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沉墜至靜抒情散文
靜謐的夜晚,撫弄著濕柔的發(fā)絲,十指潮濕無力輕盈地梳理著,坐于屏幕前,平然地看著自己的文字,不知是釋然,還是嘆息,反復地聽值得一輩子去愛,心酸澀煎熬,直至糜爛,喜歡這樣的旋律,沒有濃烈的哀傷,只是心扉間竊痛,手指間似乎敲不出湛亮,滿盈的文字,只靜默在鍵盤上撫摸,從而猝然離開,憂懼這種空白,當我什么都寫不出時,屬于我的,還有什么,也許只有寂寥了,惻然,寂滅,困倦,驚憂,洶涌而至,我隱沒于其中了。
時針和分針總能配合得如此完美,時刻在喃喃著它們的耳語,親密卻細弱,彈指間就一年了,過往是這樣緩慢,寂靜而又漫長的記憶,顧看從前,卻又如此短暫,仿如一瞬就一生了,心里存藏了深潛的孤獨,慢慢涌動,直至留深而靜默,再多的事,從何說起,又如何說清,我只覺得自己日益默寞,亦無話可說,隱逸于自己的世界里聆聽,觀看,身體被某種焦灼和悲傷封閉著,宛如一場壓抑許久的火災,星星點點地燃燒著,胸腔困頓不休,心斑跡點點。
記憶應屬于時間,而不屬于人,因人會消失。
所以,若是有可能,有些事情一定要用所能有的,竭盡全力的能力,來記得它,因懼怕很多事情我將慢慢地,慢慢地,就會變得不記得,記得一些事,忘記一些事,卻仍舊沒有釋懷,我亦仍舊只是一個落寞的女子,記得,遺忘之間,斷然地記得,即使隨之的會是頹唐,也愿沉落,或許是萬劫不復,抑或是自甘墮落,只因選擇了棲息于此。
熟悉的名字陡然的串進了腦海,憶起了那晚。
泅渡的女子,終因不可自拔而溺斃,這是我的宿命嗎。
寂然的夜,手機顯示著他的號碼,戰(zhàn)抖地,惶然地看著來自他的文字,屬于他的信息經(jīng)已消失了很久,那頃刻,恍如一切都是幻想,小心翼翼地看著,看著,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足以挑起了那泛血的裂縫,迅疾地揮動著纖細的指頭,一如往日的關切去摸勻他瑣碎的煩惱,撫去他的創(chuàng)痕,他說,要重新開始,這樣才可以走出思想的怪圈,我只是默默地,沒有說什么,知道他還在惦念著她,即便如此,現(xiàn)在這樣在他的身邊就足夠,可以重獲這樣的.位置經(jīng)已無所求了,黑暗中等著他的回復,一分一秒地過去,卻還是不肯睡去,只因他的一句不開心,知道自己在沉墮,溺迷,雙手已變得冰冷,手機吸取了手的溫度,帶著些許的暖和,等,似乎是我唯一的選擇,眼睛溢滿了無動于衷的淚水,卻始終沒有溢出。
一個多鐘過去,我在黑暗中沉墜至靜,這個寂靜的晝與夜交替的短暫時分,我清晰地感覺著時間停止了速度,不再流動,不再驚動,最終輕啟指頭,只留了一句,一個多鐘已逝,晚安,空氣中流傳著寒氣,我肆意地捕捉,心,慢慢地頹喪,手也放下了手機,縮進了被窩,腳丫仍然寒氣裊繞,身體蜷縮著,彎成了弓形,或許這樣的夜最適合哀慟,安靜而沒有喧囂,深植的孤獨感滋起,吞噬了心,身體的溫度在下降,頭埋了下去。
世間諸多細微美好,總是讓我們內心凄楚,并且起伏不定,而滄桑人事,就算如風浪席卷一樣可以不憂不懼,只是這失望,為何總是無可回避。
曉說不知道有多少個三年可以等,她累了,那我呢,我還有多少年華可以揮霍,當容顏老去,留下的只是一些細碎的紋路,仍能讓我揮灑的,只剩余下的生命,用盡余生來靜待,繁華浮世中,我不懂沉浸其中,只走在邊緣靜默觀望,就像走在岸上看花開花落,貪戀良辰美景卻心懷謙卑,故不讓自己久留,只愿做個寂寥的過客。
面對曉的訴說,無言以對,她的舍得,她的絕然,都是我不可攀越的,是我固執(zhí),抑或是難舍,所以不斷地沉溺于他的感情絞纏中,做著一件又一件的傻事,皆為了他一絲絲的情感,盡管少得可憐,現(xiàn)在,平抑的心一片鴉然,失卻了激越的情,淡然地靜待著他的偶然想起,只在那片刻間,揚起了所有的隱痛,傾盡了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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