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父親抒情散文
十一月的北方，時令已屆立冬，天氣漸漸變冷，集中供暖的交換站開始投入運營，暖氣片像文質(zhì)彬彬的公關(guān)小姐一樣，熱情接待著顧客，給顧客送去溫暖。美麗的南國，雖然進入冬天，給人秋高氣爽的感覺。外面下著淅瀝瀝的小雨，我步行外出辦事，路過十字路口，一位耄耋老人，手撐著一把油紙傘，從馬路南面蹣跚而來，我從路東而過，他撐著傘，走到一位衣服襤褸的叫花子跟前，向他請教著什么，叫花子和他說了幾句就不再搭理他了，他又向一位年輕人說話，年輕人搖搖頭，走遠……許是路人聽不懂他的話，他用手比劃著，看去像風中搖曳的.一顆小白楊。
我前行，與老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越近越想靠近，越近越覺得有一種責任催我自新�？粗啡吮憩F(xiàn)出來的敷衍，我內(nèi)心越發(fā)急迫。老人滿口本地方言，我來自北方，盡管全神貫注聆聽，還是聽不懂老人的說話，我想幫他，因語言上的差異，顯得無奈。只好換用手勢比劃進行溝通。比劃了半天感覺老人要到對面去。雨天，路滑，為了防止老人滑倒，我拉著老人的手，等路燈變綠和老人一起走。握著老人消瘦的手，感覺像握著老爸的手，父親在北方老家，和眼前老人年齡、身材、走姿等都很相仿。老人臉上皺紋縱橫，那是飽經(jīng)歲月洗禮留下的痕跡，一雙粗糙的手像一張久未使用的耙子，根根鐵柱看起來鈍柮，但也剛勁有力。鬢角零星點綴的斑點，見證著崢嶸歲月的烙印。
馬路對面是一家超市，我攙扶著老人徑直走到服務(wù)臺前，我將來意和服務(wù)員說了說，服務(wù)員按照我的意思，拿出一支筆和一張硬紙片遞給我，接過紙和筆，謝過服務(wù)員，示意老人將要去的方向，便于我?guī)退瓿伞＠先私舆^筆，顫微微地寫了兩個字：銀行�！般y”字還是沒有金字旁，附近最近的銀行在十字路口南面，估計老人要去銀行開資，為了證明老人所說的地方的準確性，同時考慮到安全因素，我愿意打的將老人送到他要去的銀行。我和超市服務(wù)員說了幾句感謝的話，攙扶著老人走出超市，讓大爺在路邊站好，我攔下一輛出租車，司機向路邊靠近，車停穩(wěn)妥，司機探出頭來，和老人說話，他們嘰里咕嚕說什么，我一句也聽不懂。估計司機也搞不懂老人的意思，最后，司機還是戀戀不舍地留下大爺緩緩走遠。面對大爺去向，我確實有些為難，當時大腦閃現(xiàn)出三個數(shù)字：110.但是，我沒有撥通。畢竟自己來自北方，老人會不會受到驚嚇……時間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我要辦的事情還沒有著落，幫助大爺也是個半拉子工程，我只好攙扶著大爺進了附近小區(qū)門房，我將老人的意思大致說了說，門房讓我去辦事，他們會盡快想辦法……我抓緊時間趕路。
辦完事，返回的路上，大爺蹣跚的身影，呈現(xiàn)在眼前：年輕時的父親，為了養(yǎng)育我們姊妹們，東奔西走，如今，他步入垂暮之年，思兒心切，不遠千里迢迢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他想找到兒女的家，與兒女團圓，在異鄉(xiāng)，他可以和自己的兒孫團聚，其樂融融�？上�，這座城市的本地人，不懂父親的來意，他們想幫也愛莫能助。
相視無言，相愛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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