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思散文
春天是個小姑娘,表面看著挺安靜,其實心里野著呢;我一說這話,春天就笑了,那些個暗戀著春天的花兒草兒鳥兒雀兒們也都跟著笑了;春天不知不覺地長大了,她就快要嫁給夏天了,你再怎么努力也無濟(jì)于事,她的美,誰也留不住。
在這溫暖柔軟的四月,大學(xué)也被陽光溫柔地浸泡著,時不時地冒著些香甜的泡兒,看上去好極了。可你千萬別以為大學(xué)生們都生活在童話中,事實不是這樣的,因為大多數(shù)人都明白,再香甜的泡兒也有破碎的時候,所以他們把未來看得很淡,借著“珍惜當(dāng)下”的名義,個個活得心安理得。我就是這大多數(shù)人中的一個。當(dāng)四月尚未完結(jié)之前,我身在四月,無意中嗅到她的'年輕。
春天一一夜一一夜地老去,嫩芽的嫩不在了。蘇東坡寫下春寒料峭后不久,春風(fēng)就呈現(xiàn)出少有的溫柔。這是季候的旋律,是擋不住的天意。新世紀(jì)的頭十年已然完結(jié),快快地到了第十一年個年頭,春風(fēng)長記性了,他再也不敢像多年前那樣,令一位郁悶的年輕人整夜沉醉。
最近校園里彌漫著一股特別的氣味,那氣味裝滿了淡淡的內(nèi)容,有著像夢一樣的輕薄和神秘,在男孩的身體里,似曾相識。那是一種植物盛放出來的花香,我們(我和另外的我)經(jīng)過仔細(xì)討論,最終確定它是獨特的、人類的近親。
前兩天的校運會上,少女少男們扭一動激揚青春的啦啦操,折射一出太陽的光芒。他們裸露的色彩及活力在陽光下、在細(xì)雨中,顯得有點喧賓奪主。此外,那些在看臺上來回搜撿飲料瓶和廢報紙的老太太們個個都很精神,要我說,他們的勤勞和小算計,起碼比一堂說三道四的思想政治課要來得干凈。
新世紀(jì)的第十一個年頭,現(xiàn)實一如既往地殘酷著,因為不知疲倦所以從不停歇。這日子過得,還沒怎么著呢,就已經(jīng)過去了三分之一,歲月到底太心急,連“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句話都沒聽說過,我只能說:歲月太沒見識。新世紀(jì)的第十一個年頭,理想主義者仍然很多,尚未碰壁之前的他們,個個心高氣傲、睥睨群雄,春天喚醒了他們的荷爾蒙,他們個個自封為王,外號“不知深淺”,像一出悲劇。
春天一頁一頁地翻過,四季輪回之書更舊了。老百姓說:飯要一口一口地吃,日子要一天一天地過。老和尚說:佛經(jīng)得一句一句地念,木魚得一聲一聲地敲。我們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了,過去了,帶著酸甜苦辣,隨著木魚的聲響,心臟的跳動。
春天是好看的,因為她穿著明亮的綠外衣;春天是好聞的,因為她戴著天然的五香囊;春天好聽,因為她有著婉轉(zhuǎn)的歌聲;春天動人,因為她有顆如水的心靈……
啊!春天,在你嫁給脾氣火爆的夏天之前,能不能讓我牽住你的手,輕輕地道一聲: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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