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深秋的鄉(xiāng)野散文
深秋時節(jié)，循著童年的夢境走回老家的深秋鄉(xiāng)野，望著先人最終的歸宿，耳邊隱隱飄來貝多芬的《田園交響曲》，給人帶來憂傷而又美麗的情緒。
當(dāng)?shù)竟�、大豆、冬瓜……堆滿糧倉之際，已是秋風(fēng)肆虐大地之時。
深秋的村莊上，炊煙裊裊蕩漾著母親煮食的香味兒。
深秋的堤岸雖高，還是高不過村姑洗衣棒捶搗衣的.聲響。
深秋的大壩赤裸著黝黑的脊背，沉積著祖輩先人的力量。
深秋的鄉(xiāng)間小路上嗩吶吹的《百鳥朝鳳》很是歡暢，迎風(fēng)舞動的紅紗巾，又是誰家迎娶得新嫁娘？
即便是寒露深重的深秋鄉(xiāng)野，也不因此凄清灰暗，自有那錚錚傲骨的野菊花兒，迎霜開放，頂風(fēng)搖曳。山坡上，小路旁、河溝兒邊、蘺笆縫兒、隨處可見野菊花的芳容居地，那一簇簇、一叢叢、淡藍、粉紫、純白、金黃的花朵兒把深秋鄉(xiāng)野裝扮成樸素、端莊、典雅的女人。
從前，每逢九月初九，奶奶一大早就叫上我挎著個大竹提籃子，去大堰背上摘那些帶著寒露的野菊花，說是涼干后給我那患高血壓的爺爺裝個新枕頭。每年的這個日子，奶奶都會重復(fù)著同樣一個故事，奶奶說：“古時候，有個老先生對他的徒弟說九月九是重陽，這一天你必須帶著菊花酒和茱萸去遠山躲災(zāi)……”每一次奶奶講完這個故事，都會對著清亮亮的大堰水?dāng)n攏她那一年比一年變得更加銀白的頭發(fā)，之后凝神望向遠方的山巒，自言自語地發(fā)著她的感嘆：“出來望望，舒坦舒坦喲！”
站在大堰背上，看那又圓又大的夕陽盡情地揮散著紅紅的光亮，鑲鍍著遼闊的田野莊園，有種驚世凄艷的絕美，叫人深深為此震撼，似在向人類詮釋著自然生命的意義。
鄉(xiāng)野生活真是應(yīng)驗了古人的名句：“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佇立于高高的堰背上，仰望藍天舒卷的流云，飛翔的雁陣，哦！深秋鄉(xiāng)野，讓我由衷地說一聲：我愛你！
原記于2004年深秋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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