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柴火
文/向往森林
又到深秋的季節(jié),總會想起小時候上山撿柴火的一些往事。
我的老家在贛北一處偏遠(yuǎn)的小山村,村后有一座名叫“雷霆”的大山。山林是村莊的避風(fēng)港,更是老祖宗留下的龍脈,山上的花草樹木格外蒼郁。
從我記事起,這座深受村民愛戴的“神山”,面對村莊貧窮落后的面貌也是無可奈何。在那缺衣少食的年代,“雷霆”倒是平添了不少兒時的.趣事,撿柴火便是其中之一。
我和二哥那時還小,依照“窮人孩子早當(dāng)家”的古訓(xùn),我倆不能下田干活,也不能待家里吃閑飯。抓耳撓腮苦思冥想了好久,決定上“雷霆”撿柴火。母親對這一想法大加贊賞,一來大山就在屋后,離家近,沒有危險。二者不是重活,適合小孩干,不傷身體。
于是,在深秋的一個午后,我和二哥背上竹筐,沿著屋后的一條小路,愉快的進(jìn)了山林。山上的林木蒼翠,高低錯落有致,風(fēng)光秀麗迷人。初次進(jìn)山,我們不敢走的太遠(yuǎn),一邊搜尋地上的枯枝干柴,一邊不時望向不遠(yuǎn)的老屋。跟在二哥身后,我不時抬頭仰望身旁的參天大樹,蒼勁挺拔,一眼望去,直沖云霄。二哥膽子比我大,一路埋頭撿拾柴火,全然不顧身旁纏人的荊棘和駭人的墳坑,而我是萬萬不敢走近的。 ( )
沒多久,竹筐裝滿了細(xì)細(xì)的枯枝。二哥喊上我,開始愉快的返程。忽然,一只毛茸茸的小松鼠擋在我們眼前,調(diào)皮的眼神里透著一絲不舍,僅停留了一小會,倏地一下鉆進(jìn)樹叢不見了。
從那以后,只要天不下雨,我和二哥都會上山撿柴火。慢慢的,與大山格外的親近起來。
上小學(xué)后,我們照常上山,只是進(jìn)山的時間發(fā)生了變化。中午和傍晚放學(xué)后,我們猶如利箭一般沖進(jìn)家里,放下書包,甚至來不及喝上一口水,便匆忙上山撿柴火。一小捆干干的柴禾背進(jìn)家門的時候,剛好能聽見母親呼喚“吃飯”的聲音。
年齡稍長一些,我和二哥不再滿足于撿拾地上的枯枝落葉,而是學(xué)大人一樣,直接爬到樹上,掰斷低處的小枯枝,再用帶著小樹杈的一根細(xì)柴棍,勾向遠(yuǎn)處更粗更壯的枯樹枝。只聽“吧嗒”一聲脆響,粗大的枯枝應(yīng)聲落地。不需多久,一捆結(jié)實的柴火便大功告成了。
這時候,我們身體正在瘋長。放學(xué)回到家,跟餓狼似得,總想盡快找些吃的填充肚子。無奈的是,撿柴火這道“飯前作業(yè)”如果沒有完成,母親定是不讓我們安心吃飯的。
于是,機(jī)靈的二哥想到了大山的“美食”。深秋時節(jié),山里的野果子隨處可見,有黃燦燦的山柿、褐紅色的毛栗、紫褐色的地稔,還有一些酸甜可口卻又叫不上名字的果實。現(xiàn)在想起來,依舊饞的不行。每次上山撿柴火,二哥會帶上我先找一些“美食“解解饞,然后再急匆匆做上 “飯前作業(yè)”,開開心心往回趕。
如今,仍會時常想起那段艱難而苦澀的時光,但心里卻是滿滿的歡快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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