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故鄉(xiāng)的優(yōu)美散文
電影《那人那山那狗》里面有一條山路，像極了故鄉(xiāng)的山路。第一遍看《那人那山那狗》是被樸實的劇情打動，現(xiàn)在再看，當(dāng)看到劉燁在狹窄的山路上側(cè)身讓挑柴的路人這個片段，不禁熱淚盈眶，想起了故鄉(xiāng)的山路。
記憶最清楚的是走路上學(xué)的那條山路，全部由青石板鋪成，經(jīng)過歲月的洗禮，青石板光滑而又干凈，隨著山勢從山腳蜿蜒到山頂，又從山頂蜿蜒到另一邊的山腳，整整翻越一座山。小時候上學(xué)，每個星期要走那條山路兩次，周五回家和周末返校。那個時候其實是討厭那條路的，因為爬完那座山需要一個多小時，小小的個子不光背書包有時還背五到十斤的米，這是一到兩個星期的“軍糧”。好在每次都有一群小伙伴同行，或是聊著這一個星期來在學(xué)校的八卦，或是聊著各種趣事，七嘴八舌好不熱鬧。那條山路一年四季都有各種山果，每到山果成熟之時，我們便像小猴子滿山亂竄摘果子�？梢哉f那條山路見證了我們整個走路上學(xué)的童年時光。
我的故鄉(xiāng)在山窩里，除了上學(xué)的這條山路，出門到處都是山路。記憶中走山路最多的就是上山砍柴，砍柴對于城里的孩子來說是陌生的，對于我們來說是從小就會的一項農(nóng)活。小時候每家每戶門前都堆著一堆堆柴，哪家堆得越多說明他家的人越勤勞。我們小孩子也不甘被人說懶惰，常常三五成群結(jié)伴上山砍柴。我的伙伴是三個比我大幾歲的姐姐，每天我都跟著她們上山，我個子小，挑的柴也少，常常是她們?nèi)齻�在路上就幫我把柴砍好放在路邊，然后我就跟她們進(jìn)山幫她們守柴。她們?nèi)齻�砍柴的'技術(shù)了得，常常是挑生長得直的柴木，為便于曬干削去皮，花白花白的柴在她們嫻熟的捆柴手法下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挑回家。那個時候零食匱乏，我們常�？惩瓴窈蟮教帉ひ捒梢越怵挼纳焦�，有時候也“偷”別人家種的瓜果，當(dāng)然這個“偷”只是偷結(jié)得好的瓜果中的一兩個，主人家很難發(fā)現(xiàn)。有時候害怕主人家發(fā)現(xiàn)，跑得過快，褲子被荊棘劃爛，回家還不敢告訴大人是做了“壞事”才爛的褲子。
砍柴常常是暑假的時候砍得多，早上六七點(diǎn)鐘上山，到吃早飯時間兩挑柴已到家。早飯時間過后便是我們最開心的時間，太陽還沒高照我們就已經(jīng)下河游泳，說是河，其實只是一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甚至見魚群跟我們同游。前人們在水深的地方用石頭圍成了堰塞塘，多年下來塘越來越深，最深的地方有幾米深，足夠我們從“跳臺”上跳下。一到夏天，這條小溪就是我們的游樂場，在水里一游就是一天，“藏石頭”、“打水仗”、“游泳比賽”、“跳水”都是我們愛玩的游戲，常常精疲力盡，肩膀曬脫幾層皮。即使這樣，我們也樂此不彼。
算一算，我們那群小伙伴距離爬山路上學(xué)、砍柴、游泳的日子已有十年余，大家都已成家立業(yè)，各自為生活奮斗著。如今的那條上學(xué)走的山路也沒從前的開闊，因為大家都坐車出行了，鮮有人走，青石板也被水泥路替換。那條小溪也被沙石沖積和人為改造，連游泳的塘都不復(fù)存在。現(xiàn)在的小孩子哪里還知道砍柴這回事，零食也是吃不完挑好的吃，自然也體會不到砍柴和偷瓜果的樂趣了。
人們常說，回不去的是故鄉(xiāng)，最難忘的也是故鄉(xiāng)。我終于也體會到這回不去的故鄉(xiāng)和回不去的童年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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