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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博士的雜文隨筆摘抄

      時間:2019-08-06 16:02:36 隨筆 我要投稿

      馮博士的雜文隨筆摘抄

        “懿德,手氣還好吧!”一口檳榔已經遞到了我口邊,而我正埋頭看著墻上信息的時候。

      馮博士的雜文隨筆摘抄

        “還可以!蔽也]有回過頭來,“馮博士,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怎么樣?”

        “還不是老樣子,不死不活的!瘪T博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架子,滿面的春風。

        “哦。住在同一個小區(qū),一兩個月難得見一次喲!”

        “沒辦法啰!

        我笑了笑:“今天下午打幾圈麻將?”

        “不。等下就得走,那邊就我一個人!

        “理解理解,隨意就好。”

        馮博士,是與我隔著三戶人家的近鄰。我們原來本不認識,緣于拆遷安置,十二年前抓鬮一同被分在千家湖安置小區(qū)了,從此有好幾年我們經常相處在一起了。他為人很隨和,永遠笑瞇瞇的,仿佛從來不知愁為何物。光光的額頭,戴著一副眼鏡,只是走路的時候眼睛多半是看著地的,好像若有所思的模樣,所以我總聽人們叫他“馮博士”。頭幾回,我好像看到他老是倚著墻邊坐著看著書報,神情很投入,因而我以為他的確有幾分書卷氣。因為忙于生計,早出晚歸,那時候我們并不怎么打交道,不過是相逢時互相點點頭,說著“吃了嗎?今天天氣真好!敝悜甑脑捳Z而已。我親切地叫他“博士”。

        大約是在小區(qū)安居下來一年左右,博士在自家一樓開了個KTV,取名“夜來香”,開始生意蠻紅火的。我是一個俗人,并不會喜歡附庸風雅,況且全身上下也搜不出幾個音樂細胞,然而閑來無事的時候,偶爾還是會去吼幾嗓子,歇斯底里地吼幾嗓子,發(fā)泄對于世道不公的不平,平復心頭的憤懣。一來二去,慢慢地,我們便熟悉了起來。他年過半百,肚里的墨水著實不多,不過喜歡下棋看書而已,與我倒是挺投緣.他的家人是不大插手他的'事務的,人前人后,場里場外,博士忙得不亦樂乎,有時候他似乎有些慵懶。我知道他其實很疲憊,雖然面上依舊堆著笑容。

        后來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我沒有進去過了。

        某天,夜幕早已降臨,街道早已燈火輝煌,我的一個姓王的外地朋友,吃過晚飯走了二三里路過來,一定要請我唱歌。盛情難卻啊!可是怎么可以讓他破費呢,地主之誼終須盡的!

        我倆走進夜來香。里面空無一人,燈光暗暗的。

        “懿德,你好!”博士打著招呼。他從靠內的角落里站起來,打著哈欠,伸伸懶腰,原來他正斜躺在圍椅里閉目養(yǎng)神。

        茶煙過后,博士打開營業(yè)臺上的電腦讓我們點歌。兩三曲過后,投影仍然沒有打開的意思。

        我覺得納悶:“博士,投影機出現(xiàn)狀況了?”

        “沒有沒有!辈┦窟B忙解釋,“懿德,是這樣的,這一向生意不好,投影機很耗電,三千多瓦。這樣好不好,你們先唱著,待會多幾個人再打開,可不可以?”

        “沒問題,沒問題!”我向來不喜歡駁人情面,盡管內心里深不以為然。我無奈地看看老王,老王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

        大抵半小時后稀稀拉拉總共進來了二三個人。那晚唱歌的機會比較多,應該說算是可以盡興了,然而付過費后我倆又勉勉強強喝了杯茶便出來了。

        從那以后,我就再沒有進去飆過歌了。

        偶然間,聽到說夜來香關門不做了,已經停業(yè)幾個月了。真的嗎?雖然近在咫尺,我卻真的不知道,大概正所謂“熟視無睹,充耳不聞”吧。

        一天,幾個人坐在一起談天說地,無意中又談及博士。阿強(博士的隔壁鄰居)說起這樣一樁小事:有天晚上,阿強同著幾個朋友在夜來香唱歌,那晚他們喝了兩三件啤酒,單是阿強買的。誰會料到,翌日下午,博士找到阿強,說是昨晚還有一個啤酒瓶沒有清查到,讓他補上酒錢。時過境遷,阿強還是有些憤憤不平——“不說優(yōu)惠,就說作為隔壁鄰居,請我喝一瓶酒又如何呢?”阿強說,“你們以為我還會去唱歌么?”

        又過了些時日,博士又在家開了個麻將館。小區(qū)里無所事事,閑得無聊,飽食終日的委實太多。古人云“不為無益之事何以遣此有涯之生”我自然少不了參與。我暗地里希望他能夠將麻將館經營好,可喜還算是人氣旺盛,日進數(shù)百金。

        作為麻將館主人,自然應該時不時湊個角,三缺一時頂上去;人多時,得自動退下來.然而博士貪玩,手氣不好時,想翻本;時運好時,要乘勝追擊,總之不肯急流勇退.客人往往沒有機會入局,不免乘興而來敗興而去.有時候剛好四個人,無人替補,由于他多輸了幾塊錢便中途早早退場,使得另外三個面面相覷,大煞風景。我倒是不在乎,下下棋也無所謂.但是這樣的情形多了,久而久之就“門前冷落鞍馬稀”“暮去朝來無人顧”了,到底竟至于卷閘門不見被拉上去了.

        先前幾年外來人口少,房子不容易佃出去,房租自然收不上多少.再加上博士“失業(yè)”了,難免有幾分頹唐,萎靡不振。他的姐夫,看著不忍心,就叫他去給守著一個大水面的水庫養(yǎng)魚,還配備一臺皮卡車供他專用(熟悉他的人說他是我們鄉(xiāng)第一個司機,最早的司機).姐夫混的風生水起,算是一方富豪。

        博士告訴我,他一個人在那里,日子滋潤,逍遙,快活!幾次邀我,說是可以吃飯,釣魚,唱歌,打牌.

        他好久都不回來一趟,以至于我差點忘記我們小區(qū)還有這么個人了.也可能確是因為場子的需要吧,而我總疑心他是“做天和尚撞天鐘,及時行樂”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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