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家于京輦,厭世夢桃源散文
一
幼兒園正式開園了,我也從假日期間的工作即生活的享受,一下子轉(zhuǎn)變到了工作為工作,生活為生活的著重分配上。一時間,無論作息,抑或節(jié)奏,都發(fā)生了質(zhì)的變化,從毫無節(jié)制的悠閑到富有規(guī)律的恪守。講道理,在第一天的工作當中,難免會不適應(yīng),不僅是對工作流程上的疏忽,還包括對于一些人,一些事情上的并非刻意的淡忘。
講一件不免令自己忍俊不禁的實事兒,就在本月二十四號早上八點半左右,有一個我印象不是特別深刻的女老師,她前腳剛剛踏入大門,我后腳就給她來了個還算禮貌含蓄的“下馬威”。
“請問,你是……”
“我是這里的老師啊!彼龘屩f道,且臉上寫滿了疑惑、呆愣、冷淡。
以至于,緊隨她之后的,準備入園的老師,竟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笑容。這一抹由不同的人發(fā)出的,但卻甚是相同的笑容,不僅是在笑她,也是在笑我。笑,是善意的,只是給我感覺挺不好意思的。
“哦!蔽业哪樕喜蛔杂X地泛起了尷尬的羞紅,還不忘迅速地搔了搔頭皮,以示自己的忘性該是多么的嚴重。
“喂,這才一個月不到,你就把我給忘了?”這位年紀輕輕的女老師沖我近乎質(zhì)問地說。
“沒,沒忘,就是……”我都不曉得該說什么好了,貌似除了苦笑之外,還是苦笑。
“就是記不住了唄,是不!彼故莻活潑開朗的女孩子,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像是在打趣、刁難我。
“記住了,這回一定記住了。就你,對,忘不了,肯定忘不了啦。”
這就是我第一天的工作狀態(tài),屬于假日綜合癥的癥狀,疲勞、迷糊、健忘,絲毫沒有精氣神。
二
得虧第一天只是園里領(lǐng)導(dǎo)、老師、后勤、后廚、保健醫(yī)等工作人員報到開會,這要是遇上教委領(lǐng)導(dǎo),或其他行政部門的領(lǐng)導(dǎo),就我這種狀態(tài),可是極容易誤事的。
不過,在經(jīng)過了兩三個小時的適應(yīng)之后,一切就都恢復(fù)正常了。
還別說,打從星期一孩子們正式入園學(xué)習(xí)開始,教委領(lǐng)導(dǎo)每天都會來關(guān)顧,我甚至都懷疑,我呆的地方不是幼兒園,而是人民大會堂。不是安全科,就是黨委,還有消防部門的檢查,以及督學(xué)的巡檢,可是把我弄得手忙腳亂,冷汗直流。
要說以我之風趣幽默的性格,以我之待人接物的能力,本不該如此才對。怎奈有時候運氣這個看不清、摸不準的東西真的無法控制。
每每領(lǐng)導(dǎo)檢查,抑或其他幼兒園、學(xué)校工作人員來此訪問的同時,總會伴隨著一些其他事情,一并向我襲來。不是有的家長來提前接走孩子,就是有的家長向我詢問六月份幼兒園招生的相關(guān)事宜,再不就是各個快遞公司的小車送來的各種各樣、或大或小的快遞。弄得我跟領(lǐng)導(dǎo)講對講機時,領(lǐng)導(dǎo)都要讓我重復(fù)一遍,還說我這邊聲音太雜了。哎,事兒多,人多,聲音能不雜嘛。
無奈之下,我也只能先跟領(lǐng)導(dǎo)闡述重要事宜,待領(lǐng)導(dǎo)允許那幾個來訪人士入內(nèi),我這才讓他們作登記,雙手噴上消毒水,然后給他們每人一張來賓卡,請他們?nèi)雸@。之后,我再對付快遞小哥,把他們送來的快遞一股腦地放到門崗室里。至于詢問自家孩子入園條件的家長們,我呢,也只能給他們一個園里的招生,讓他們向招生辦的領(lǐng)導(dǎo)詳細咨詢。
偶爾的忙亂,換來的卻是長久的安逸。好歹,在我值班前崗以來,并未出現(xiàn)任何錯誤,以至于領(lǐng)導(dǎo)對我格外放心。這種放心,既是偷閑的.踏實,也是小憩的默許,更是持續(xù)的責任。
還好,我慶幸自己做到了能做的極致。畢竟,我可不是一個在八個小時里始終都能保持專注的人,我的本性,依舊是懶散的、怠惰的。
三
昨天,早上四點多我就醒了,編寫并校讎著自己的文章,總感覺寫得還不是很好,主要是缺乏那種我一貫秉持的溪刻與冷峭,謾罵與鞭撻。有點兒,但不夠深刻。
我極其討厭附庸風雅、風花雪月的東西,無論文章,還是其它什么東西。本質(zhì)的樸素,信仰的堅定,靈魂的忠誠,不受一切外物左右,這才是真的我。
怎奈,真的我,便是理想中的我,因為我還沒有那份決心,徹底擺脫世俗,我只能勉強堪堪,做到不被世俗奴役,唯此而已。
當我如常續(xù)寫長篇,發(fā)了短篇之后,忽然感覺頭腦一片空白,緊接著便是全身酸痛,怕是長時間以趴著的姿勢寫文章導(dǎo)致的。起身活動活動,并抽了根煙,喝了口水,這才舒緩了過來。
再度趴在床上,看到電腦上蹦出一條新聞,是關(guān)于一對北大教師夫婦隱居深山十多年的新聞。
我非常驚訝,這個世界上怎么還會有這種人呢?便細致入微地看著?粗粗,竟入迷了。那上面的旁白,簡單、淳樸;那上面的圖片,清新、透亮;那上面的情感,平淡、真誠;那上面的觸悟,怡然、舒服。
四
哎,久居城市的我,雖然也有過在避暑山莊游覽康熙、乾隆各三十六景,共計七十二景長達一個月之久的經(jīng)歷,但卻并未被那里的山水亭榭所感化。
可能是并不允許我在那里入眠的原因,所以我無法與那里的景物有更為深刻的交流;也可能那里畢竟是曾經(jīng)的皇家游場,身為一介窮酸布衣的我,顯然沒有資格與它們?yōu)榘;更有可能每天不時在我左右出現(xiàn)的都是世俗中人的緣故,缺少了雅者逸士之脫俗格調(diào),它們進而也把我排除在雅者逸士之列了。以至于,我只不過是一個曾享受過那里悠然靜美之境界的匆匆過客而已,并沒有資格與那里融為一體。
然而當我看到新聞中的那對夫婦,以及他們的孩子,在摒棄掉科技時代的一應(yīng)工具的前提下,活得那叫個滋潤,那叫個痛快,那叫個無憂無慮!講心里話,我是歆羨不已呀。
雖然看上去生活水平遠不如城市富貴人家,未免顯得貧困、骯臟,但伴隨著原始氣息的溫潤、敦厚,那山,那水,那牛,那羊,那樹,那花……與那對夫婦共享天賜桃源,何嘗不是高貴的,自由的,奔放的,舒展的。
可再看看我,反倒成了城市的附屬品。相信不光是我,還有很多人,都是這么或茍且、或卑微、或尸昧、或讬醉般地過活。
若有幸,我也很想效仿那對夫婦,致敬五柳,長眠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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