年級寫的一篇流水賬日記。后來我放棄寫作夢是因為我的爛筆頭實在開不出花來;放棄教學夢是因為我是個沒有耐心的急性子;至于為什么擱置了醫(yī)生這個理想,我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還記得幾年前我曾生過一場大病,燒得頭暈腦脹不得已被父親送進醫(yī)院里打點滴。因為父親原先是專驗血的醫(yī)生,于是閑的時候他便跟我指哪根是靜脈,血的成分和血細胞。
“你知道紅細胞是什么樣的嗎?”他的手臂在空氣中莫名其妙地揮舞著,興沖沖地向我提問。我搖搖頭,他認認真真用手比劃出了一個大約是圓形的模樣,“雙面凹的圓餅狀!备赣H見我一臉迷茫,從我書包里拿出草稿紙和鉛筆給我畫草圖。
我湊過頭去望:“哦,像甜甜圈一樣!鳖D時一種好奇油然而生。父親點點頭,接著他又給我說白細胞和血小板。對于新知識,人總是好奇的,我也不例外。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父親拿來他的專業(yè)書,我翻開了他像磚頭一樣的專業(yè)書,對著書上的名詞一個個認著,有一種把針頭拔了扒開自己的皮扯出血管放在顯微鏡底下一探究竟的想法。我摩挲著泛黃的書的封面,有一種得到知識的滿足感。
這大約是我重拾醫(yī)學夢的開始。但我一時沒有注意,直到親眼見到母親胃痛,我才真正改變了自己的主意。
那晚我在夢中隱約感覺到有人在輕顫,醒來時在我迷蒙的視線里看見母親整個人蜷縮在床上,額頭上冒著一顆顆豆大的汗水,黑暗中我隱約見她將眉毛擰
成一團,上牙死死的抵著下齒,不愿意發(fā)出一聲輕哼,雙手用力環(huán)住胃部企圖減輕一點痛苦。我見此心中大慌,喊道:“媽?媽!”我看見她的模樣,就像一只在黑夜中獨自舔舐傷口的貓,絕望而孤獨。
好久,她才從痛中勉強分出一些精神和力氣出來,空出一只手緩緩地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我的衣袖,我的手臂被她抓住的衣袖勒得很緊很疼,她口齒不清地咬出幾個字:“叫……爸爸……起……來……”我終究只是一個孩子,眼淚不停地溢滿我的眼眶,又不停順著我的眼眶滾落。我用力的捶下燈的開關,搖晃父親熟睡的身軀,邊哭邊喊,被眼淚鼻涕嗆了好幾次:“爸,快起來!媽媽胃疼,我不知道怎么辦!”
父親聽聞翻身就起來了,然后從床頭柜里翻出一盒藥來。我拿來一杯溫水,父親小心翼翼地扶起媽媽,然后把藥塞進她嘴里去,再送水。直到確認母親已經(jīng)吞下藥,他又將他的右手在上,左手在下交叉放在母親的胃部上方,緩緩地揉。明晃晃的燈光下,我瞥見母親煞白的臉,仿佛被抽走所有的.血色,并沒有很快好轉(zhuǎn)。手里,還一直攥著我的衣袖。我心中鈍疼,深感無力,怨不得蜷縮在那里的人是我而不是母親。想到這里,鼻子陡然一酸,又是一道眼淚。那一刻我想,倘若我是醫(yī)生,斷不會讓患者遭這般苦。那時我的想法就這樣改變了,因為我的母親。
我今日里關注了全國道德模范的先進事例,其中一個普通人使我意識到醫(yī)生這一職業(yè)的價值。她是一位在雪山峽谷中行醫(yī)50年的藏族女村醫(yī)仙九妹,她一輩子都在村里做村醫(yī),是村里人病時的依靠。
我看見圖片上的她笑靨如花般明媚,收起聽診器,給一位藏族
婦女開藥。圖片下有一串說明的文字,瞬間讓我感動:村里有的病人交不起藥費和治療費,仙九妹也照樣給治病,還經(jīng)常自己貼錢。她說:“他們有條件還,自然會還;不還,那我就不收了!毕删琶谜f,雖然掙錢不多還很辛苦,但她覺得救死扶傷是醫(yī)生的天職。她會一直堅守這里,做一輩子的鄉(xiāng)村醫(yī)生。
我仿佛已經(jīng)能體會到醫(yī)生的神圣所在,一個醫(yī)生應當以善良的心,良好的醫(yī)德,端正的品行背負起病人的生命,承擔救死扶傷的責任與義務。
轉(zhuǎn)瞬,我突然明白,我從未放棄過成為醫(yī)生的夢想,我的心中確實有著萬千個夢,但并不是每一個夢都能發(fā)芽生長。成為醫(yī)生一直是我的心中一顆夢的種子,等待著我的發(fā)現(xiàn)以及知識和新年將它灌溉成長。
但這是我的夢,也是我的中國夢。我想要以我的努力成為一名醫(yī)生,救死扶傷,像對待親人一樣對待每一位患者,改善現(xiàn)實中越來越緊張的醫(yī)患關系,像藤野先生那樣刻苦鉆研,為中國的醫(yī)學貢獻自己的綿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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