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瓜優(yōu)美散文
我的屋后有一塊空地，約有五平方米。過去鄰居還沒建樓房時，我們在這里種菜，可自從鄰居高高的樓房建起來后，陽光被擋住了，地上種什么都不好，我們只好丟荒，任雜草叢生。
今年初，我們試圖種上粽葉，可因為沒有陽光，種上沒多久就死掉了。于是我隨手撒下幾顆水瓜種子。然而出乎我們意料的是，前不久我打開后門時，卻發(fā)現(xiàn)水瓜苗長得很好，很旺盛。它爬上鄰居伙房的墻壁，整堵成為了一堵綠墻，看起來賞心悅目。
由此，我一陣感慨。有道是“有意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本來我是想用智慧將這塊空地美化一番——種上蔬菜和瓜呀豆呀或花草之類的，可是由于陽光被高樓擋住了，種下的青菜發(fā)育不良，“面黃肌瘦”的，不但不能供我們食用，反倒給蟲兒送上了“美餐”。
可這一叢水瓜苗卻改變了我的看法。它為了生存，不顧一切地爬上高墻，碧綠的葉子長在筷條一樣粗的莖干上舒展，密密麻麻把整堵墻遮蓋。不僅如此，它們還開花結果了。一朵朵鮮艷的黃色花朵，燦爛地開在綠葉間。它們不像南瓜花那樣艷麗，也不像菊花那樣耀眼，它們把自己藏匿在碧葉下面，不事張揚。人們只有在看到水瓜大大地懸垂下來時，才記得它的存在，它的價值。
我想起了幼時一位先生和我說過的`一副關于水瓜的對聯(lián)：“偷水瓜摘青藤連累小子，洗蔬菜去黃葉枉費先生。”我當時并不知道這副對聯(lián)的意義所在。直到長大后，我再與那位先生交談，聊到那副對聯(lián)。他一陣唉聲嘆氣，我才知道他在嘆“廉頗老矣”。生老病死是自然規(guī)律，誰能夠抵抗得了呢？問題在于有的人，只顧嘆息，碌碌無為，虛度年華。而有的人想做一些有益的事情，卻囿于能力，限于條件，不能實現(xiàn)理想。
那位先生是我們村里的秀才，他能把武大郎的故事用壯話編成壯劇，群眾十分喜愛。至今我仍記得他編的那些臺詞的一部分。歲月不饒人，在他風燭殘年之際，他想把壯劇傳承下去，但年輕人卻對此不屑一顧，認為那些戲土里土氣，不買他的賬。他只好緘口不言，最后在郁郁寡歡中過世。
這叢水瓜苗也會像那位先生一樣，會被淘汰。但誰會想到它曾經(jīng)的輝煌呢？水瓜這種植物，在農(nóng)村是爛生爛長的。凡有土地有陽光有點水的地方它都能生長。它不像南瓜那樣，需要培土追肥才能結瓜。水瓜就算是生在雜草叢中，也能“出人頭地”，并開花結果。雖然人們不吃水瓜，但當瓜老后，人們會把它當做洗碗工具，它去油膩能力很強，不亞于時下的洗潔精，從環(huán)保的角度上說，這才是真真正正的綠色用品。
我愿意像水瓜一樣，隨隨便便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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