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佛·古城遺址斷想散文
夕陽,失了血色,蒼白了遲暮的黃昏。
廣闊無垠的大沙漠中,無云無風,遠處,升起一根直指蒼天的煙柱,清晰可見,恰似烽火,又像炊煙;萬里黃河自西而來,蜿蜒成一條玉帶,從大漠里伸展延長,飄飛,一路向東奔去,正如詩人此時的心情,恨不得立馬調(diào)轉(zhuǎn)車頭,鳴金回府;一輪渾圓的紅日,正懸掛于西邊的天際,投影在貼著地平線的河面之上,微風襲過,嶙峋為無數(shù)金黃。
詩人散步在河邊,若行走在一幅奇麗壯美的畫作之中。這是開元二十五年(737年),河西節(jié)度副大使崔希逸戰(zhàn)勝吐蕃之后短暫的和平時代,不知是誰嫉妒詩人的才華,還是忌憚詩人的浩然正氣,大臣們紛紛與詩人冷戰(zhàn)對峙。一天傍晚,詩人突然接到圣旨,得知皇上即將任命他為監(jiān)察御史,令他盡快出塞宣慰。圣意旨在察訪軍情,然而,當詩人來到邊塞之時,才發(fā)覺,此時此地,與繁華錦繡的唐都長安竟有著天壤之別,到底是遭到貶謫還是另一種安排?詩人帶著些許疑惑,靜靜地等待著正在吃草、飲水的馬群,以及正在安營扎寨的士兵們,又仔細觀察了一遍不遠處起伏的沙丘。入夜,月明星稠,天宇微寒,旅途的勞累卻并沒有很快催眠詩人,他靜靜思索著,提筆揮下詩篇: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
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 遠征的詩人嘆了一口氣,想起出發(fā)前的傳聞:”邊塞的黃沙就像是海里的水,也會泛起巨浪,吞天噬日! 此時,耳邊竟也傳來了聲聲狼嚎。所有的一切,都在肆意侵蝕著士兵們的勇氣。直至天將破曉,詩人才進入夢鄉(xiāng),恍惚中,他仿佛看見了一片古老的綠洲,一晃眼,卻又像是枯萎的遺跡:城堞之垣,依稀可見鑲金的大字——樓蘭。
蒼鷹高傲地在天穹之上盤旋,對這個古老的秘密守口如瓶。風沙,似只能應驗一次的咒語,在失效之后謹慎地保持著緘默,一默千年。
城外的草木,元氣大傷,在枯萎之后,就再也沒有現(xiàn)身,它們,被風帶到了遠方?還是被風沙埋進了惡夢?
這里的.一切,似乎早已約定,任干燥的北風無情地洗刷著昔日的風華,一年又一年,而一望無垠的沙漠始終一言未發(fā)。甚至,連災難降臨,也沒有吶喊一聲。
那日,時至黃昏,舞會逼刻。一切,靡麗華美,金碧輝煌。
城堡里,美麗的異國公主正在試穿婚紗... ...年輕的王子接過父皇的圣旨,帶領仆人們逐一將喜燭點燃... ...
時序有些錯亂。喜馬拉雅山緩緩抬起手臂;羅布泊輕聲揉動咒語;遠處的風在掩口而笑;月神也在窺探著動靜,嘴角詭異上揚... ...一切,似受了指點的魔咒,帶著某種默契降臨... ...遠處的風沙,砧砧而起... ...
燭光,映照著即將到來的婚禮,幸福感提前降臨,迷離了所有人的眼睛。
幸福感突然變臉,化作妖冶的幻覺。海市蜃樓,砰然幻滅。灑落一地清脆的音波,一抹,時空的碎片... ...
黑暗,漫天而來;槎Y在舊時序中斗轉(zhuǎn)星移,被定格為人類史上的一次不朽的葬禮。
一切,重歸靜默。
詩人瞬間驚醒,帳外,遠處的黃沙借著風力,呼嘯而起... ...
在即將被迫陷入絕境之時,詩人棄帳一躍,帶著士兵們沿河西行,快馬加鞭,直奔前線。
自此以后,無論是在大漠里,還是在草原上,抑或是回歸朝堂,詩人將一切所遇均視為心路修煉,半官半隱,維護著心中的那一方凈土;同時,留下了不少干凈明朗的佳作。
因此,史冊之中多了一位流芳后世的“詩佛”,俗名:王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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