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老去了呀愛情散文
忽然就老去了,忽然就老去了呀!
“忽然”這個詞,總不如“突然”來的急促,來的轟轟烈烈,來的驚懼人心。這“忽然”只是一個副詞,亦不能再受副詞的修飾。這“忽然”,是夜半子時降下的一場雪,是清晨時分初見便已傾心的素白,是寒枝上的梅花戲雪,是天空上的風(fēng)攪流云。
老了,就是一個人在屋子里烹茶煮酒讀顧城,這個男人也會說:“人世很長,人生很短,我在中間,應(yīng)該休息!倍藭r,茶香縈繞,素雪凌一亂,且將手中之書背覆于桌案,里面的“鶯歌燕舞”、“風(fēng)月情事”,瞬間都被蒼老固化成一塊銹紅的苔蘚,紅,是暗啞的紅,像老去的胭脂女子,底子仍是輕浮的濃艷,年華卻已堅(jiān)一硬干枯成風(fēng)化的殘石。
嘆一聲,又嘆一聲,終是老了呀,那風(fēng)月也是要年輕的好,那男人女人,亦是要年輕的好,才不負(fù)紅塵美景,錦瑟年華。
而,誰又不會老?老去,該是風(fēng)沙過后的荒野,有一棵樹獨(dú)白且寂寞的瘋長。彼時,各自蔥蘢的綠著,綠的像老去的水岸,都是斑駁的水漬,和海鷗的背影,很多翅膀折疊著腳印,對折分明,不彰不顯。也會有清寒的雨,——淋著、扯著、矯情著、諧虐著、呼嘯著而過,那老了的樹,還依然清麗端莊地灑然站立,終是沉默,終是無語。這一時,說什么都是蒼白的,都是淺薄的,都是不堪一擊的,都是渾然破碎的,只有光陰啊,那才是犀利的劍,那才是不流血的傷口呢。
老了的樹,只允許鳥兒們來樹梢做巢,安靜與寂寞,才是孿生姐妹。
那一日,終是看透了他的旖旎心事。他的酒醉,他毫不掩飾的一舉一動,都在訴說著他對另一個女人更深的喜歡與愛呀,她都看在眼里,心卻生生地涼了又涼。也是曾經(jīng)呢,看到他的真與誠,他明媚爽朗的心性,而他也說喜歡,也說最初相見的驚心,然,一切都抵不過時間的魔咒,一顆心起伏、掙扎,再平息,會重復(fù)多少次呢?她暗暗收攏起向他飛去的翅膀,對愛說隱忍,說矜持,說不爭,可心里還是疼啊,疼的粉身碎骨,疼的萬劫不復(fù),疼的,讓她開始微笑了。
是呀,給他微笑。他還是看見了她,卻看不見她的心,從來,她都是在心的外面穿了一層鐵甲,密不透風(fēng)的,即使里面血流汩一汩,也是獨(dú)自吞咽,獨(dú)自消化了去。
只是,忽然,忽然就老去了呀。那一一夜的星辰,是一只只冷遁的眼臉,蒼白而嚴(yán)肅;那一一夜的雪花,是被凌遲過的淚珠呀,不成形,碎屑一般嘩嘩墜一落。
雪小禪說,愛是一種“賤”。她卻不知,“賤”這個詞,只是屬于情竇初開的'青春,只是屬于百花殷殷的花季。這世間,總要有一個人值得你幸福地“賤”下去,總要有一個人肯承載這種“賤”吧,否則,這愛的一場戲如何開演呢?
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歡“賤”的吧?在適時的光景,和曾經(jīng)喜歡的人微笑著告別,然后,華麗麗地轉(zhuǎn)身,終是她可以給他的最后一個好,最后的一個不是報答的報答。
原來,老了,就懶得糾纏,懶得要個解釋,甚至,懶得再去看他一眼了。
老了。在時光的海岸,偶遇風(fēng)浪,也早已波瀾不驚,偶見端倪,也不覺意外。男人、女人,終會在歲月的雕琢中將一些感覺生成琥珀,曾經(jīng)的傷痕,亦是最美麗的瑕疵,從塵世里穿越而視,更覺美輪美奐。
而她,是愛過他的呀,而這,又如何?
還是喜歡,在安寧的日子里,拋下一些重負(fù),靜默穩(wěn)重地再去看自己漸漸老去的年華,——安靜,祥和,如一只剛剛睡醒的貓。
原來,與彼此相愛的人膝下合一歡,才為美。
相愛的人,才看不到對方的老,老也是一起老去的呀,笑容對著笑容,皺紋對著皺紋,才安全,才踏實(shí),才風(fēng)生水起,才愛欲橫流。
忽然,只是忽然呀,我們就這樣有了老去的心念。只因這紅塵太涼,這情愛太窄,而我們正在這不停地愛與恨中漸漸成熟,緩慢老去。
而愛過之后,疼過之后,請繼續(xù)慢熬我們的粥飯,蒸煮我們的過往,烹飪我們的分秒。
且微醺、微醉,請接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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