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板栗
2016年8月15日，一個萬家團圓的中秋佳節(jié)。我攜妻女回到魂牽夢繞的老家大吉嶺過節(jié)。每當我們踏上艷陽高照，空氣清新，景色宜人的家鄉(xiāng)這片土地時，心情爽快極了。
與我們同行的還有侄女、外甥女兩家人，一起來到大嫂家。當天下午，我父親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問道：“我們是打‘十七個’（花牌），還是去撿板栗？”我搶先回答：“當然是撿板栗”。于是，父親帶領我們一行12人，提著小簍兒，手持鐮刀、長竹竿，從大嫂家出發(fā)，浩浩蕩蕩地步行2公里，來到我曾經(jīng)居住的老屋門前的山坡上撿板栗。
撿板栗，對于農(nóng)村人來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我兒時也經(jīng)常撿。然而，這次撿板栗卻有些特別。它包含三個第一：即第一次男女老少四世同行，上有八十高齡的老人，下有才滿5歲的孩子；第一次這么多人一起撿板栗，父親也認為是絕無僅有；第一次在中秋佳節(jié)盛大節(jié)日里，開展戶外活動。因此，這次撿板栗意義非凡，記憶也會長久。
撿板栗時，首先由近及遠，即從坡上到坡下。每到一處，先由侄兒爬上樹，用盡全身力氣搖動樹干和樹枝，將已開口的板栗和板栗苞搖到地面上，然后，大家一擁而上。有的小朋友等不及，幾次險些被板栗苞砸到。掉到樹下的板栗，有的是一顆顆“裸”板栗，撿起來既快又省事，但是在草堆里就難找一些；有的是板栗苞，面積大，好找一些，但是它渾身長滿鋒利的刺，讓人難以下手，一不小心就會被扎傷。這時，經(jīng)驗豐富的父親大顯身手。他用鐮刀背輕輕砸開板栗苞，然后小心翼翼取出板栗。這些板栗，奇形怪狀，一般一個板栗苞里面長三顆，外形像船或圓球，兩邊半圓板栗呵護著中心板栗；有的板栗苞里面僅長一個大的，形狀像圓錐。我女兒撿到一顆連體“雙胞胎”，開心地讓我們欣賞。而我也撿到3顆特大板栗，便偷偷“私吞”，至今還放在車里面。
撿板栗，看似簡單，其實也是體力活，還有竅門，更有危險性。那天，我們冒著32度的高溫，全神貫注地在樹林里、草叢中仔細尋找，就像排雷那樣專注，不放過任何細節(jié)，一個個找來找去、爬上爬下，累得汗流不止，也全然不顧。所謂竅門，一來要手持小木棍（棒），將雜草、小樹枝（葉）等扒開，才好撿。而我怕傷手，就用小樹枝做成筷子，這樣既快又安全多了；二來要用腳來回將板栗苞踩開，再取出板栗。踩時用力要適中，小了踩不開，大了會將板栗踩亂。在整個隊伍中，危險性大的數(shù)侄兒了。他作為“先遣兵”，每到一棵樹，都爬上去搖或用竹竿輕輕敲打。他每次使勁搖時，我都特揪心，擔心樹枝折斷摔下來，或手沒抓緊掉下來，后果不堪設想。每次，只有他從樹上下來后才放心。還有一個6歲多的小外孫，不小心從坎上滾到兩米多高的坎下，嚇得人心里蹦蹦跳，好在身體沒事。還有侄兒和妻子、女兒等，手被扎破好幾處，沒人叫疼。更慘的.是，幾個女生穿的高跟涼鞋，不僅行走非常困難，而且踩板栗時還被刺傷，眾人見狀，用微笑點贊！
這些板栗樹，據(jù)父親回憶，是早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期，響應村里號召，由家人統(tǒng)一栽種的，一直以來，主要由父親打理，實在不容易。真是前人栽樹，后人得實惠。這些板栗，沒有華麗的外表，卻有豐富的內涵。它品種好，顆粒飽滿，營養(yǎng)豐富，顏色各異，凡是吃過的人都說好。我們總共撿了10來棵板栗樹的板栗。每棵樹都有10多米高，有的枝葉茂盛，有的略顯單?Ｑ劭醋鞍謇醯穆ㄗ右炎奧??蓋滓簧?漢齲?蠡鋃?虻闌馗?Ａ礁齠嘈∈鋇惱蕉罰?夢頤鞘棧衤???恍櫬誦小? ( )
回到老屋，我提議拍照留下永恒記憶，歡聲笑語回蕩在土家山寨。拍完照，細心的父親，將板栗過秤，足有42斤。他笑咪著眼睛說：“這是我近年來一次性撿得最多的一次板栗，還是人多力量大啊??
對于這些板栗，父親顆粒不要，全都均分給我們幾家人帶回城里吃。面對這份濃濃的愛，大家只好笑納。
在大嫂家共進晚餐時，余興未盡的父親，邊咪著酒邊風趣而又認真地說：“我們成立一個‘撿板栗日’吧?被耙粑綽洌?∶?刑葉?耐饃??老人檔潰骸熬褪前嗽率?濉�。阵阵笑�?賢?蘇飧雒籃瞇腦浮?
（作者：錢緒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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