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眷戀,再怎么舍不得,也要揮手告別!
那些哭泣,注定會淚流滿面的笑著想起;
那些眷戀,再怎么舍不得,也要揮手告別。
那一年,秋天的夜晚,在大學(xué)校園里,我和室友J一起踩著月光回宿舍,我們剛剛在學(xué)習(xí)堂(校內(nèi)的電影院)看完電影《魂斷藍(lán)橋》。
林蔭道上,高大的法國梧桐茂密的枝葉間篩下月色朦朧的光影,道旁的矮樁灌木修剪的整整齊齊。
月光下,花圃里白天開的五顏六色的花朵只能看出模糊的花影,但輕柔的空氣里飄散著薔薇花淡淡的清香,芬芳而怡人。
夜晚是那么美好,仿佛在無聲的訴說著某種思念。 ( )
穿過理科院的柵欄門,到了文科院的草坡下,H提議說去坡上坐會,我同意了。
我們爬到坡頂坐下來,月光慢慢皎潔,坡上的萋萋綠草向著坡底一直延伸到幾棵高大的核桃樹后的薔薇花叢里,在那里撒開一片斑駁的花影。
晚自習(xí)還未散,一幢幢教學(xué)樓的燈光在茂盛的綠蔭掩映下顯得朦朧昏恬靜,反而稍遠(yuǎn)處金水河的一小片淺淺的粼粼水面在月光照耀下顯得異常清幽和美麗。
已經(jīng)十月了,夜晚的清風(fēng)已退了暑熱,微微的風(fēng)輕撫著發(fā)際,幾個月后,我們即將畢業(yè),和眼前熟悉的一切揮手告別。
校園里花開正好,美麗的花朵開在枝頭,像一首歌,輕輕唱著,不知疲倦。
H忽然嘆了一口氣:“你說,瑪拉為什么要自殺?”
“是啊?蔽頤潑頻。?槊籃茫??釗茨敲醇枘眩??Ω迷趺囪?兀?
我給不出答案,瑪拉選擇死是為了愛情的純潔?為了尊嚴(yán)?還是?
“干嘛一定要死呢?”H喃喃地問。
“……”我給不出答案。
那時候我們還并不完全知道,當(dāng)生活的洪流淹沒了一切,死其實是最容易的選擇。
那一年,我們也都有了心底想念的人。
H的男友在遙遠(yuǎn)的吉木薩爾當(dāng)兵,寒假里,J去看他,她說想去看雪,他于是帶她去了他拉練時喜歡上的大雪覆蓋的曠野。
那天下午,他們在曠野上走了很久,回營的時間到了,H卻再也走不動了,于是他背著她就那么深一腳淺一腳的一步步走回來,他的汗流了滿臉,她的淚流了滿臉。
“我想念吉木薩爾的冬天,大雪封地,一片潔白……”H低聲說。
我撫弄著小草,默默地聽著。
“你想他嗎?”月光下,H轉(zhuǎn)過臉來認(rèn)真的'看著我,她的眼睛在夜色里,就像閃爍的金水河上的波光。
“想”
我知道她問的是我故鄉(xiāng)的男友-,就老實的回答她,
“你呢?”
“我也想!
我們默默地坐了很長時間,風(fēng)貼心地輕撫著,一只蟋蟀不知疲倦的一直唱呀唱。
不知怎么的,H忽然輕輕地哭起來,我有些慌亂,想勸慰她,卻說不出什么,
月光皎潔,萬籟沉寂,不知不覺間,我自己的淚也流了下來。
我和H在美麗的大學(xué)校園里,在月光下的草坡上,默默地哭著,忘了周圍的一切。
夜已經(jīng)深了,沒有人安慰我們,我們也沒有彼此安慰,只有高大的法國梧桐默默地站著,風(fēng)過林梢,仿佛傳來遠(yuǎn)方的聲音。
那一年,我們十九歲!
畢業(yè)離校前夕,我和H散步時,經(jīng)常到那個草坡轉(zhuǎn)一轉(zhuǎn),在心里,戀戀不舍。
但無論再怎么眷戀,再怎么舍不得,都要揮手告別。
畢業(yè)后,我和H從此分開,在各自所在的城市求生存,直到現(xiàn)在,H未婚,沒有子女,一直獨身。
青春時的友情,愛情遲早都會天各一方,失散在現(xiàn)實生活里,就像燦爛的新年煙火,盛開消散在夜空里,不留一絲痕跡。
但有些真情,已經(jīng)融入了生命里,無論時光多么漫長,也不會忘記。
又是一年秋風(fēng)起,H,你還好嗎?我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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